含音: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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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萧月音时,她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孩。十七年过去了,她早已对她了如指掌,一见萧月音潸然泪下,便已经猜到了小公主那百转千回的心思。

    她自己的那段婚姻虽然失败至极,却也经历过许多少女同样经历之事,有过几次难以自抑的春心萌动的时刻,知晓这是怎样的一番感觉。

    其实,在很早之前,甚至早在幽州的时候,不止是王子的情愫,她还发觉、笃定了公主对王子的爱慕和依恋,只是主仆二人偶尔会在私下无人时说起这个,公主总是否定,总是讳莫如深。

    大约是公主从前的感情清白得比纸还白,又因着她与王子的姻缘实乃阴差阳错,那一面本该照清内心的明镜,她总是不愿面对。

    归咎于幼时的遭遇,萧月音性情清冷,即使是面对弘光帝、太子萧月权这样的血脉至亲,她也很难将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与他们往来相交,也都只停留在表面。

    情缘是世间少有的奇妙之事。

    夫妻之间,同富贵共患难,公主与王子这对阴差阳错走到一起的夫妻成婚以来一路磋磨,经历了不止一次。

    “可是、可是,”萨黛丽似乎想到了什么,胡乱抹了把眼泪,“昨日你将王子受伤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一时嘴快,就、就跟表哥说了……”

    贝芳拍背的动作停了下来。等到金胜春在朴府中将这如乱麻一般的事情处理妥当、带着金胜敏一并来到驿馆时,裴溯的几名婢女也刚刚将她的细软全部收拾妥当,连带着静泓一并,上了离开平壤的马车。

    金胜春见到这样的场面,高兴得觉得自己长了一双翅膀、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为了稳妥起见,在朴府时他先是沉默不语,一直等到从另外那几人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那些他来之前都并不清楚的事情。有了把握后,他又听到朴秀玉与金胜敏主动要求留下永安公主、赶走赫弥舒王子,被完全正中下怀的他,也赶忙连连附和。

    当然,为了在朴正运这个未来泰岳面前表一表自己的忠贞,他也完全赞同金胜敏所说的,要把永安公主请到她太德公主府上盛情款待,让她一直住到他们大婚盛典过后,方才算足够隆重。

    金胜春与金胜敏各怀心思,正两厢沉默时,忽然又听见“啪啦”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正堂处不远的小花厅传来。

    “这么难吃的粥也敢给本公主端上来,是不是见姓裴的走了,觉得本公主一个‘弃妇’留在这里,就好欺负了?”正走着,又听见永安公主尖利的喝骂声,走近时,只见花厅墙角站了一排驿馆的人,个个垂头丧气,半句话不敢答。

    当然,他们在心里却是忍不住腹诽:

    而众人见到太子殿下与太德公主殿下齐齐过来,众人心头又是一紧:

    永安公主可是尊贵无比,若是两位殿下真因为她的乱发脾气而迁怒他们这些下人,可就真真是倒了大霉了。

    不过,那位从小到大动静也不算小的太德公主,今日倒是一反常态地和蔼可亲:

    “驿馆的饭食再好,比我公主府上的庖厨,还是差了些。若公主不嫌弃,借着今日王子离开,就此搬到我太德公主府上去,何如?”

    萧月音心头仍旧震荡,捻了捻差点被烫到的指尖,来不及回味自己完全仿照着姐姐萧月桢当初得知自己要替她出嫁时在碧仙殿来的那出“碎碎平安”,紧着先故意瞪大了杏眸,以做作的吃惊之态,回道:

    “公主……太子……你们怎么来了?”

    然后先是垂下眼帘,像是回忆起昨日在东宫晚饭的种种一样,突然红了脸,再次看向金胜春,又迅速将视线移到金胜敏同样不好看的脸上,自哂一笑:

    “我与那驸马的龃龉,到底让你们看了笑话。也罢,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家丑外扬……”

    又听她一声长叹,方幽幽说道:

    “这次我与他来新罗,说到底是为了他们漠北与新罗洽谈贸易合作。谁知道,他堂堂大周连中三元的驸马,竟然也是个绣花枕头!单于给他的重任他完不成也就罢了,我和他吵了几句嘴,就去和太子殿下您吃了顿饭……说起昨晚上,唉!”

    金胜春听到她这样说,忍不住两眼放光:

    萧月音知道这金胜敏身为公主也是个狠人,自然回以假笑,借坡下驴: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生平怨怼,也只会怨怼男人,咱们姐妹同为公主,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了便好,不要留下什么隔夜仇。”

    说着,便站了起来,要同金胜春兄妹二人一并离开这花厅:

    “虽然我是不大聪明,可我也知道,这次与渤海国交战,表哥同王子应当是竞争关系……”萨黛丽又停了片刻,眉头紧锁,思考着,“如若王子受伤一事真有那么要紧,表哥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应当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告知摩鲁尔将军,而不是、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贝芳循循善诱。

    “而不是也鼓励我让我去为王子疗伤,好好争取这个机会……”萨黛丽回忆起昨日与格也曼见面说话时的场景。

    “格也曼王子也受了伤,听说他这次得了那位静泓师傅的照顾,伤倒是恢复得很快。”贝芳也陷入了沉思,“这样想来,他鼓励你为王子疗伤,倒也不算太过反常。”

    “不,不……”萨黛丽咬了咬嘴唇,“他也反常,公主也反常,难道他们两人还能商量好?”

    自言自语一般说完,她再也坐不住,唤来了刚刚她派去提前送药的婢女:

    “把药都拿来,我且看看。”

    当时她从永安公主处哭着离开,那提前送去的药剂无用武之地,也跟着被“完璧归赵”、送了回来。

    而这不检查倒还好,一检查,萨黛丽冷汗涔涔。

    她心中羞愤难当,便也顾不得贝芳的关切,急急冲了出去。

    来到自己表兄格也曼所住的院落,等不及通报,她便闯入了卧房。

    进门的时候,格也曼正虚虚躺在软榻上,身旁坐着一位清俊的光头和尚,正在沉默为格也曼把脉。

    昨日来时格也曼只身一人,今日这样的场面,想必这个光头和尚,就是那位名叫静泓的沙弥。

    “表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是不是你找人,在我的药中下了毒,好借我的手毒死赫弥舒王子的?”想明白其中关窍之后,萨黛丽气得七窍生烟,即使当着静泓这个外人,她也要让格也曼把话说清楚,“还说鼓励我主动争取,表哥你也太过分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格也曼显然气急败坏,不顾静泓在场,反声便向自己的表妹吼去,颇为恼羞成怒:

    “什么下毒、什么借你的手?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

    但静泓显然冷静自持,在萨黛丽第二句质问出声前,先站了起来。

    即将爆发争吵的兄妹两人,齐齐看着他安静离开。

    关上房门之后,静泓回到住所,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事情的发展即将失控。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他都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早晨韩嬷嬷带了东西来找他验毒,她虽然并未说明药剂的来源,可静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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