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音: 100-11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含音》 100-110(第13/21页)

纵,这一杯酒被裴彦荀按下,她便也不再坚持,只怔怔看着眼前噼啪跳动的篝火。

    指尖被酒液沾湿,在这越烧越旺的篝火烘烤里,多生了几分热意。

    裴溯猛然站起,并未理会裴彦荀的关切,一人悻悻离去。

    霍司斐不敢再用目光放肆追随她的身影,将头垂下,又咽了几杯苦酒。

    “见师傅身子大好,我也放心许多。”倪卞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然而话已出口,他一时找不到说辞来圆,便只能尽量找补:

    “那晚师傅重伤,我本想即刻找郎中来为师傅瞧瞧的,奈何军情紧急,便只能把师傅带回来,放在门口了。”

    萧月音听到此处,又是蓦然一惊:

    倪汴怎么会同静泓受伤扯上关系?难道她先前的预感不错,静泓真是裴彦苏打伤的?

    107.

    裴彦苏是同乌耆衍两人用完了晚饭之后,又陪着自己的父亲略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宿处的。

    他的心中对这位草原枭雄没有任何好感。

    一切肇始,当然是乌耆衍本人。

    裴溯那时刚及笄不久,只有懵懂情爱,却惨遭奸人诓骗,昏迷着送到了难得南下汉地的乌耆衍床榻上。那时候乌耆衍在漠北已然姬妾成群,见到秀色可餐的裴溯,没有丝毫犹豫侵犯了她。

    裴溯醒来时,早已清白尽失。遭逢奇耻大辱,她看清了淫.虐自己的男人有着不同于汉家男儿的高鼻深目,还有一双像狼一样绿色的眸子,猜想此人来自遥远的漠北草原。

    也许是她眼神中的冷傲决绝刺痛了乌耆衍,乌耆衍胡乱穿好裤子后,反手便掐住了她纤细的喉咙,恶狠狠地吐了侮辱至极的话:

    对面的几名汉子还在闲聊、时不时爆发哄笑,坐在他一左一右的裴彦荀和倪汴似乎都怀着心事,与整个营地的欢歌笑语,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又端详了片刻手中的酒盏,霍司斐也站了起来。

    迎着裴彦荀关切的眼神,他用下巴指了指与裴溯相反的方向,便再无一言,安静离开。

    营地的边缘远离喧嚣,裴溯站在夜晚的秋风里,只觉得方才猛灌的宴酒,让她开始头晕目眩。

    她有些后悔自己任性,今晚出来没有带任何婢女,此时她站不稳,身旁连个能搀扶她的人都没有。

    可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心头一激,还是不自觉绷紧了身躯。

    脚步声停,她的呼吸加快,就快要喘不过气来。第二日晚间,为赫弥舒王子大胜特意举办的庆功宴,终于到了。

    除了单于和王子等人外,这一次乌耆衍为了犒赏三军,特意安排了漠北军中都尉以上的将领赴宴,宴上载歌载舞、推杯换盏,好一派胜利的红火气氛。

    当然,像乌列提和格也曼这样的人,也只能表面附和着全军上下对赫弥舒的军事天才大家赞赏,一直到酒过三巡,两人对视一眼,格也曼便突然起身,来到宴饮中央。

    热闹的气氛霎时安静下来。在大嵩义所统治的渤海国中能人辈出,张翼青却是所有武将里,最为特别的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他年青、才刚过十五岁。

    都说“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词句用在张翼青身上,却完全格格不入。

    与他有过交手、说过话的人,如果没有见到他那张尚算稚嫩的脸庞,恐怕会以为自己的对手,是个年过不惑的阴鸷须眉。

    少年郎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年纪青青声名鹊起,只把杀人当做自己唯一的乐趣。

    寅时末刻,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行军床上盘腿打坐的张翼青入定良久,有手下突然闯入:

    “将军,粮草帐子莫名起了火。”

    张翼青鹰隼一般锐利的凤眼骤然撑开:

    “损失如何?可抓住何人所为?”

    那手下额上滚落几颗豆大的汗珠,为自己的失职心虚不已:

    “都怪小的……这几日战事实在顺利,小的、小的们也是掉以轻心,寅时又是最为困顿的时候,等小的们被火光吓醒,粮草、粮草已经烧没了绝大部分,只剩下这一两日的了。”

    张翼青冷着脸站了起来。

    “灭火之后,小的、小的仔细检查过,那帐外有新鲜的脚印,一路通往营外,”那手下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津液,“已经有人沿着脚印去追了,小的赶忙来向将军禀——”

    “废物。”那人话音未落,却已经被张翼青一剑封喉。

    鲜血飞溅,喷在张翼青泛青的下巴上,与他稚嫩的面庞,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出了自己的军帐,张翼青先去存放粮草处查看一二,确认那手下所言属实,之后又立刻找到那新鲜的脚印,才刚刚走到营门,却见前方目力尽头,有个身形颀长的银亮身影。

    “张将军,好久不见。”此时的月光还未完全隐去,淡淡洒落在这身披银甲的挺拔男子身上,与稚嫩的张翼青相比,他的五官锋利眉眼深邃,即使穿着戎装,也仍旧清逸。

    打了个招呼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巾帕,一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一面用轻盈的语气说着:

    “在下不才,刚刚徒手拧断了将军这几名兵卒的脖子。张将军到底少年得志,身子都未长开,不知道你的脖子,是不是和他们的,一样细一样软?”

    “裴彦苏!”张翼青霎时便将这放肆之人认出来了。

    就在不久之前,渤海国西京鸭渌府的郊外山上,张翼青受国王大嵩义之命试探这漠北王子的深浅,当时裴彦苏鲁莽知己导致胸口中刀昏迷数日,张翼青以为,这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绣花枕头。

    漠北数万将士被张翼青玩弄于股掌,他以为裴彦苏是被他的威名吓得根本不敢出战,还暗自嘲笑过此人惜命。

    谁知他竟然把他隐秘至极又守卫森严的军营,当成了自己家一般自由出入!

    张翼青葱晓事起便是神童,一路顺风顺水,纵使刚至舞象之年的他刻意修炼城府,面对如此羞辱也根本沉不下心,当下便青筋暴起,乱喝道:

    “手下败将,竟也用阴招来对付本将军!”

    “阴招?小将军怕是记性不太好,自己用阴招对付漠北老将,怎么,转头就忘了?”裴彦苏擦完手,又用长指,慢条斯理地将那巾帕打结。

    “你……”张翼青知道自己在口舌上争不过裴彦苏这个周地状元,也懒得费神,转而说起旁的:

    “你也就只有那点偷袭我粮草的本事,你们漠北老将所领的两万五千人尽数丧于我手,反观我渤海大军雄姿英发以逸待劳,就凭你们,也妄想动我一分一毫?”

    “张将军失策呀,”裴彦苏哂笑,微微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已经找到了这里,仅仅是为了烧你的粮草吗?”

    张翼青眉头一皱。

    果然,在裴彦苏话音刚落时,他身后远处的深林上方,从不同的方向燃起了狼烟。

    那不是渤海的狼烟,只能是漠北的

    包括酒酣耳热的乌耆衍在内,众人都看着格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