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音: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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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不会知晓,跳舞这种任人观赏的闲技,向来需要保持端庄持谨的皇家女,根本不可能会学。

    “冀北哥哥,你就说、就说我跳得好不好嘛……”羞赧和眩晕交替占据着萧月音的神志,她只能尽力躲开那些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话语,用他喜欢的称谓讨好他。

    不自觉一动,腰上的银铃又是一阵响。

    裴彦苏根本听不得她这样,长指一面寻觅,他一面用啮噬在她香肩上留下深痕:

    “好,很好,哥哥很喜欢……只是,真儿要老老实实告诉哥哥——”

    他故意在这里停顿,和她隔着铜镜对视,捕捉她迷离而柔郁的眼神,锁住。

    “是不是有求于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字正腔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放手一搏的心虚和仓皇。那一瞬,他幻想她亲口告诉他她就是萧月音,幻想他坚持了许久的隐忍,终于拨云见月、得到他最想要的结果。

    他贪心,全是因为她。

    是她让他这般疯狂的。

    要她来说,他想听她来说,他偏等她来说。

    而听到裴彦苏这样问,萧月音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铜镜里男人俊朗的面容,因为这突然郑重其事的疑问而多了几分冷肃,冷到快要将她周身的热意驱散,将她拉入无尽无底的深渊。

    她要说吗?她敢说吗?

    她明明只是因为吃了点小醋,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准备充足的惊喜而已。

    她瞒着他,她有太多事瞒着他,就算是现在要说,又该从何说起?

    萧月音樱唇微张,像是僵住,根本动弹不能。

    而这相对凝滞的时光里,男人的耐性耗尽,撩开衣摆,另一只掌攥住她环绕着银铃的位置。

    “不说,是没有,还是不敢说?”裴彦苏的话语和欺入一样,几乎咬牙切齿。

    萧月音的上下顾此失彼,只能抓住面前铜镜精致的雕花边缘,把它当做她的救命稻草。她头上的发髻原本就因为方才的舞蹈而略微散乱,如今这猛然一动,更有几缕青丝垂落,粘在她满是香腻汗津的雪肤上。

    她半惶半恼,又快要支撑不住了。

    又是这样……怎么又是这样?

    上次在直沽那海边的窗前他便为所欲为,今日她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还是换来他如此对待。

    而上一次她的赧然来自可能被旁人听见瞧见的担忧,这一次,又变成了源自对随时可以抬眼瞧见的那些肆狂画面,无穷无尽的耻。

    “你、你怎么这么喜欢,”萧月音紧紧闭上杏眸,强行被压住的不止泪水,还有要被他逼出来的答案,“这么喜欢后面……”

    束匈的系带也在后面,她说话时,他随手便将它松开了。

    松开却不解,火红便只能下滑,难以坠落。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就像她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一样,两个人的动作举止亲密至极,嘴上却都不肯让步半分。

    萧月音再也受不住,在他沖幢的间隙,突然挣脱了他。

    转身抱住草原上最为悍猛的大狼狗,踮起了脚尖。

    亲眼见男人的面容,比在镜中所见要复杂得多,横穿眉骨的刺青隐隐含着怒意,墨绿色的瞳孔却又冷倨如寒冰。

    她学着他,柔荑扣住他紧绷的下颌,主动堵住他的薄唇。

    这个动作在他昏迷的那些时日里她做过许多次,最近她却生疏了不少。

    裴彦苏闻到了她口中的丝丝酒气。

    原来她是因为醉了,才会这样引他诱他吗?

    而即使难得饮了酒,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是不愿意,还是没有胆量?

    有胆量这样勾,引他没有胆量说实话?

    她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又或者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准备随时随地冒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这样的念头令他失望,令他沮丧。

    到底是他想多了,到底是他自作多情。

    “小妖精,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他掐住她的后颈,强行拉开她的亲吻。

    既然谁也不愿回答对方的问题,那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解决争端了。

    裴彦苏将怀中的妻子再次翻转,让她再次直面铜镜,死死扣住不让她挣扎。

    这样,她便看不见摸不着他悄然滑落的眼泪了。

    而她的反应,居高临下的裴彦苏,当然尽收眼底。

    如她光滑细腻的后颈,流利动人的肩线,还有藏匿于寝衣衣摆之内,若隐若现的玉峦。

    他当然是在试探。

    方才在外面,听到隋嬷嬷和太医的对话,他也知晓她千方百计推迟婚期,并非为了撞上她癸水的日子,好趁势躲了与他圆.房。

    因为,在那封他截下来的书信上,明明白白写着,她要与真正的大公主萧月桢,在他们大婚之前,重新换回来。

    双生的姐妹两人,把他当做玩偶来戏耍。

    他怎么可能放人?

    40.

    暗流涌动,不止一处。

    “大人才高八斗、文采斐然,说的这些哑谜,我听不明白。”萧月音故作松缓,最后一个字收尾,隐隐咬住了牙根。

    有时候装傻充愣确实能带来奇效,他做得,她自然也做得。

    并未等来裴彦苏的反应,她反而等来了门口隋嬷嬷的传话,原来太医已经到了。

    “让太医在耳房内为公主诊脉吧。”裴彦苏语调温和,不疾不徐,萧月音入耳的同时身上却是一沉,原来是裴彦苏自己取了外袍过来,给她严实披上。

    思虑周全行为体贴,是为人夫的样子。

    系好外袍系带,萧月音便跟着他出了卧房来到耳房,坐下时,只见隋嬷嬷向自己挤了挤眼,萧月音便知她应当是嘱咐好了太医用药一事,暗自舒了口气。

    下定决心的时候,贝芳十分庆幸自己能看懂一些汉字。

    信封包装严实,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封口处有红色的火漆,其上盖了印,她仔细一看,也认出了“萧月音”三个字。

    永安公主的闺名叫“萧月桢”,在冀州时又由着永安公主的兄长康王之口,说出了公主还有一名名叫“萧月音”的双生妹妹一事。

    而此后阏氏与王妃双双失踪,王子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里,说明他迎娶的王妃便是那其中的妹妹。

    是以,这封不知为何被翠颐藏起来的信,是王妃在临走之前,留给王子的。

    除了翠颐,无人知晓这封信的存在。

    贝芳自小聪明过人,因为出身低微,又很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自从上次在沈州,她用言语刺激完公主、害公主惊惧昏迷之后,她却恍悟了,不仅积极为公主找来了神医秦娘子治病,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做过什么事。

    原因倒也简单,作为旁观者她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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