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音: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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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如何用餐进食?”

    握着那酥糖的手掌已经彻底黏住了,萧月音心烦不已,此时只想跳将起来,端起桌上那碟酥糖,直直灌入那裴彦苏的口。

    “既是公主的一番苦心,微臣自然要一一领受,”搂着她的男人俊容不改,伸手拿起了碗碟上的银勺,插入距离最近的蔬菜羹中,“微臣先喂公主吃饱了,微臣再来食,可好?”

    说完,便用长指持了银勺,将那舀起的碧绿菜羹,直直送到了她的樱唇边。

    如炬的眼神逼视,与他口中的谦和恭谨分明两样,她被迫张口,任那银勺在她濡.湿的口中翻搅,方才抽去。

    直到看到她毫无保留地吞了下去,裴彦苏方才用她吃过的银勺,又舀起了同样的菜羹,吃了几口。

    萧月音头皮紧绷,心下陡然一沉,终于明白过来:

    他可能已经看穿了她的诡计,知道她在这吃食中做了手脚,才因此一定要先让她尝了,他才肯开口!

    恍然间,他又舀了一勺八珍豆腐盒,依着先前那样,让她先行“试菜”。

    因为心中揣着大事,这豆腐入口也没滋没味,却不想裴彦苏似乎很喜欢这道菜,不仅慢条斯理吃了好几勺,还不忘眼含关切问她,是否需要他再喂一勺。

    但萧月音表面应承,实则慌乱无比,眼看着他如此宠辱不惊,她要如何才能自己不吃、反让他吃了那撒满媚.药的酥糖呢?

    “我记得大人很喜欢这来自民间的酥糖,”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图穷匕见了,她状似不经意说道,“也食了这许多咸口的食物,不如吃两口糖?”

    裴彦苏的目光浅浅移向了她背后的小碟,又很快移到了她那海棠一样的娇靥上。

    “公主心细如发,”那一直攥着她腰背的大掌微微摩挲,又引起一片颤栗,“对微臣的口味,也如数家珍。”

    萧月音心下狂喜,知他大约是终于放松了警惕,正想转身去够那小碟,后脑却再一次被控住。

    “不过,公主有所不知,”裴彦苏的薄唇越靠越近,几乎贴在了她的唇上,“天底下所有的糖,都不及公主甜蜜。”

    23.

    就在裴彦苏的吻快要落下的同时,他紧扣着萧月音后脑的手指,却也稳稳按下了她的穴位。

    这个以为自己要初吻不保的替嫁公主,就这样软绵绵地晕倒在了王子的怀里。

    王子先是抽了她的手腕出来,端详了一番她这从一进门起就不寻常紧握的拳头,发现里面那融化后将她掌指全部都粘黏在一起的酥糖,这才笑了笑,用耳房中备好的热水和巾帕为她清理了干净。

    于是,在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时,即使硕伊苦苦哀求,她那忠心耿耿的心腹仍然被乱棍打死,而那传过谣言的一百余人,也全部被割了舌头。

    这下,除了涉事的会通、塞姬和静泓还没正式处置之外,这场风波便以迅雷之势平息了下来,往后,谁也不能再提此事。

    不过,这样的落寞很快转瞬即逝。

    转念一想,姐姐能来同自己交换,说明她那突如其来的怪病痊愈了;而且她答应过她,事成之后放她自由,与她她从小便心心念念的广袤天地相比,与裴彦苏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算什么?

    世上也许本就没有萧月音。

    萧月桢和裴彦苏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船行至傍晚,湛蓝的海面已经将夕阳吞没得只剩下一小半的时候,忽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开始了狂风骤雨。

    上次从直沽到南浦一行,后面的几日里,天公都并不作美,都只是淫.雨霏霏。而今日这样大的风浪,萧月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风浪乍起时,她便在戴嬷嬷的搀扶下回到了船舱中。

    颠簸越来越厉害,透过窗棂往外看,乌云如黑龙压境、伸着电闪雷鸣的巨爪,与不断翻涌的咸湿海水搅弄在一处,一望无尽的海面如同幽黑而不见底的深渊,他们的福船再坚固再不可动摇,也像是随时都要被这摧枯拉朽的惊涛骇浪吞没一般。

    风浪初起时,萧月音本来还能勉强与裴彦苏闲谈几句,强做镇定;后来颠簸越来越烈,他见她明明害怕到脸色惨白却仍然不主动开口,便一伸手,将她结结实实地抱进了怀里。

    船舱本就狭小,即使韩嬷嬷退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月音仍觉得自己被关进了逼仄之内,满耳是风浪的颠簸与雷电的轰鸣,无处躲藏。

    知道她在微微发抖,裴彦苏俯身轻吻她同样苍白的耳廓。

    他的怀抱和亲吻并不能减轻船体的颠簸和地域一般的鬼声,萧月音徒劳地用小脸贴紧他胸.膛的衣料,她听不见他的心跳声了,也听不见自己的,津液卡在舌根,连吞咽都觉得苦涩难当。

    “我们……我们会死吗?”良久之后,她才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想起了很多事。“夫君,成亲日久,第一次这样唤你。有一事我隐瞒了很久,必须要向你坦白……”入目是她丰筋多力的笔迹,这样的开头,已然令他心潮澎湃。

    她竟然开口便唤他“夫君”。

    他的音音竟然真正将他视为她的夫君。

    两行热泪滚下,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没有出息,笑着胡乱擦去了面颊上的泪痕。

    心跳越来越快,他读她写给他信的速度,却极慢极缓。

    他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无数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却从没有哪一篇圣人文章,让他如珠如宝般捧读,每一个字都反复品咂琢磨。

    她的信很长很长。此时的萧月音无比庆幸,裴彦苏醒来的时候,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泪痕在她埋首藏起香囊时已经被迅速拭去,重新抬头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勉强挤出的笑容,都有些微微发苦:

    “大人终于醒了,我……我这就去叫人过来。”而她的作茧自缚显然也让看戏的裴彦苏多生了几分意趣,见她竟然歪打正着主动送上门,他便再无试探犹疑的必要,人又稍稍往前,用五指擒着她掩住抖瑟雪酥的手腕,稍一用力,她便又回到了无从遮掩的状态。

    窘迫和羞赧排山倒海,萧月音弄巧成拙,见他又有所动作,便只能不情不愿地嘟囔着:

    “狗哥哥,狗哥哥!求求你了……”

    裴彦苏衔住她为他留下了细洞的耳珠,让佘尖与之缠绕,放开时,盯住那银亮的丝线,沉声道:

    “为什么是狗哥哥?”

    她已经这样叫过他很多次了,偏偏他现在才来问缘由。

    “因为、因为哥哥属狗……”被重新压回去的小公主抽抽搭搭回答着,雪酥也跟着抖抖瑟瑟,“还有,哥哥长的是小狗狗,那叫哥哥‘狗哥哥’也、也没什么问题……”

    “小狗狗”这个叫法是当初裴彦苏自己说的,这一记回旋镖,该他受着。

    不过他并未用言语回答她。

    她的臂展被迫打开,他的亲吻从耳珠开始,有嚅啧的婵媛声响丝丝入耳,方才的窘迫和羞赧渐渐消弭,萧月音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终于在他嗛住玉峦上盛开的红缨时,她压不住喉咙里的嘤吟。

    见兔子终于舍得露几分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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