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侣逼迫祭剑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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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从他的一点动作,表情中知道他的想法,身形一顿,放下了手。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薛应挽低头,指尖绞着一点被褥,瓮声答:“嗯嗯……我知道的,师尊也看到了,我很好。”

    “……嗯,”戚长昀答,“那就好。”

    是不是他们二人少有这样连对话也觉得尴尬的时候,戚长昀什么也没说,薛应挽却无端感觉到了他的落寞,心中有些难过,道:“等过些日子,我再去看望师尊吧。”

    “好。”戚长昀道。

    他站起身,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我先走了,你不用在意我们二人之前的事,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是你自己的意愿,我永远,是你的师尊。”

    薛应挽猛然抬头。

    戚长昀却已经离开了。

    他好像总是不经意会伤害别人的心,可是他就一个自己,怎么能分给两个不同的人呢?

    总不能连吃带拿,既要又要。

    与戚长昀开始得糊涂,结束得也糊涂,甚至从未有过一个明确的表达,可二人就是心有灵犀,知道对方的想法,对方的选择。

    而戚长昀也习惯性的,没有理由的去迁就他,哪怕不求回报,藏下对他许多年的喜欢,甘愿只做他的师尊,再不越界。

    薛应挽靠在床柱上,蜷着一双腿,脸蛋埋进膝盖里。

    他闷闷地想,此时此刻的师尊,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难受呢。

    有几次,薛应挽想着干脆追出去,和师尊道歉,说我也想一直当师尊的徒弟,没有想赶你走,没有不想见你。

    可现在他还不能离开。

    越辞现在在他人眼里,可算是朝华宗威风凛凛的大师兄,贸然杀了他,薛应挽不好办。

    但若是在牢里杀了跑路,没人会去怀疑一个死人。

    薛应挽换个身份换张脸,又能混一混,再回到凌霄峰,当他的霁尘座下弟子。

    他这个人念旧,习惯了在一个地方百年,就很难挪窝了,好像长长久久的继续待在朝华宗,才能让他生出一股闲适的安心之感。

    最好世间平和,没有大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魔种魔物,大家都可以安心修行突破。

    薛应挽环顾这间被特意改造的“牢房”,沉下心,细细想道,如何才能将现在已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越辞杀死呢?

    他手上法宝那么多,要怎样才能彻彻底底,一次置于死地,不留半点求生机会呢?

    *

    越辞回来了。

    和每天的时间一样,傍晚日暮时分,夕阳收落,天色昏灰时,像是提醒他,还有人在等待着自己。

    其实薛应挽所在位置,是看不到太阳的,连准确的时间都无法推算,他面前只有一个沙漏,慢慢看着漏下的流沙,等着时间悠然而过。

    一转眼又快入冬,越辞不会去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待在牢里,不会问他什么时候想出去,只会让他在的每个地方都温暖舒适。

    就像他其实知道,有人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进入地牢,和薛应挽待了不短的时间。

    结了丹,薛应挽还是不习惯和那些修士一般辟谷,总喜欢吃甜的。越辞每天去买不同的糕点小食,路过长溪,看到新出炉的红豆薏米糕便起了兴致带回来,食屉装着,还热腾腾地冒着烟气。

    “老婆,挽挽,”越辞叫他,“别睡了,我给你带了吃的。”

    薛应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他从榻上爬起身子,越辞便坐在榻边,将一块糕点撕成小块,喂到薛应挽嘴里。

    吧唧吧唧。

    好吃。

    越辞看着软软靠上自己的薛应挽,问道:“老婆还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带。”

    薛应挽掰着手指数了数,熟练念出几道菜名,什么蒸鲈鱼炒虾仁南瓜饼子,还有冰酪酥山,眼睛眨巴眨巴,嘴边掉出一点粉屑。

    越辞指腹拭去他嘴角屑渣。

    “其实这样挺好的,”他说,“你一直在等着我,无论我去了哪里,都能想到,回来还能看见你。”

    薛应挽叼着一块糖糕,眨眨眼。

    他嚼吧嚼吧吞咽下去,手背擦嘴:“我不在的哪些年,你每天都这么想吗?”

    越辞一顿,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后嗯嗯地应。

    “是啊,天天都很想你。”

    薛应挽略带蛊惑的声音传来:“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啊?”

    越辞挑眉。

    “回答啊。”薛应挽催他。

    “……你先说说,要我做什么。”

    “你以前可是什么都不会问直接听我的。”

    越辞惊讶:“我可没有,你瞎说。”

    薛应挽直起身子,哼了一声,又被越辞掰回肩膀,软声道:“老婆,好了老婆,老婆说什么我都应。”

    “不信,”

    “那要怎样才好,嗯?别闹脾气好不好。”

    薛应挽忽而冷冷道:“那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越辞笑道:“好啊,什么时候。”

    “没在和你开玩笑呢。”

    “我也是说认真的。”

    越辞慢慢抱着他放在褥上,俯身自上而下,珍视地看着薛应挽的脸,指腹摩挲过爱人眉眼鼻梁,停留在那颗棕色的浅淡小痣上。

    随后握着薛应挽的手,放在自己砰砰而跳的胸膛间:“老婆想要我的命,我当然毫不犹豫。”

    薛应挽撇到他左手腕,那处的烧灼疤痕随着时日好了彻底。

    连同百年间被消磨的少年气竟或多或少恢复许多,整个人恣意放纵,胸有成竹,唯独对他的情意中更多了些新鲜的热切,像是不断在试验着讨好自己。

    “越辞……”他忽而问,“怎么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

    越辞道:“什么?”

    “不,没什么。”

    薛应挽垂下眼睫,攀在他后颈的手指弯曲,叩门似的敲了敲,越辞只是看着他,看不完似的流连。

    “老婆,真漂亮,”他说,“你真好看。”

    薛应挽动作一顿。

    这是他们从前无言的习惯,每每他这样催促,越辞便十分顺从懂事地来亲他抱他,可他示意已然这么明显,越辞却还是毫无反应。

    直到见他眉心微皱,才握上他的手,问道:“疼了?”又似反应过来,低头去亲吻薛应挽,动作仓促而粗鲁,将他口中每一处都舔。舐了个尽,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老婆……好喜欢你……”

    薛应挽微微喘息,额间渗汗,他掀开一点眼皮,紧紧盯着越辞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

    “越辞,嗯……你,你当时,与另一个自己打斗之后,你还记不记得,那颗石头,最后在哪里?”

    “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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