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跟前任同居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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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放过想从人世间逃离的宁簌,她追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宁簌心虚腿软。

    难怪殷楚玉要她先吃饱。

    不吃就没力气解释了。

    “就是、就是——”宁簌的眼神左右闪躲,她没敢看殷楚玉的神色,憋到面通红,才可怜巴巴地挤出几句话来,“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大好,还经常熬夜,是不是梦里那东西……它、它又在作祟了?”

    殷楚玉蹙眉,纳闷道:“……我有精神不济吗?”

    宁簌仔细打量殷楚玉。

    前妻姐,神清气闲。

    而她,虽然不至于蓬头垢面,但距丰神异彩也相去甚远。

    活脱脱一条被磋磨的社畜。

    谁有病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好吧,她想得可能真的有亿点点多了,可前妻姐就没有问题吗?她好端端地干嘛熬夜呢?宁簌给自己洗脑,又暗搓搓地在心中倒打一耙。

    宁簌抬起手扇了扇风,五月的夜怎么也这么憋闷:“我可以解释的。”

    看她的眼神,纯洁、诚恳又真挚,哪有什么不怀好意的色心。

    第33章 033

    两分钟后。

    宁簌坐在沙发上, 屁股扭动着,像是沙发着了火。

    殷楚玉倒了杯红酒,坐在宁簌的对面, 打开了舒缓轻柔的音乐,只是音量不大, 不至于压过宁簌的解释声。

    宁簌竖起耳朵仔细听, 她辨认不出曲调,但至少不是让她直接皈依的宗教音乐。

    “你的习惯变了,我以为你是做噩梦不敢继续睡了。”宁簌吐出一口浊气, 她双手压在膝盖上, 垂着眼睫, 将“老实”两个字贯彻到底。斟酌一会儿,她又说,“你也知道, 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很离奇,所以我想的有一点点多。”

    脑洞大一点、思维跳跃点怎么了,她没变成精神病已经是她的本事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做噩梦?”殷楚玉瞥了宁簌一眼,淡淡道,“你做噩梦了?”

    宁簌拧着眉, 不好回答殷楚玉这句话。如果殷楚玉是跟着她的“噩梦”定义而走, 那她梦境里出现的迷离惝恍的画面,与“噩”相差十万八千里吧。唯一的坏处, 就是不好多回味。宁簌的耳畔飞起一抹薄红,她开始认怂, 没敢看殷楚玉的神色, 讷讷道:“没有。”

    “我还以为你——”殷楚玉停顿片刻,语气变得微妙起来, “推己及人呢。”

    宁簌恍惚,她揉了揉脸颊:“总之都是梦的错。”

    “但你仍旧没有解释清楚。”殷楚玉对宁簌试图结束话题的“总结陈词”表达了很委婉的拒绝,她还没打算就此终止,她凝视着宁簌说,“或许你应该将梦境描述清楚?”

    宁簌:“……”她要怎么描述?她还是要点脸的。想要在这一刻发挥秒睡的本领,不是说吃饱了就会想睡觉吗?可不管宁簌怎么暗示自己,她的神思都无比清醒,那句“你需要我陪你睡觉吗”简化成了“要一起睡吗”在脑子里铛铛作响,震得她全身细胞都在打颤。

    她怎么就那么勇呢?不过殷楚玉的反应也很离谱吧?她为什么会录音啊?殷楚玉身上到底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难道她们是一对卧龙凤雏?

    殷楚玉又说:“想不起来了吗?”

    宁簌眼皮子一跳,抓住这个台阶,赶忙爬了下去。想象中的她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蛮横,实际上声音细如悬丝,讷讷说:“是的,不记得了。”

    殷楚玉状若无意地问:“梦境要你重新定义同居?如果那神异的事情当真在我们的身上发生,你会怎么做呢?”

    宁簌的心一下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攫紧,她抬起头对上殷楚玉那双点漆般的眼,抿了抿唇角。

    她能怎么做呢?这难道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吗?如果殷楚玉不拒绝的话——她很有可能爬上殷楚玉的床吧?反正她们俩之间要做到纯洁的盖被同眠,简直小菜一碟。

    往事跟怨气挂了钩。

    宁簌游离的思绪一下子将那深藏在过往的、因大被同眠而生出的幽怨给掏了出来。

    是前妻姐不解风情还是她技术不到家?

    或者是她自己处在一种幻想与现实的拉锯战中?

    但她没法直接问殷楚玉,殷楚玉的问题她也不好回答,最好的办法就是顾左而言它。

    灵光一闪的宁簌主动转移话题,她轻轻问:“你为什么失眠呀?是压力太大吗?”

    可不应该啊,她云淡风轻的前妻姐不是修到万事不执著的程度了么?压力从哪里来?

    宁簌那张脸就不太会藏情绪,至少在殷楚玉跟前如此。她抱着双臂望着宁簌,淡淡道:“我不能有压力吗?”

    从宁簌的神色里,她不免想到一年前梁成君问她的话: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塌在一种虚无里。

    她在别人眼中是光鲜的,是没有忧虑的,甚至是无坚不摧的。

    不是她本来模样,而是她人认为她应该这样。

    梁成君看她不是她。

    其实宁簌看她也不是她。

    她早就知道了这点。

    殷楚玉蓦地被针扎了一下,心跳都微微凝滞。

    “我不是这个意思。”让人讨厌的反问句能让宁簌起一身反骨,可面对殷楚玉的时候,她仍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她想要靠殷楚玉近一点,可茶几挡住了她的去路,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长河。

    宁簌无比地期望两只猫跳到殷楚玉的身上,这样她能借着捉猫之便,不动声色挪到殷楚玉身旁。可惜小猫不解人意,在猫爬架上懒洋洋地窝着,晃悠着尾巴嘲笑着她的紧张。

    “有哪些压力啊?工作上的吗?有什么困扰吗?我能帮你吗?”宁簌声音不高,只要说出一个字,她就脱离哑巴行列,余下的话排着队,从喉咙中挤出。

    殷楚玉笑了一声:“现在没有。”

    宁簌:“……那以前的?”

    殷楚玉瞥了宁簌一眼没说话。

    宁簌叹了一口气:“习惯都变了啊。”这得多大的压力啊?还好没有发愁到脱发。

    她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奇心在作祟,抑制不住的关怀也如浪潮般涌出。殷楚玉的态度像是横在宁簌跟前的尺度,她小心翼翼地在边缘试探,可一不小心就会越过界限。

    话出口的瞬间,宁簌意识到自己的过界。

    她竟然痴心妄想要跟前妻姐谈心。

    压在膝盖上的手指攥紧,收成了拳。

    可没等尴尬和失落在宁簌的胸腔中蔓延,殷楚玉就给了她反馈,还不是冷嘲讥讽。

    “一年前。”

    宁簌仿佛被重锤敲击,耳畔回荡着咚隆的闷响。

    她没法脱离情绪的汪洋,如果殷楚玉维持着冷淡的态度不理会她,她大概会有亿点伤心。

    现在殷楚玉坦白了,她还是有亿点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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