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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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挺乱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任东身上经历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

    眼眶发酸,眼泪蓄在里面,徐西桐将泪意逼了回去?,她?自顾自地说道:

    “你不想读书也可以啊,你来北京工作,你租个房子,就在我学校附近好了,到时我们一起——”

    任东就这么抬眼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有太多浓重的情绪,没有应声?,他的眼睛以前很明亮,有生气,现在经历了太多,眼底一片死灰。

    一股哀伤在两人之间蔓延,徐西桐常常在想,都说老天爷慈悲,对?每一个人都赏罚分明,为什么偏偏总是跟任东的命运开玩笑。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雪不停地下,风发出呜呜呜

    弋?

    声?音,徐西桐话也说不下去?了,她?终于明白,或者说被迫接受了一下事实。

    任东是同?她?来告别?的。

    徐西桐想起孔武离开那?天,她?要他承诺,如?果?有一天,任东真的要走,一定要亲自告诉她?,不要不告而别?,所以他来了。

    徐西桐听见自己机械般地张口,怔怔地望着他:“那?你要去?哪儿啊?”

    “我应征入伍了,准备去?当?兵。”任东的嗓子像含了一把沙子般。

    “什么时候走?”徐西桐眼睛发红。

    “今天下午。”任东垂在裤缝间的手指动?了动?,他看着娜娜,想要拥抱她?,却不敢。

    他怕一旦抱住她?,反而舍不得离开。

    任东站在徐西桐面前,像以前那?样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说:

    “好好的。”

    “娜娜,你要成为全世界最好的记者。”

    徐西桐吸了一下鼻子,她?知道任东去?意已决,但她?不要他从她?的生命消失,于是认真地同?他约定:

    “任东,未来还长,我们以后顶峰见,王要见王。”

    在星光满天下,脚下是沧浪之水,一起笑看人生。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终于难掩眼底的脆弱,他的嗓音发颤:

    “好。”

    雪越下越大,任东转过身,阔步向前迈去?,他知道徐西桐在身后注视着他离开,于是往后洒脱地摆了摆手,大雪一深一浅地没过他的脚印。

    少年的衣服单薄,男生身形骨架瘦弱,他什么也没有带,就这么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出发了,饮冰血热,准备赤手空拳地出去?闯闯,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是不甘,愤怒,还是壮志满满,旁边音响店适时响起一首老歌: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儿我的美人哪

    西边儿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徐西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控制不住蹲在雪地里嚎啕大哭,她?死命地扣紧掌心,血丝涌出来,她?哭得泪眼模糊,声?疲力竭,就这么看着这个男生从她?眼前消失。

    任东走在路上,风不关心他,雪无心过问他,连雾也无情地经过他,风雪没住了他的脚印,像是这个人从未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徐西桐蹲在地上一边大哭一边回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每天早上为了她?早起而准时在窗前等她?一起上学的男生,为了她?东奔西跑的男生,因为担心她?演唱会?回不来而放下比赛冒着大雨赶去?接她?的男生,那?个拼死保护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前程的少年,为了她?特意去?学陶喆的歌的男生,那?晚心动?的月亮,初雪亮灯的黄鹤楼,圣诞节的铁线莲,他给她?带过的早餐。

    都是他,填满她?人生每一道缝隙的男孩。

    任东献祭了自己,换来了她?冲向广阔天地的自由。

    希望他的人生不再灰暗,苦难再也不要来找这个少年。我的少年,诚心祝你捱过暴风雪,以后走的路都得意,未来都光明。

    自由的不是风,是我们

    大学四年期间, 徐西桐很?少回北觉,每年寒暑假她都一个人待在学校做兼职,偶尔过年回去过一两次。

    徐西桐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嘴, 任东远在新疆驻扎, 每次回家路过任东原来住的房子,尽管他早已搬走,现在早已住进新的租客, 胸口?会微微一滞。

    她还是会想起每次下楼时, 对面的蓝色挡风帘被掀开, 走出来一个沉默坚毅的少年,他的眼睛像火山岩石那样明亮,然后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徐西桐会经常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结果搜出来全是同名同姓的人,关于任东, 她一无?所知。

    于是她经常搜索新疆, 页面弹出来全是辽阔的疆域,巍峨的雪山, 无?尽的荒漠。

    以及牢牢生长在沙漠上胡杨树, 新疆的另一类士兵。

    网页百度百科显示——“胡杨耐干旱、耐盐碱、耐严寒、耐酷暑、抗风沙、抗贫瘠, 是唯一能在大漠生长的树。”

    有一次过年回家, 北觉下了大雪,漫天的飞雪,她一个人去了黄鹤楼,它准时准点地亮起灯。

    周围热闹非凡,徐西桐一个人靠在栏杆前, 想起有个男孩因为?吃醋而生闷气,她为?了哄他, 两人在这里接了一个生涩又?悸动的口?罩吻。

    而今一切都不复存在。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当晚徐西桐回去就?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任东死在了新疆的沙漠上,她醒来嚎啕大哭,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到枕巾上,泅湿了一大片,她整个人靠在墙上重重地喘气,用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摸黑拿起床边的手机,给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发了短信过去,任东的电话号码早已变成空号,可她还是固执地把那一串数字保存在通讯录里,想他的时候,她就?会给那个号码发消息。

    【我?梦见你死了,死在沙漠上,幸好这一切都是梦。你有没?有想我?,我?马上就?要毕业工作了,比之前瘦了。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按时吃饭,你那里的冬天冷吗?我?好想你。】

    *

    一晃眼,徐西桐很?快毕业,她的好友,还有这两年也在北京发展的丁点给她送了毕业花束。

    大学变得很?少联系的陈松北也发了信息过来:

    【娜娜,毕业快乐。】

    徐西桐简单地回了两个字,谢谢。

    徐西桐穿着学士服,抱着毕业花束对着镜头露出笑容来,一群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她正?在人群中间,斜对面匆匆走来一顶戴着戴帽子的顺丰小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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