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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渡君》 130-135(第5/13页)
纯地眨眨眼:“老师们,你们不会在合谋说我坏话吧?”
沈柳讪讪一笑:“怎么会呢?当老师的要有容人雅量,不可能欺辱学生的。”
“那就好。”叶薇羞赧一笑,“我这个人脸皮薄,很好欺,若是知道老师们看我不顺眼,大抵是会委屈到哭的。”
沈柳:“……”那倒是真看不出来。
叶薇把战利品带回马车,享受鸡腿饭队员们的膜拜。
她拍了拍兔儿卧上粘着的雪粒子,问沈如意:“你家的海姑是怎么回事?”
沈如意掰开烤得焦黑的竹筒,取出竹筒里塞的满满的奶香红豆糯米饭,一截截甜糯米饭被薄薄竹衣包裹,像是一段段芭蕉(香蕉)。
他给每人都分了一节。
接着,沈如意一面吃粘牙的糯米饭,一面含糊不清开口:“漳州临海,海产丰饶,百姓大多数捕鱼为生。早些年,漳州一直都是沈家治理的,州官也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旁支,为了树立威望,沈家便把祭祀海姑的冬拜活动也招揽来了,还在当地建了不少鱼骨庙。海姑嘛……顾名思义,就是海神。广州的妈祖娘娘都听过吧?差不多那样式的,都是渔民出海前要拜的神仙。对海姑不敬的话,出海时很可能会遇上风浪,迷失在海域里回不了家。”
对于赖以生存的渔民来说,海姑确实是不能开罪的强大神仙。
鲁沉山嘀咕:“这不就是邪神吗?”
谢芙撇撇嘴:“一听就不像是真的。”
沈如意耸耸肩:“管它真的假的,反正我出门在外都会挂个海姑的木雕,祈求庇佑。我这趟出远门,还被家里的老头子揪耳朵上香,请示神明呢!”
叶薇:“怎么请示啊?”
沈如意:“得抛掷新月杯筊看天意,要是筊相,一盖一翻,代表一阴一阳,就是海姑娘娘同意沈家的孩子出远门了。这都是老传统了,我从小到大都得这样做,怎么说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谢芙鄙夷:“那你怎么不找占天者焦家人帮你测测?他们开的卦象更准吧?”
沈如意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不想啊?可我要是半夜想问事儿呢?总不能抓个焦家人关家里,时时刻刻找他算卦吧?”
闻言,叶薇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这样说起来,焦家人还挺好用的。”
嗯?活人也能被称为“好用”吗?
众人一抖,他们都在叶薇不经意间说出的话里,感受到一丝凶悍的杀意……
小薇果然很危险啊。比之裴君琅,不遑多让。
毕竟小郎君是明里疯,叶薇则是暗里使绊子发疯。
叶薇朝沈如意伸手:“你的海姑木雕拿来看看。”
沈如意小心翼翼摘下腰间悬挂的木制神明:“你们手脚轻一点,对我们家海姑娘娘放尊重些,可别毛手毛脚冲撞了,听见没?”
“知道了。”叶薇摊开手掌,捧着海姑细细打量。
海姑其实是个披肩散发,头戴莲花宝冠的神仙。长得和菩萨差不多,均是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的女子身。只手里捧着的东西,不是玉净瓶,而是一枚含了海珠的海蚌。仔细观察,还能发现,海姑的双脚不仅没穿鞋,还是一截似鱼尾,又似蛇身的长尾,鳞片密集,栩栩如生。
“是。”青竹没多问缘由,既是裴君琅的命令,他自当听从。
很快,青竹领命离去。
可就在属下撩帘转身的一瞬间,他忽然听到裴君琅那处发出沉闷的一声低吟。
声音压抑、隐忍,蕴含无尽的浓烈情绪。
青竹以为主子受伤了,大惊失色:“您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裴君琅鬓边汗湿,他那一双凤眸糅杂滔天怒意。
他不想和青竹解释,只能肃穆呵斥:“滚出去!”
“是。”青竹习惯了主子的阴晴不定,也知道他不肯呼救必有自己的原因。
主子总是喜欢私底下独自一人吞咽委屈。
他不敢逗留,领命离开。
青竹一走,裴君琅这才掀开了大氅。
他蜷回抵在叶薇唇边的手指。
指腹一点莹润,是方才小姑娘好奇心重,竟伸出丁香小舌,轻舐了一下。
她胆大妄为。
湿软的触感犹存,少年郎受了惊。
原本焦躁不安的山兽,被这一声声来势汹汹的蛇啸吓退,不敢再动弹。
守夜的将士偶然发现,他们豢养的最骁勇善战的一只獒犬,竟被呜呜咽咽的山风声音吓到双腿夹尾。
太不中用了!
几人说笑着,又饮了一口酒。
唯有另一处帐篷里的叶老夫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睁开一双混沌的老眼,焦急地撩帘去张望。
可惜,营帐外一片黑峻峻的山林,没有任何人走动的迹象。
叶老夫人想起丈夫叶尘夜的音容笑貌,眼眶含泪。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到满山狼嗥鬼叫的兽啸,她还以为……尘夜回来了。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除非是、难道是……
叶老夫人心潮澎湃,手掌紧扣拐杖。
老人家欣慰地笑,如她没猜错的话,他们叶家,又要迎来一位兽主了?
裴君琅的营帐里,叶薇仍在昏迷。
但好的是,红豆饮了她的毒血后,叶薇的脸色渐渐不再是骇人的潮红,体温也慢慢降了下来。
她恢复了正常,气息也平缓了许多。
红豆感受到小主子安稳的心跳,不再饮用毒血。
小蛇累到盘成一团,窝在叶薇的肩膀处睡着了。
裴君琅知她睡了,一场闹剧总算结束。
少年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被叶薇揉到凌乱的长衫,蹙起眉棱。
某个小姑娘,下手真的没轻没重。
裴君琅倒了一杯凉茶啜饮。
夜凉如水,帐篷外总算安静。
裴君琅一闭眼,便会回忆起叶薇那一双饱含情.欲的杏眸。
若是叶薇没来找他……
小郎君心生杀意。
但很快,裴君琅又释怀。
闷着心绪的少年,唇角无端端上扬一瞬。
他的手肘抵在木轮椅上,蜷曲指骨,下意识遮掩唇瓣,不让笑意外露。
裴君琅瞥了一眼叶薇,低喃一句:“叶薇,幸好你找的是我。”
即便裴君琅的体温变冷、变凉,他不再说话、不再开口,他真正的死了。
叶薇仍抱着他、撑着他、托举着他。
仿佛如此,叶薇就能相信小郎君尚在人世。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她怎么这么笨,她怎么只记得哭啊?
都怪她没有一直和裴君琅讲话,吵醒他,他才会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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