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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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忽问:“倒是傍晚渊席上未见你人,是去哪里了?”

    云渺早在来前便想好了说辞:“回殿下,臣女不胜酒力,想出去散散酒气,顺便去阿弟寝舍帮他取一件东西来,恰好遇上了前来搜查刺客的少将军,便因此耽搁了许久。”

    云渺抬起清浅的目光,看向太子身后之人。

    太子顿了顿,问道:“阿渊,是吗?”

    本在叮嘱手下事宜的少年,闻言转过首来。

    云渺摆出谢止渊,是想借他之口,给自己一个不在场的证明。但她也不敢肯定,谢止渊在查明真相前,是否会替她压下那事,不将她供出来。

    云渺与他目光清水般相接,面上不显,衣袖之下的指尖却紧绷如弦。

    良久,听得一声“嗯”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云渺攥紧袖摆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太子也不过随口一提,并未追问,只让下人递来披风:“夜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姐弟二人回寝殿。”

    云渺摇头:“不必劳烦殿下,我与阿弟一同回去便可。”

    太子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向来对谁都春风般和煦,只是对云渺和对其他人也并无多少区别。

    这一桩婚事由上一辈敲定,二人尚未成亲,也并无有多少亲近的感情,眼下也不过是未婚夫妻间心照不宣地相待如宾罢了。

    云渺不敢让自己过多打扰到他,只让送到殿门口便好。

    雨水朦胧,檐角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不停地落在地上。

    一路上云渺心神不宁,待回到寝舍,云凌道:“阿姊怎么了?”

    他在她身侧坐下,“近来你总是精神不佳,可还是因为梦魇缠身?明日我给你找一个驱灵的方士来看看?”

    云渺忙道:“这里是离宫,太后生辰将至,这个时候找方士,实在不妥。”

    说起梦魇,近来云渺确实总做一些诡谲怪异之梦。

    梦中场面破碎,一幕幕走马观花从眼前闪过,却终究如隔着一层迷雾般,看不太真切。

    她此前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今日——

    她曾在梦中,见过景恪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变成现实了。

    为何梦境的一幕会变成现实?像是预兆着什么。此事怪力乱神,云渺只能将之归结于巧合,亦或是她醒来后记忆出现了混乱。

    更要紧的是,如今景恪未死,好比一根尖利的刺扎在心中,令她坐立难安。

    傍晚时分她在雨中狂奔了一路,兼之精神疲累,眼下只觉一阵一阵的浮热往上涌,云渺身子发虚,意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云凌离去前,帮她唤来了姆妈。

    她额头靠在床柱之上,轻轻地咳嗽,下意识抬手去摸发热的耳畔,手却一下定在了那里,接着整个人慢慢地僵住。

    她今日佩戴的是三穗流苏珍珠耳坠,可刚从右耳解下来的这个,上面的流苏珍珠只有两穗,有一穗不见了。

    是在哪里不见的?她记得在宫渊前一直好好戴着。

    这点毫末细节本也无足轻重,可今夜不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若那耳坠的配饰是落在了不该遗落的地方……

    思及此,云渺脖颈之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转首看向窗外,远处渊客殿的轮廓森森,犹如一只沉睡的野兽,俯趴在黑暗之中,透着无尽的阴寒。

    **

    夜已经过了子时,章华离宫的一处宫殿,灯烛尚未曾熄灭,侍云们正在搜查着现场,

    地上的血迹已被冲刷干净,血腥气却依旧浓重到难以忽视。

    当中一个侍云,低头搜查着床榻,一抹细微的光亮闯入了他的眼角。

    他蹲下身子,在床下边缘摸到一物。

    “少将军。”

    谢止渊在香炉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侍云双手将东西呈上。一穗缀着珍珠的流苏正躺在他掌心之中,一半染血凝固,另一半散发莹光幽幽。

    那珍珠形状之圆润,成色之通透,一看,便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小人在那边的床榻下此物,像是女子身上的配饰,上头染了血,怕是……与景恪殿下有关。”

    谢止渊抬手将那其拿起,眉心微微蹙起,“似在哪里见过。”

    “少将军见过?”

    谢止渊指尖轻敲珍珠,沉默不语。

    傍晚搜宫时的画面不断从眼前闪过,最后停留在寝宫之中那一幕,女郎侧过面容望向自己,耳畔珠宝光辉明灭,那挂在她耳上仿佛便是这种流苏珍珠。

    他轻声道:“是她。”

    侍云正欲询问,谢止渊已将掌心阖上,抬起朗星般的眸子,大步往床榻边走去,“再搜搜,不可能只有这一处,必定还有其他的线索。”

    侍云抱拳道:“是!”

    春雷阵阵,雨落在庭院池塘之上,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夜风雨晦暗,窗下那丛海棠花枝吸水弯了腰肢,折出了袅柔的弧度。

    “小姐,小姐?”

    云渺鬓发汗湿,从梦中惊醒。

    疏落的阳光从纱幔透进来,漫过床上人冶丽的眉目。

    她面颊和脖颈上全是冷汗,眼中惶惶然噙着水雾,潮湿的长发纠缠着雪白脖颈,唇瓣显出病态的靡丽,哀艳得犹如一朵快要凋谢的山茶花。

    她涣散的视线聚拢,看到了一张熟悉和蔼的面庞,是她自小陪在身边长大的姆妈。

    “阿姆……”

    田阿姆眼中满是疼惜,拿起沾水的帕子,轻拭去她额角的细汗。

    “小姐昨日淋雨染了风寒,发了一晚上的热。可是又做噩梦了?”

    云渺轻喘着。她梦见了昨日在暖殿,景恪往自己身上扑来的那一幕。

    昨夜她曾几度惊醒,视线所及都是昏暗烛光,那暗色如同鲜血,浸满了整个屋子。

    她喉口上下哽动,阖上双目,在心中告诉自己莫要多想,不过是一场梦,梦中一切都是虚妄。

    田阿姆低声道:“外头有人在等着小姐,小姐要去见一面吗?”

    “是谁?”云渺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转不动,反应都慢上了半拍。

    “是谢止渊少将军,半个时辰前就在前厅候着了,奴婢本想以小姐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为由推辞去,可他却道无妨,执意要见您一面。”

    云渺混沌的神志,就如烧红的铁块扔进沸水里,一下清醒过来。

    就在她昨夜的梦中:她伤了景恪的第二日,负责调查此事的谢止渊,便会亲自来一趟说要见她,涉及证据一事,更似是要禀告君上。

    梦里发生的一切,在这一刻,和现实重合了。

    “小姐,要去见见他吗?”田阿姆问道。

    “最后一辆囚车也追查到了”洛小九顿了一下,“但是里面没有人。”

    这句话让云渺从困意里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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