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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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高烧不退,隐隐约约听见马蹄的声音。

    有人带着她纵马飞奔,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白天黑夜都在马背上。只有接近黎明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在泉水边休憩片刻。

    休憩的时候,那个人捧了一掬水,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而她迷糊地张着嘴喝掉了。

    再之后身边就是一片安静。只有极偶尔的时候,她在睡梦里听见很轻的咳嗽声。

    第三天傍晚,她被一片刀剑声吵醒,睁开眼是少年猎猎飞扬的衣角。

    脑海里有个系统音告诉她,她找到了反派“白头老翁”。

    什么反派?

    什么是白头老翁来着?

    她烧得神思混乱,没来得及回忆起来,就再次睡了过去。

    谢止渊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歪着头看她。

    “地上脏。”

    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指了下落满尘埃的地面,认真地强调,“没有鞋,不想踩。”

    被她压在身下的少年气笑了:“所以你非要用我垫着么?”

    大约是因为坐在星轨之间,映着漫天的金色烛光,少年的眼底也落着细闪的光,像是漆黑的仲夏夜里闪烁的星。

    许是由于这样错觉般的温柔,加上他此刻看起来耐心很好,云渺难得想要使点小性子,十分骄横地说:“我就要用你垫着。”

    “你好麻烦。”他抱怨,又很不客气地嘲讽,“大小姐,谁养得你这么娇气?”

    云渺哼了一声,正想反讽回去,头顶上方又一颗巨大的石球扫过来。谢止渊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压在怀里,紧接着在那颗石球经过头顶的瞬间,忽然抱着她旋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就停在了最上方一颗运转的石球上。

    “坐在星星上,就干净了吧?”耳边传来少年的一声轻笑。

    云渺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整座浑天仪的最高处。头顶是不断流转的辉煌星图,脚下大小石球以黄道十二宫的轨迹在半空之中运行,映在无数摇曳晃动的烛火之中,形成一片庞大的金色星海。

    下一刻,抱着她的手突然松开,面前是少年饱含恣睢恶劣的笑。

    “我走了。”他微笑着,向后一仰,从最高处落了下去。深绯色的衣袂如同纸鸢那样展开,少年的身形仿佛自高空坠落的雨燕,在一瞬之间没入漫天光芒之中消失不见。

    只剩下云渺一个人坐在天穹之下的巨大石球上。

    “谢止渊你回来——!”云渺气得想骂人,“我一个人会害怕——!”

    空荡荡的四壁之间,没有回应,只有石球运行的声音。最高处的这颗石球不会下降,只会在天心的那一点缓慢地旋转。云渺坐在旋转的石球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只能攥紧自己的裙角,小心翼翼往下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直接让她紧张得抱着裙摆不敢动了。

    星轨下面的高度令人目眩头晕,无数起落的石球在轨道上经行而过,轰隆隆的声音犹如火车驶过。假如一个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大约会是粉身碎骨的程度。

    谢止渊绝对是在报复。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他怀里,然后把他压在身下一小会儿,他就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么高的地方吓唬她。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格实在过分讨厌。

    四周安静了许久,她坐在天穹下等啊等,那个少年还是没有回来。

    云渺开始怀疑反派是不是因为嫌她麻烦就把她扔在这里了。

    就在她实在忍不住又想往下看的时候,“嗒”一声,深绯色的身影自下方翻上来,一只手从她的背后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云渺怔了一下,闻到一点极淡的血的气味:“你受伤了?”

    “没事。”背后的少年随意地把指尖的血抹去,偏过头低咳一声,坐下来,“我刚才试过了,这里的四壁全部都设了机关,闯不出去。”

    “连你都出不去吗?”云渺有点不相信。

    “我又不是什么神仙。”马蹄踩在厚厚一层秋叶上,发出落雨般的声响。

    这是一支由伤兵、老人和小孩组成的队伍。队伍里能走的人抱着睡熟的小孩,不能走的老人和伤兵坐在马背上,最前面领路的是个戴兜帽的女孩,双手攥着乌骓马的缰绳,引着所有人向前走。

    队伍走得很慢,磕磕绊绊。有的马匹上驮着过冬的衣物和粮草,还有的马匹拉着木板车,板车上堆积着干草,干草上躺着不能动弹的伤兵。

    “阿姊。”板车上还坐着个麻布衣的孩子,半夜在睡梦之中被喊醒抱上来,稚嫩的语气有些惺忪睡意,“我们要去哪里?”

    “去不打仗的地方。”云渺摸了摸他的脑袋。

    “哪里还有不打仗的地方呢?”孩子问。

    “有的。”云渺轻声说。

    离开的时候,谢止渊说她有六个时辰带着人走,但实际上他们走了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里,没有任何追兵从后面赶上来,直到他们走出了这一带,深入到更远处的绵延群山里。

    ——他们安全了。对面的少年歪着头重复一次,“我刚刚睡得不好。”

    “所以?”云渺没听懂。

    “但是昨晚和你一起,我睡得很好。”谢止渊说,“所以我们要一起睡觉。”

    云渺尝试着理解了一下这句话,觉得自己还是没听懂。

    “你昨晚也睡得很好。”

    对面的少年一字一句地解释,像在给小学生耐心解答数学题,“我喜欢抱着你睡,你也喜欢被我抱着睡,那么一起睡觉,不可以么?”

    云渺抱着衣袖想了一会儿。昨晚她确实睡得很好,也许是因为闻着喜欢的气味,不知不觉就睡得很香甜。

    谢止渊的思路其实直白又简单。他觉得两个人一起睡觉会睡得更好,那么就应该一起睡觉,于是就提出了一起睡觉的要求。

    有一瞬间云渺甚至觉得他的想法很有道理。

    然后她说:“不可以。”于是云渺踩着满地的落花去找他。

    西厢房外种着一棵雪白的杏树,风吹花落如雪纷飞。

    临窗的案几前坐着一个少年,白衣宽袍,犀簪束发,握着一卷书,半边侧影映在如雪的光里,如玉琢磨。

    “你在干什么?”女孩从窗边探出头来。

    “算卦。”他懒洋洋地说。

    大约是刚从外面回来,换下了出行的外衣,他只穿一件干净的衬袍,披一件白色的氅衣,打扮难得这样素净和简单,像是一抔冬日初晨落下的雪。

    也许是这样的原因,云渺看他忽然就没那么可怕了。这样的他,更像是一个在学堂里读书的邻家少年,透着几分干净稚嫩的少年气,令人想到夏天生长的绿植、午后吹过湖边的微风,温和又带着些暖意。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计划的事情很顺利。

    “你好像无论什么事都要算一卦。”云渺双手撑着窗台翻过去,裙摆在地板上打了个旋,凑过去坐在他身边,歪头看向他。

    “嗯。”他点头。案几上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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