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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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刀剑影(八)

    “谢止渊”云渺轻声说。

    空落落的道路尽头,桃花树下扑簌簌地落着花,漫天的花瓣飘舞在月光里,悠悠荡荡,荡荡悠悠。

    “小姑娘,我们继续走吧?”

    一个老妇人在她的耳边喊,“再过一段路就出了这片山的地界了。”

    “像我们这样给匪寨干过活的女人,长安城是回不去啦。”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说,“不过我们可以搭乘大船去华州投奔那里的州官,听说那一带的官员对老百姓很好”

    老妇人还在不停地说着话,云渺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的目光在前方的树林里转了一遍又一遍,在每一棵树下都停留,寻找那一抹熟悉的深绯色影子。

    仿佛那里应当有个穿锦袍的少年,懒洋洋地倚靠在花树下,见到她走来,就抬起头,轻轻地笑着,喊她的名字。

    可是此刻云渺在哪里都找不到他。

    他没有按照约定在那棵花树下等她。

    根据他的说法,假如这时候他还没有来,那么他就不会再来了。又或许他已经来过这里,没有等她就自己走了。

    他让她跟着这些人离开,再也不要回头。

    可是

    云渺猛地回过头。

    她想起经过山道上一个岔路口时,看见的打斗痕迹和血迹都是新鲜的。

    “你们先走。”她牵过一匹马,转过身,“我要去找一个人。”

    “小姑娘?”老妇人愣了一下。

    话音未落,那个女孩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小巷顶上的屋檐之间,传信的小太监正在玩命似的离开。

    他接到的任务只是把一枚带血的羊脂玉扔到下面靠在墙边的那个少年手里,确认那个少年收到了,他就可以离开。他并不知道那枚羊脂玉是什么信物,也不知道它有着怎样的意义。

    然而只是出于好奇,他多看了一眼,想知道那个少年收到信物会有什么反应。

    起初那个少年安静了片刻,低垂着眸,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垂落下去的额发遮住他的眼睛,少年的手心紧紧攥着那枚羊脂玉,再抬起眸时,仿佛有恶鬼的影子在他的身上苏醒。

    小太监就是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可怕的威胁。

    他踩着屋顶上的横梁如离弦之箭般逃遁,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他的轻功很好,最快的时候能超过天上投落的鸟影,正是凭借这一手功夫他被派到这里来传信。

    前面就要到宫城了,穿过夹城道,里面就是绝对安全的地带。小太监对着那片宫墙望眼欲穿,终于稍微舒了一口气。

    就在翻过宫城的墙落下的那一刻,他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压在墙上。

    咽喉被紧紧地扼住,身体重重砸进墙壁里,喉管发出了细微的崩裂声,小太监挣扎着抬起头,面前的少年翘起嘴角,微笑着,眼底里却是一片有如实质的杀气,浑身散发出狰狞可怖的气息。

    “谁给你的?”他轻声问,歪着头,这个动作带着几分天真,像是小孩要掐死一只蝼蚁。

    “什什么?”小太监艰难地假装不知情,这是他接到的命令。

    “谁给你的?”少年再次轻声问。

    “别别杀我!”被掐住的喉咙开始发出可怕的骨裂声,小太监拼命挣扎着嘶哑地答话,“我说!是内侍监”

    话未说完,掐着喉咙的手忽地松开了,小太监战栗着浑身冷汗地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在打颤。他颤抖着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发现自己还活着。

    得得救了?分明是很细微的疼痛却意外地如此清晰而敏锐,甚至有种奇异的快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疼痛有过感知了。

    习惯了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日子,他对疼痛已经有种漠然的态度,痛到极致的时候也不过是自弃般地任凭剧痛在身体里搅动,直到最后五感尽失、满目黑暗、如坠炼狱。

    可是她带来的疼痛,不知道为何,他却有点喜欢。

    “谢止渊,”云渺感到有点害怕。

    尽管十分不想回头,但她还是没办法,犹豫着,转过身

    结果那个少年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仍然挽着缰绳,牵着那匹乌骓马,微微歪着头,看着她。

    阳光自树梢跌落在他的发梢上,仿佛灿金的流水一样。

    云渺抿着唇,低着头,一步步走了回去,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

    少年歪了下头:“嗯?”

    “教我骑马。”女孩闷声道。踩着沙沙落叶,脚步由远及近,恍若下了场突如其来的急雨。

    听见动静,他怔了一下,抬起头。

    那个女孩牵着裙角,踩着遍地流淌的星光,被身后涌动的风推着,试探般,小心翼翼地向他走来。

    挥挥洒洒的光笼在她的头发上,翩跹的衣带如白鸟的翼。

    撞见他的目光,她抿了下唇,小声喊:“谢止渊。”

    “我只是”顿了一下,“想来看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他低声打断。

    “假如你本来想要杀我的话”

    她忍不住又问,声音很轻,“刚才为什么又要救我呢?”

    “因为你还对我有用。”他冷淡地答了句,“所以还不能死。”

    这句话说完,他已经很疲倦了,再没力气应付她,重新闭上眼,偏过头,不想说话。

    空气里静了片刻。

    云渺站在树下,看着面前的少年。

    簌簌的花落在他的发上、肩上,像是堆着雪,一层又一层。他的身上很多伤,新的旧的,衣袍也划破了,沾着血的发梢上落着碎光,星星点点的,像是死去的萤火。

    那样一张清绝的面庞,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却这样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谢止渊?”云渺试着喊了句。

    没有回应。树下的少年闭着眼,安安静静,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了下,很快又不动了。纤浓的眼睫轻颤着,微微偏过去的侧脸挺拔,映着清冷的星辉,苍白却依然漂亮,冰肌玉骨,像是玉石雕琢的。

    “你以前”云渺轻声问,“总是像这样在树底下睡觉吗?”

    昏睡的少年当然听不见她的问话,也不会再回答她。

    云渺迟疑一下,在离开他和留下来之间摇摆不定。她想了想,伸出手,试探着,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她记得他说过不喜欢人碰他。

    但是此刻的少年无知无觉,不知道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犹豫着,试探一下他手心的温度。

    太冷了这种状态已经接近失温了。

    “我以为你在生气。”少年歪着头看她。

    “你闭嘴。”她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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