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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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宴道:“陛下谋篇布局,攻伐掠地皆在臣之上,臣输得心服口服。”

    祁涵道:“爱卿过谦了。”

    臧夏嘟囔着:“那娘娘整日笑什么呀?”

    容璇缝着银狐皮,只抿着唇,压下笑意,道:“整日?哪里有整日在笑。”但压不住,极快又弯眉弯眼地笑起来。

    泓绿说:“臧夏,你眼光得长远些,若娘娘怀了小殿下,升位份算什么,日后坐上那个位置……还少得了你的富贵?”

    臧夏说:“你净乱说,这话都敢说。陛下春秋鼎盛,小殿下却没影子,还是升位份实在。”

    两人拌嘴拌了半天,容璇一个字也没听到,光在穿针引线缝着银狐皮做暖手抄,走神间却闪过一个念头:祁涵说想要一个长子,为什么唯她可以,旁人不行?

    这念头一闪而过,没叫她多想。

    因着前三四日,祁涵每每来承明殿都是下午,还都赶在她午睡的时候来,弄得她醒过来时,被他吓到。她今日午后精神了许多,便没有小睡,心里当他还是下午过来,怎知等了许久,不见动静。

    眼看日色昏昏行将迟暮,她轻轻叹息:“看来今日陛下不来了。”

    那日程绣送的银狐皮,她闲暇时做了两副暖手抄,准备还她一副。

    她的视线轻轻落在手腕上。昨日他要得狠,捉紧了她的手腕,现在留下一截淤青,涂抹了药膏,尚未好全。

    在承明殿里养病养了这些时日,都没有去外头走动,宫宴筹备的情况,尚需她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臧夏欲言又止:“娘娘,……”

    街巷间繁华喧闹,落日余晖为大地镀上一层金芒。

    眼眶不知怎的有些酸,她被卖入青楼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热闹的黄昏。

    她被缚于屋中一角,母亲心不在焉地守着,时而张望一番,焦急地等着父亲的消息。

    隔着一道门,她听见他以近乎谄媚的语调与鸨母商议,只为能将她多卖三五两银子。

    饿了三日全无力气,她就望着天边残阳如血,光亮一分一分黯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让一让,让一让。”

    拥挤的街头菜贩推着小车开道,容璇回神后避让去一旁。

    “姑娘,可要买个烤饼?”身后的摊主热情招徕,“新鲜出炉的,香得很,您来几个尝尝?”

    摊贩笑容满面,麻利地在炉前操持着。

    香气扑鼻,容璇笑了笑,解下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数了十五文铜钱递去。

    油纸包好的酥饼香脆可口,比想象中还要好吃。

    容璇接着漫无目的地向前逛,天色渐暗,铺中点起烛火。

    ……再度被……,容璇实在不知他今日到底何故,兴致如此好。

    她不想再奉陪,……不得。身上人愈来愈过分,容璇忍无可忍,失了理智:“祁、祁守昭!”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唤他,帝王名讳,平日里无人敢直呼。

    本该是气势十足的话语,但在床笫之间,平添情趣尔。

    祁涵低低一笑,将人…在怀中,吻于她樱唇、面颊。

    ……却丝毫未减。

    “怎么不接着唤?”他在她耳畔道。

    第 35 章   七夕

    “守昭”二字,乃昔年太子殿下及冠之时,仁宗亲自所取。

    先帝对膝下唯一的嫡子寄予无限厚望,如昭昭日月,守大晋中兴。

    祁守昭。

    月儿隐去云后,夜色最浓时,榻间动静方歇。

    殿中供的冰几无效用,沐浴后换了干爽的寝衣,容璇由人抱回榻间,靠上软枕便想睡去。

    祁涵吻了吻她的眼睛,最后道:“你的字,是何人所取?”

    “我么?”女郎困倦至极,几乎是无意识地答了真话,“自然是我起的。”

    生如沙石,自己却不愿看轻了自己。

    冰鉴中新换的冰尚未开始融化,女郎已沉沉入了梦乡。

    月光柔和地映照在她半边面庞,祁涵将人拥入怀中,在她额间轻落下一吻。

    “瑾儿。”他总爱如此唤她。

    黄昏时分起了风,白日里的暑热散去些。

    京都有名的鸿玉酒楼中,今日是容璇作东。

    谢明霁虽说公事缠身,但既是长瑾送来的帖子,他自然要应约。

    说起来从常州回京之后,二人还未好生聚过。

    谢明霁奇道:“离你赴任还有好些时日吧,怎么近来这般忙碌?”

    他记得陛下将长瑾的任期定于七月,也是存了让她好生休息的意思。

    容璇点头:“织造署的官服也还未送来。不过我久不在朝堂,要学的东西太多。”

    从前她在户部时有首辅引路,多数时候都忙于编纂鱼鳞图册,听人分派即可。

    在外历练过这些年,如今她已升至四品官位,执掌户部度民司,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简单。

    她离朝多年,对朝廷诸般形势难免生疏。秋雨绵绵,偶能得半个晴日。

    晨起的阳光穿透云层,在假山旁的小亭中映出一道光路。

    李夫人今日带了四五名管事去染坊中查看新织染的布匹,远远便见自己的儿子一身簇新的锦袍,耐心地等候在亭中。

    “呦,这大清早的要往何处去啊?”

    余澄给母亲请过安,道:“昨日约了商行,要陪长瑾去看灯花巷中的几处宅子。”

    李夫人心中明镜儿似的,她分明已经为长瑾挑好了管事,来往讲价也方便,偏他要揽了差事去。

    从前也没见儿子这般勤勉啊。

    正说话间,李夫人瞧见凌音院方向行来的俊俏郎君,眸中立时就沾了三分笑意。

    “李夫人安好。”容璇一礼。

    前些时日已正式拜会过,李夫人客气得很,隔三差五就往她院中送东西。昨日更是送了七八匹缎子来,什么样式的都有,说是让她和怀月裁几件秋衣。

    余澄也见过礼数,原本他是想去凌音院外等着她的,不过长瑾觉得太过麻烦自己,最后二人议定在此碰面。

    李夫人笑着与容璇说过几句话,长瑾的身份她私下听丈夫提起过。这般漂亮的女郎,又会读书,又懂礼数,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女儿。

    她瞥一眼自家连个三甲同进士都没考中的儿子,不由叹口气。

    她原先也请相师测算过,都道儿子是大器晚成。虽则屡试不第,家中对他倒也看得开。

    瞧儿子小心翼翼同长瑾说话的模样,虽不明显,但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当娘的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李夫人横看竖看,也不觉得儿子能有哪一点配得上长瑾。

    不过姻缘万事说不准,就如京中那位陛下,空置东宫多年,即位后册封了一位宸妃娘娘便是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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