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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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学来的。”小姨从橱柜里开了瓶酒,撑在吧台前闷声自嘲。

    回到自己的家,她的状态一点儿也不再遮掩,情绪极速地跌落回去。

    “别这么说。”苟小河坐在她对面,听她把那个词明晃晃地套在自己身上,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小姨冲着酒瓶发了会儿怔,突然又开口说:“每次我和你姨父吵完架,看着他摔门走,或者我自己拎着包走的时候,心里想的其实都是边桥的妈妈。”

    苟小河一愣。

    “人真的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小河。不管给自己找了多少年借口,破坏了别人家庭,就是第三者,早晚会受到同样的惩罚。”

    小姨的鼻根又红了。

    “边桥妈妈当年跟你姨父一遍遍吵架的时候,可能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吧。”

    “边桥每次看我和他爸爸吵架,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

    “都是我的报应,是我活该。”

    “所以我连可怜自己的资格都没有。这些话其实最不该跟你说,但这世上除了你,我真的……”

    小姨喝酒喝得脸胀红,眼皮稍微一抖,成串的眼泪就挤了出来。

    她干脆闭上眼,趴在吧台上撑住额头,嘴角无声地颤着,更多的话被泪水噎在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直到小姨歪倒在沙发上睡过去,苟小河除了心疼地陪着她,也只能沉默。

    就像小姨曾经告诉他的,人总得活着,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论对错都只能往前看,谁也回不了头。

    给小姨取条毯子搭在身上,他窝在另一头的沙发里发会儿呆,很想边桥。

    他是真的想让小姨离婚,也是真的开始担心,以小姨和姨父现在的关系、离婚后的状态,他和边桥以后该怎么相处。

    ——下午边桥还问他是不是不想让家里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就眼下这种气氛,真让他们知道,两个大人还不得全疯了?

    被小姨带出门时太突然了,手机没拿,拖鞋都没来及换。小姨这个样子他不敢跑回去,怕她睡半截会吐。

    摸索着去开小姨的电脑,想给边桥发个微信消息,又被开机密码给拦住了。

    苟小河已经很久没这么迷茫过了。

    上回还是姥姥刚走,他以为自己以后只能独自生活时。

    今天与那天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都很想边桥。

    想念混着心事的感觉太磨人。苟小河胡思乱想到半夜,照顾着小姨吐了一回,蜷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地迷瞪到天亮。

    看小姨已经彻底安稳下来睡熟了,他实在是撑不住,记下小姨家的门牌号,打车回别墅。

    他没手机,出门着急也忘了从小姨那儿找点现银,到了别墅的小区门前,只能跟司机商量等他进去拿钱出来结账。

    正趴在车窗前举着手保证自己绝不是骗子,苟小河的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步履匆匆的从小区出来,低头接着电话,要去拉一辆网约车的车门。

    “边桥!”他眼睛一亮,立马直起身子喊了声。

    边桥动作一顿,猛地朝他看过来,目光直勾勾的刀子一般,脸色差到难看的地步,眼角沁满通宵后的红血丝。

    第78章

    边桥对于家里正式吵架的印象, 其实要退回到小时候。

    ——很小的时候,小到他父母还没离婚,他还没被不管不顾地扔到苟家村。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出轨的意义, 只模糊地记得,他爸回家的次数突然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一次也待不久, 带回的只有冷漠与争吵。

    无休无止的争吵。

    边桥的妈妈曾经也是一个很活泼温和的人,从那段时间开始,她就像后来边桥老爸形容的那样,变得像个神经病。

    疯子一样的神经病。

    她跟她的丈夫吵过打过、哭过求过,留不住边桥的爸爸,她就对着边桥哭,吼, 披头散发、漫长地沉默发愣。

    很多细节被边桥有意埋藏在记忆最深处, 能够回忆起的画面, 更多的都是在他爸妈离婚之后。

    破旧厂房的楼顶、围观的人群、呼啸而来的警车、吹得人摇晃着要摔下去的大风。

    他爸站在楼下指着他妈妈和他,又惊又惧地怒吼:有本事你就跳!有本事你就带着你儿子摔死在我眼前!

    再后来, 他模糊地明白了出轨, 明白了离婚与抛弃, 知道他被判给了他爸, 以后承担他“妈妈”角色的人, 变成了苟小河的小姨。

    当时他还没被送去乡下, 他爸和陌生的后妈没有时间管他,年幼的边桥偷偷地离家出走,回家找过妈妈。

    可他妈没有理他。

    开门看到边桥, 她的眼神都是冷的,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把你给你爸了吗。”

    边桥在他出生长大的家里坐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里,他妈没跟他说话,没给他拿吃的,没问他膝盖手掌上的擦伤是怎么回事。

    到了饭点,她从卧室出来对边桥说:“该吃饭了,你走吧。”

    从那以后,边桥再也没去见过他妈。

    他妈也像没生过这个儿子,边桥被扔去乡下的那些年,她一次都没问过。

    小时候的边桥恨所有人,包括苟小河。

    他养成了隐藏情绪的性格,尖锐、冷漠、抗拒交流。不管在苟家村还是被接回到城里,他面对这个家,面对苟小河的小姨,始终抱持着疏远的旁观者态度。

    他爸一次次的出轨让他恶心,让他厌烦透顶。看着苟小河小姨跟他爸每次冷战,他也无法怜悯。

    直到这一次爆发的争吵。

    看着苟小河被他小姨二话不说地带走,他才猛地回忆起被有意压制,埋藏多年的情绪。

    那种面对着不可掌控的分离,与被毫不在意抛弃的情绪。

    现在的边桥无法容忍苟小河从他身边离开。

    任何原因都不行。

    苟小河在出租车前对上边桥的视线,条件反射地吓了一跳。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没睡好吗?”苟小河伸手想摸摸边桥的脸,想起在外面,又很心疼地把手缩回来。

    “快帮我付个账。”他改成去拉边桥的手,把人往车窗跟前拽。

    网约车的司机探着头喊边桥还走不走,边桥什么也没说,直接取消行程赔钱。苟小河赶紧又跟人家补了好几声“不好意思”。

    苟小河还穿着昨晚从别墅出来的睡衣与拖鞋,在沙发上窝了一宿,头发也乱蓬蓬地翘起来几绺。

    出租车和网约车一起开走,他站在边桥面前认真又看他好几眼,还是没忍住碰碰他的眼底:“都青了。你是不是也特别想我,一整夜没过好?”

    边桥从刚才起就没说话,目光始终黏死在苟小河脸上。

    “为什么说‘也’。”一开口,他连嗓音都透着通宵后独有的沙哑,盯着苟小河问,“你很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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