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恩不知道: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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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捡恩想了想, “也不妨碍手机谈恋爱。”

    她不怎么爱说话, 在同学眼里都是匆匆路过的形象, 实则观察很多。

    甘澜澜:“写的什么乱七八糟,查重率百分之九十。”

    她说着说着还笑了, “还抄错字。”

    蓝迁脸都涨红了,“那怎么了,这是我的心意。”

    “我写作文都没这么认真呢。”

    她和甘澜澜也不怎么像孙捡恩印象里的情侣,斗嘴居多,说肉麻的话也不害臊,一路上孙捡恩听了很多。

    干锅酿豆腐滋滋冒着香气,孙捡恩早上拍的多,实际上吃的都是按口算的。

    卢椋和蓝迁说过孙捡恩胃口小,也不介意每点一份孙捡恩先让孙捡恩分装。

    她们周围没有正儿八经在高等艺术学院的舞蹈生。

    闯出名气的崔蔓也是搞民乐的,学历不值一提,才华收获一堆粉丝,目前准备在扬草开音乐会。

    蓝迁不懂艺术,如果家里不开化肥店,可能她会去兽医站上班,要么自己开个很容易倒闭的宠物店混混日子。

    她们各有各的活法,并不像孙捡恩长大环境里必须的体面。

    没什么强求的,顺其自然过下去就好了。

    孙捡恩又问:“那没人给卢椋写过情书吗?”

    蓝迁:“这不厚道吧,我怎么能出卖她呢。”

    她问孙捡恩:“你不是说你们谈上了吗?这属于机密。”

    “小恩我和你说啊,谈恋爱不追溯过往,享受当下。”

    甘澜澜冷哼一声,给孙捡恩捞了一条溪鱼,给了蓝迁一副鱼骨,“不知道谁追溯我的过往,非说我喜欢……”

    蓝迁:“我想知道为什么啊,总会好奇的吧。”

    虽然开化肥店给人自带有机味道,蓝迁在外的形象倒是很利落。

    她声音不算好听,撒娇也浑然天成,“澜澜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甘澜澜看向孙捡恩,“小恩,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孙捡恩还在喝餐厅送的本地山楂汁,酸甜得她眉头蹙起,“那澜澜姐呢,也会好奇蓝迁姐姐的一切吗?”

    甘澜澜看了眼刻意眨眼的蓝迁,“她一览无余。”

    蓝迁:“这是什么评价,你骂我吗?”

    “不过卢椋肯定不是这样的,”要说朋友,蓝迁更了解卢椋,但甘澜澜做过卢椋的同桌,某些方面又比蓝迁更深刻一些,“她挺有志向的,这些年应该也想开了。”

    孙捡恩:“是做工艺石雕这方面吗?”

    甘澜澜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不是交朋友都要剖开来说的,”她和蓝迁都是小老百姓,没什么宏大的理想,过普通的生活就像被幸福包围,卢椋要养一个厂子的人,压力必然不是一个量级的,“不过恋爱也不一定能这样。”

    她们一起,蓝迁说得比较多。

    孙捡恩发现无论蓝迁是不是胡说八道,甘澜澜都有认真听。

    这也是一种沉默的回应,她们的默契浑然天成。

    孙捡恩的嘴唇沾了山楂汁,像是涂了一层玻璃唇釉,蓝迁看她经常发呆,还怕甘澜澜说得太沉重。

    “你不是说卢椋答应试试两个月,不用想这么多。”

    “谈呗,这事哪有教程。”

    “谈恋爱又不是考试,也不是心理测试,如果你不舒服,马上离开就好了。”

    孙捡恩:“我很舒服。”

    蓝迁哦了一声,“那很好啊,继续保持。”

    半瓶山楂汁都是孙捡恩喝的,她的食量小得惊人,蓝迁也感慨这行不好做。

    “不是说卢椋晚上带你去吃席?那现在可以少吃一点。”

    “扬草很多东西没什么好夸的,流水席倒是好吃,不比酒店大。”

    “澜澜,你说我们能去吗?”

    甘澜澜:“你有病啊,人家家里办丧事你去蹭饭,缺这口吃的吗?”

    蓝迁:“对不起。”

    孙捡恩笑了。

    “不过小恩你刚才问有没有人给卢椋写情书……”

    蓝迁还没说完,孙捡恩神情紧张了几分,“有?”

    甘澜澜咦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蓝迁想了半天,“我印象里是唱歌的还是跳舞,反正不是我们这儿的,隔壁县中学的,比我们小点吧?”

    孙捡恩:“那为什么会认识卢椋?”

    这么多年前的事蓝迁也记不太清了,她问甘澜澜,“卢椋是不是书法好,老师推荐她去比赛过的?”

    卢椋家说不清楚是几代打石匠,他爷爷学历不高,但识字不少,也写得一手好字。

    到父亲这里会的更多,妈妈也喜欢这方面的文化,卢椋从小临帖,硬笔软笔都写得不错,老师也喜欢她。

    甘澜澜:“好像是有这事,不过都是周末比赛啊,你为什么会知道情书。”

    蓝迁:“这不是周末约卢椋吃饭吗?正好碰见。”

    孙捡恩顾不上喝山楂汁了,“真有?”

    她的眉头蹙起小山丘,不高兴显而易见,“她叫什么?”

    蓝迁就差抓耳挠腮了,心里对卢椋倒了好几声歉,骂自己大嘴巴子。

    “姓不记得了,好像叫小爱?还是什么的。”

    “当时和她一起的人喊她爱爱,是这个音。”

    甘澜澜看了眼孙捡恩,在桌下踹了蓝迁一脚,蓝迁差点咬到舌头,“小恩,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你随便听听。”

    “卢椋单身多少年,你是我们知道的第一个女朋友。”

    孙捡恩:“是老婆。”

    蓝迁:“啊?”

    甘澜澜夹着的排骨掉到了酒杯里。

    说话的孙捡恩毫不羞涩,她目光平静地看向面前的一对,“不可以吗?”

    向来都是蓝迁噎别人,她忽然理解为什么卢椋这么扭扭捏捏了,孙捡恩真的很特别。

    说的话胆大又直率,就算冷冷淡淡,好相貌又弥补了态度的缺陷,反而成了另一种撩拨。

    她在心里给卢椋点蜡,推算卢椋吊死在这棵树上的概率。

    甘澜澜:“可以,小恩你反正父母也不在了,卢椋父母也不在了,你们正好可以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她知道蓝迁顾虑什么,但她们在用过来人的经验揣测。

    每一段感情或许都有相似之处,但都与众不同,作为朋友,她们更应该抱着期待和祝福拭目以待。

    卢椋理智又不主动,擅长推测悲伤的结局。

    孙捡恩一根筋,不思考这些,化被动为主动。

    更像一辆推土机,把卢椋翻得乱七八糟。

    孙捡恩:“可她说只和我谈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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