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之壤[双向救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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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咬着手电,低声吟唱,琢磨着他的作品。

    絮语在成名之前无人领养,成名之后他已经年过十七,签下唱片公司的那年,也是他真正离开福利院独自去面对广阔世界的那年。

    成名后姗姗来迟的财富让他可以支付一切治疗费用,但是谁都知道,他这一生注定走不了太远。

    因为有生命的上限。

    陶栀子和他偶尔保持着联系,在刚踏足社会的那几年,陶栀子收入微薄,入不敷出,是他打来一笔又一笔的救命钱,让她不放弃希望,去度过一重又一重的难关。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命运相似的人,只不过絮语比她多了很多才华,也多了很多病痛。

    她说不好絮语是幸运还是不幸的。

    离开医院放弃治疗的事情,她不曾告诉过絮语,加上絮语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之后,她也不想过多打扰,经济方面终究是已经挺过来了。

    早在几周之前,她原以为自己会早絮语一步离世,还担心絮语知道真相后对她有诸多抱怨。

    可如今……

    絮语先走一步,也令她感觉自己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她从小见过太多身边的死亡,这周还在跟你聊天的玩伴下周便死去疾病。

    死亡,寻常,实在是太寻常了。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

    见多了死讯,她心中虽有哀叹,但知道自己的时间也快了,就没有太多的嗟叹。

    她想得更多的还是关于絮语的,关于他的秘密,他被世人的误解。

    公司让他与无数女艺人传出绯闻,借机炒作,让他对自己真实的性取向讳莫如深,成为永不见天日的秘密。

    那些带着生活伤痛写下的歌,被人解读为为情所困的音乐才子无病呻吟之作,让他饱受争议。

    无数批判和赞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他在舞台上机械而标志的笑。

    可陶栀子知道,媒体也好,歌迷也好,都无人懂他。

    事到如今,网络上还在不断猜测他因哪个女星而枉顾自己的健康,他的多愁善感成为死后绯闻最好的佐证。

    可是陶栀子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

    絮语没有任何一首情歌为女生所写,因为他心里挂念的人,他的白月光,是个已经逝去多年的男生……

    第54章 未竟的告白 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死……

    那天分明烈日炎炎, 吃完了白雪丸子的陶栀子在剩下的时间里胃口不佳。

    她没有盯着手机看太久,看来看去都是一个结果。

    站直了身体,重新看向这碧蓝如洗的天空时, 她的神情有些麻木,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的模样。

    泪腺像是被胶水封住了一样。

    她小时候因为爱笑不爱哭, 周围的其他小孩会说她是冷血动物。

    那时候的小孩,在还不知道冷血动物是什么的年级里, 都懂得将他人形容成冷血动物。

    这世上的情绪表达有千万种, 当真的生命凋零的那一瞬间,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她反而是哭不出来的。

    她傻傻地想,这样也好,兴许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 明知道她情绪过大波动可能会死, 于是帮助她建立起这样麻木的机制。

    絮语去世,有太多人为他流泪, 也不差陶栀子一个。

    而且絮语是了解她的,正如同她了解絮语一样, 他们两个人, 无论谁死在前面,另一个人都不会哭天抢地地伤心的, 最多就是心情沉重地叹一口气。

    就像陶栀子此时一样,满脑子都是絮语去世的消息, 她一点都哭不出来, 只是觉得周身有点凉。

    今天她余下的时间里,格外疲惫,难得的一个高天气, 被她这么浪费了。

    活下来的人应该做些什么呢,大抵是节约一切的时间去享受生活吧。

    “述月,我累了……”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陶栀子停顿了半晌,愣愣地听着自己的声音。

    好像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像是一时间苍老了十岁。

    “找个茶室去吃烤年糕?”江述月难得主动提议道。

    陶栀子会心地笑了笑,笑容也有些疲惫,摇了摇头。

    别人去茶室是品茶的,她去茶室是借着温茶的炭火吃烤年糕的。

    这么做了没几次,江述月就明白了,而且极深地了解她的习性,如今倒是只需要说一个开头,江述月就会意了。

    可惜今天她连去茶室吃烤年糕的体力都没有。

    “我想回去洗个澡,舒舒服服地躺着。”她嘴角露出了和平时差不多的弧度,只不过这笑容格外安静而已。

    返回老宅,当陶栀子卸下一切防备,踏进浴室的那一刻,她面对着封闭的空间总算长舒一口气。

    她之前研究过浴缸怎么用,已经被人打扫和消毒过了,但是据江述月说,这个浴室之前都没有人用过,因为他母亲生前住在另外的院子里。

    褪去一身后,她赤脚踩在地砖上,每一步都格外自由。

    听说灵魂出窍的感觉比现在还要自由很多。

    她趴在浴缸边上,调整好水温,特意让水温偏高一些,这样水汽就会铺满整个浴室,白雾缭绕,让一切都变得朦胧的起来。

    她之前在路过一家手工香氛店的时候买了一块自制的泡浴球,玉兰茉莉香,里面嵌了些经过处理的白玫瑰花瓣。

    拆开包装,将起扔进放满水的浴缸。

    “扑通”一声,声音甚至有些可爱,顷刻间浴球在水中开始融化,发出泡腾片一样的声音,里面的花瓣也随之均匀地浮在了水面上。

    她将右手的沉香木褪去,安放在干燥处,全身上下,就戴着左手上的免救手环走进了浴缸。

    水声哗啦,在水蒸气饱和的空间内,她很难去分别那缕浴球散发的幽香。

    从前泡澡和游泳都是她的禁忌,如今她在短短半个月内两样的都干了,且心里毫无惧怕。

    她怕了二十多年,却是从放弃治疗后开始,才开始体验到寻常生活的快乐。

    去公园喂猫,跟邻里打招呼,去闻咖啡豆,吃各种大排档。

    水面逐渐上升,蔓延到她的胸口处,

    却始终挡不住她胸口的手术疤痕,那疤痕经年累月,还是格外明显,在她格外纤瘦的身体上,反而显得有点凹凸不平。

    疤痕边缘已经渐渐被淡化,看不出当年缝合的痕迹。

    她从浴缸中伸手,仔细地用指腹摩挲着这道疤痕,目光有些呆滞。

    也不知道那场手术无形中到底为她延续了多少年生命。

    她明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可是脑海中画面一转,却又想到了絮语。

    他们几年未见,她永远只记得絮语的微信头像是一只在夜空下站在阳台栏杆上的黑猫,仰头看着月牙,通体黑色,只有眼珠像是撒了碎金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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