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迫和死对头卖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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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脱敏感受事无巨细告诉他,心理医生会借此监测孟骄的心理变化和治疗效果。

    “你准备好了吗?”庄亦河的手指放在星星灯的开关按钮上。

    “准备好了。”孟骄深吸了一口气。

    庄亦河摁灭星星灯的动作无声,但黑暗降临的那一刻,孟骄已经开始了呼吸困难的生理反应。

    “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便可以成为造物主。《造物主》

    第三章,草履虫的欢乐世界。”

    庄亦河干净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精彩的故事内容。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孟骄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明显,他将四肢缩了起来,双手埋着脸,庄亦河的声音明明很近,他却感觉那声音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但孟骄真的期待了很久的《草履虫的欢乐世界》,他努力地想要去辨别声音,吸收那声音带来的信息,尽量地把那些信息在脑子里转化成情节,然后再沉浸到故事里。

    可他很努力很努力,也抵挡不住生理上的反应,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单细胞生物的世界开始被地下室的蛇虫鼠蚁替换,父母的冷漠责骂,痛苦且没有自尊的惩戒,姐姐从高楼一跃而下,炸开的血液和脑浆,还有疯狂麻木的生活……

    孟骄突然回到了十岁的时候,姐姐带着他离家出走,两个小孩在下着雪的冬日里走了一个小时,就被抓了回去。后来的那一个月,孟骄和易姝每天要跪着重复认错和检讨,只能吃狗盆里剩下的东西,住在全是蛇鼠虫蚁的地下室,直到易姝发烧感染住进了医院,那场可怕的惩罚才停下。

    他再一次跪在冷血漠然的贵妇人面前,恐惧又麻木地磕头,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认错,绝望窒息的感觉浸没他的全身,他过敏般喘着气,几乎作呕。

    有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孟骄恍惚地被什么人拉了起来,那个人在念着什么,声音远远近近,企图把什么东西念进他的脑海里。

    但那种熟悉温暖的感觉很快被孟骄识别为爬在他身上的蛇和老鼠,他惊恐地要把那种东西赶开,更用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庄亦河顿了一下,收回自己被打疼的手,仍旧不停地讲着故事。

    孟骄时而清醒,能听见庄亦河的故事;时而回到那肮脏不堪的过去,哮喘般的呼吸如同生锈的风箱,喑哑艰涩,他的冷汗越流越多,庄亦河感觉到他的状态十分不对,但不确定要不要停,因为孟骄还没说出安全词。

    忽然,孟骄猛地激灵,痛苦地哀叫了起来。

    “光,光。停下,停下。”

    庄亦河立刻摁了开关,霎时间,床头小灯,星星灯,吸顶灯,吊灯,花灯一一打开,房间里迅速亮如白昼。

    孟骄被刺眼的光笼罩了半分钟,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四分半钟。有进步。”庄亦河看了一眼计时器。

    上回坚持到四分钟就开灯了,这次还多坚持了三十秒。

    孟骄仰头靠在墙上,喘着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好吗?”庄亦河问。

    孟骄看向他,静默了片刻,忽然把人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庄亦河没有挣扎,任凭孟骄疯狂地在他身上吸气,因为每回都这样。

    但几秒钟后,庄亦河发现这回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孟骄在舔舐亲吻着他的脖颈皮肤。

    细麻的电流从孟骄亲吻的地方播散开来,庄亦河半个身子又酥又麻,他愕然道:“孟骄,你干什么?”

    孟骄似乎被他这一声质问给镇住了,动作停滞,半晌没说话。

    第70章 第 70 章

    孟骄不亲了, 而是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不动了。

    仿佛在装死。

    但只要庄亦河动一下,抱着他的手臂就会加紧几分, 不给他丝毫挣脱的机会。

    “解释。”庄亦河说。

    过了一会儿,孟骄说:“应激反应。”

    “以前没有这个反应。”庄亦河奇怪道。

    “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的沐浴液味道很明显。”

    “不觉得。”庄亦河闻了闻自己。

    孟骄狗一样用鼻子在他脖颈嗅, 说:“你好香。”

    “你好变态。”

    “……”

    孟骄喉结动了动, 唇瓣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皮肤。

    “做吗?”庄亦河问。

    孟骄滞了一下, 说:“不做。”

    “不做就别乱蹭。我要有反应, 你负责?”

    “你还没回答我今天的问题。”孟骄忽然跳到另一个话题。

    “什么?”

    “你对你那些前男友们也这么上心吗?”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别问。”

    孟骄箍紧他的腰, 埋在他肩颈上的脸蹭了蹭, 发出一声类似小狗的嘤咛声。

    庄亦河以为自己幻听了, 孟骄怎么会发出这么娇弱委屈的声音,他竖起耳朵, 企图再仔细听听,结果孟骄却没再发声。

    “我想知道, 我和他们在你心里是不是一样的。”孟骄低声说。

    孟骄的声音很平静, 但庄亦河听着却心脏缩了缩, 有点酸涩的感觉。

    “当然不一样。”庄亦河没办法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撒谎。

    何止不一样, 是特殊, 独一无二的特殊。

    “哪里不一样。”孟骄的心不上不下地吊着, 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庄亦河可能给不了。

    “废话, 那是前男友,我俩是好朋友。”庄亦河说。

    果然。孟骄感觉自己的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他没听出庄亦河话里的阴阳怪气, 自顾自地沉默emo。

    庄亦河觉得牙根发酸,咬了咬牙, 说:“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孟骄默默接收了一张来自庄亦河的好人卡,刚刚经历一场脱敏训练的他好像分外脆弱,他放开庄亦河,直起身,眼睫微敛,注视着怀里的青年。

    庄亦河转头看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只对你好过。”孟骄说。

    庄亦河迎着孟骄疑似期待的眼神,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那句“我也是”。

    虽然庄亦河平时骚话百出,但那都是半真半假,带着挑逗意味,夹杂着插科打诨的,如果要让他说出这种类似剖析心迹的话,他的尴尬癌会爆炸。

    “我只给一个人做过灯,织过围巾。”庄亦河偏过视线说。

    “但你会把遗产留给你心爱的祝青竹,可怕得很。”孟骄冷笑。

    庄亦河恼了,说:“你是不是有病,想吵架?”

    孟骄面无表情。

    “我并没有把遗产留给他,我捐给公益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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