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小萤火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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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被抬起的动作, 薄薄的裤管滑落些许, 堆到了膝盖的位置, 露出了整条白皙的小腿。

    纤细而有肉,线条流畅, 顺着漂亮的肌向下收束,脚腕却那么窄,能被萧安礼完整地圈住。

    雪沛仰着脸,看到陛下的喉结滚动了下。

    “说啊,”萧安礼移开目光, 转而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飞进来的嘛。

    因为做了噩梦,很害怕,一个人在辽阔的世间骑着马,回头却空无一人。

    雪沛被握得疼了,他紧张地往后缩自己的脚:“陛下……”

    陛下突然松开了手。

    紧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劈头盖脸地砸来,兜住他的脑袋。

    “穿成这样往外跑,像什么样子……穿上!”

    雪沛给衣裳扒下来,只能看到萧安礼拂袖而去的背影。

    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凭他在后面叫了几声,依然无济于事。

    等等。

    只有个外衣,也没有鞋子呀,要雪沛怎么穿好出去呢?

    以及最重要的是,雪沛这个时候,饿了。

    饭!

    他想吃饭!

    雪沛叹了口气,把陛下的衣服披在身上,赤着脚往外走,索幸这会儿正是晌午,寝殿也烧得暖洋洋的,所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算不得多冷,可还没等走到外面叫人,门就应声而开。

    萧安礼在门口站着,表情很臭。

    “想跑?”

    他朝前逼近几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朕这儿当什么了?”

    萧安礼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穿成这样跑到朕的床上,又光着脚下来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斥责的话音落下,殿内好是安静。

    雪沛微垂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

    萧安礼张了张嘴,突然后悔。

    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明明是他去招惹雪沛,昨天晚上骑马的时候,也是他掐着人家的下巴亲,雪沛过来讨要个说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是鸭腿吗?”

    伴随着吞咽口水的声音,雪沛抬头:“陛下是不是带了鸭腿,好香啊!”

    萧安礼被噎住,没好气地把手中的东西扔过去:“拿着!”

    他就知道这人没吃饭,不然也不会只穿着里衣过来,肯定是刚醒没多久,太过匆忙。

    雪沛两手接了,打开油纸包一看,果然是只色泽油亮的鸭腿,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瞬间把什么噩梦和羞赧抛之脑后。

    事已至此,先吃饭!

    天大的事,都比不过这只麻油鸭腿!

    雪沛咬了一口,还热乎着呢,鲜美不腻,满口余香,他被感动到了,鼓着脸颊看萧安礼:“陛下……”

    可陛下生硬道:“别撒娇。”

    雪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我没有啊。”

    萧安礼忍不住了,他黑着脸,提溜着这人的后脖颈,不由分说地带着往后走,一路上,雪沛的嘴都没闲着,紧赶慢赶地啃那只鸭腿,等萧安礼松手的时候,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换个地,不许在寝殿吃东西!”

    雪沛用油纸给剩的骨头包好:“可是陛下,我已经吃完了呀。”

    萧安礼冷笑一声,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说,你今天为何出现在此?”

    大雪封山那几日,他俩在猎场混得挺熟了,甚至都能互相呛几句,见着陛下又恢复成这般凶巴巴的模样,雪沛就放下心来。

    他不怕萧安礼阴阳怪气,就怕萧安礼亲他嘴。

    “我做噩梦了,”雪沛老老实实地回答,“梦见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萧安礼的神色,明显地怔了下。

    “昨晚我一直没睡好,在想你为什么要亲我。”

    雪沛还抓着鸭骨头,光着脚在地上站着,毫不顾忌地把心事给说出来。

    “但我想不明白,有点难过,所以就没有睡着……好容易困了,又梦见你带我骑马,那马跑得好快,我控制不住它。”

    雪沛的声音逐渐低下来:“我一扭头,没见你,所以就吓醒了。”

    这是寝殿后方一处密室,僻静而不显眼,萧安礼偶尔商讨机要之事,会和探子来到这个地方,周围没什么装饰,显得有些寂寥。

    也有些冷。

    雪沛悄悄挪了下自己的脚,不说话了。

    该说的,他基本上已经说完了。

    萧安礼像是没料到他会提昨夜的事,见着雪沛那样的反应,他以为这辈子都要把旖旎的心思烂肚子里了,结果对方竟自然地提起来,还略带委屈地说,因为他不见了,所以做了噩梦。

    “吓醒了?”

    “嗯。”

    萧安礼的语气放轻了些:“这算甚么噩梦,朕不是好好的还在吗,又没抛下……”

    话说一半,他也把嘴闭上了。

    坏了。

    早上那会儿,还真算得上给雪沛丢猎场了。

    萧安礼也没睡好,一宿都在想事,他有些琢磨不出来,自己对于雪沛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太陌生了,第一次有这样复杂的情绪,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对方身上,以及,生出某些难以启齿的欲-望。

    萧安礼不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清早起来的陛下,沉默着洗了个凉水澡。

    给李福康吓坏了。

    冰凉的水顺着身体滑落,也浇灭了那些不该有的反应,萧安礼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

    曾经,雪沛在掌侧咬了一口。

    可能没敢太使劲,伤早就好了,连个疤都没留下,一如那个眼神明亮的小混蛋似的,轻飘飘的,眨眼间又会消失。

    像一片他抓不住的小羽毛。

    李福康哆嗦着伺候完更衣,听见陛下叹了口气。

    “回去罢。”

    哪儿有什么乱石呢?

    是他自己的心魔。

    是他不择手段。

    萧安礼向来杀伐决断,遇事不会太过纠结,可在这件事上却犯了难,鬼使神差的,他竟用这样的借口将雪沛留下,而在那个夜晚,看到雪沛吓得苍白的脸时,萧安礼后悔了——

    罢了。

    他声音有些黯哑:“怎么这样胆小呢?”

    雪沛低着头:“胆小……又不是坏事啊。”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勇敢的。

    “过来,”萧安礼朝雪沛伸手,“别害怕了,朕没有走。”

    没有杂念和猜疑,他这会儿很想抱抱雪沛,去哄一哄。

    面前的人明显地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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