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小萤火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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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下一会儿停的,没人再提山顶落石的事,雪沛学会了下棋,吃完饭后,总要和萧安礼来上几局,刚开始他老输,输着输着,就开始赢。

    雪沛很高兴。

    知道萧安礼在让他,他不恼,不觉得没面子。

    偶尔房梁上会突然出现个人影,雪沛认得,那个叫丁佳,原来是萧安礼的暗卫,就是人有点滑头,会趁着陛下没注意,偷偷地冲雪沛做鬼脸。

    下完棋,萧安礼可能会喝点酒暖身子,每日的酒都不重样,葡萄酒,竹叶青,还有将士们最爱的烧刀子,萧安礼拿去给雪沛闻,呛得雪沛鼻子都皱起来了。

    萧安礼就大笑着离开。

    一直过了五六天的功夫,雪沛听烧火的宦官说,明日放晴,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都快到小年了,怎么能不回宫呢?”

    晚上下棋的时候,雪沛就老在想这件事。

    “陛下,”他落了一粒棋子:“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萧安礼垂着睫毛:“怎么,不想在行宫待了?”

    ——皇帝就这样的臭脾气。

    永远不会好好说话似的,这种时候,直接回答就好了呀,他偏偏要反问一句,把话题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也不是针对雪沛,对雪沛有意见,只是萧安礼习惯了。

    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还好雪沛好脾气,认真回答:“在这里待着很开心,但是我答应过王大海,说要去家里吃腊肉。”

    萧安礼拈着棋:“怎么,王大海是你什么人?”

    粗粗笨笨的,往那一站话都不会说,他瞧着不大顺眼。

    还故意说雪沛死了,欺君罔上!

    “是我的朋友呀,”雪沛有些不解,“我答应过他的。”

    萧安礼:“哦。”

    这局棋下得不太是滋味,两边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多久,萧安礼就把棋子一摞:“不下了。”

    雪沛问:“要睡了吗?”

    萧安礼定睛打量着他,屋里,雪沛穿得就没那样厚,斗篷脱了,干干净净地露出一张脸来,眸子很亮,清凌凌地看着他,睫毛有点绒绒的感觉,极其浓密的样子。

    “朕得去喂马,”萧安礼答非所问,“丁佳偷懒,马都快饿死了。”

    雪沛一激灵:“那怎么行呢?”

    萧安礼也点头:“对啊,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么冷的天,雪沛一想到骏马还得饿肚子就受不了,连忙催促陛下:“那你赶紧去喂马呀!”

    萧安礼顿了顿,还没起身呢,就被雪沛轻轻推了一把。

    雪沛赶他:“去呀。”

    萧安礼站了起来:“那你呢?”

    “我?”

    雪沛愣了下,直气壮:“我要睡觉啊。”

    这大晚上的。

    萧安礼却像是被气到了似的,闭了闭眼,随即不由分说地扯起雪沛的手腕:“你跟朕一块儿去。”

    雪沛往后躲:“不了不了。”

    外头好冷呢!

    可萧安礼已经抓过斗篷扔来,凶巴巴的:“穿上!”

    好吧。

    一路上,雪沛都在嘟嘟囔囔。

    他刚开始想,这皇帝过得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大晚上的还得出来喂马,实在可怜,可被冷风兜头一吹,雪沛清醒了,觉得稍微有些明白过来——

    萧安礼在诈他!

    喂马这种事,还需要陛下亲自去做?

    丁佳不是暗卫吗,为什么还需要去喂马,以及若是真的忘了,随便吩咐下去不就得了,干嘛要给自个儿也拉上。

    还好这会儿没下雪,夜色明亮,一道清浅的银河横亘空中,满是冷冽的味道。

    雪沛不高兴,就故意耍心机,走在萧安礼身后,让对方给自己挡风。

    禁卫军正在巡逻,萧安礼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也没讲话,带着雪沛到了马场,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早早就看见萧安礼了,甩着鬃毛打响鼻,很兴奋的样子。

    雪沛缩在斗篷里,呼出的都是白气:“不是有粮草吗?”

    萧安礼没回答,看守马厩的士卒已经牵着马出来了,恭敬地就跪下行礼。

    “吁——”

    一声哨唿,骏马挣脱了缰绳,奋力朝他们冲来,像是道燃烧的火焰。

    萧安礼翻身上马,很利落的样子,绕着外场跑了一圈,地上的积雪全部扫除了,响起清脆的马蹄声。

    雪沛在原地站着,下巴又往毛领里缩了缩,而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揽住他的腰,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雪沛已经被萧安礼长臂一揽,按在马背上。

    “……唔!”

    萧安礼在后面抱着他,笑道:“别动!”

    骏马还在奔跑,雪沛头一遭骑马,吓坏了,萧安礼的胳膊从他胁下伸出,紧紧地扯着缰绳,颠簸得厉害,雪沛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抓,闭着眼睛叫:“陛下!”

    “怎么?”

    萧安礼的下巴几乎搁在他的肩上,呼出的气流擦过耳畔:“害怕了,你还有怕的时候?”

    雪沛本能地往下伏身体:“嗯!”

    “不用怕,”萧安礼放慢了速度,“马又不咬人,最多给你摔下去,只要就地朝外打滚,不被踩中就行。”

    说话间,已经往外跑出好一段的距离,雪沛的心还砰砰地跳着,白毛风劈头盖脸地刮,但由于纵马驰骋,居然有种冲破寒风的豪迈感。

    “你摔过吗?”

    稍微习惯了下颠簸,雪沛偏过脸:“陛下有没有被马摔过?”

    萧安礼的呼吸有点烫:“什么,没听见。”

    “我说,”雪沛抬高音量,“陛下摔过吗?”

    他认为萧安礼这样高大,肩膀又宽,手掌上也满是茧子,应该不会狼狈地滚下马背,还要小心不被马蹄踩到。

    可萧安礼还说:“听不清。”

    又开始下雪了。

    雪沛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要被冻成冰了,他把头往后扭得幅度更大:“我问的是,陛下有没有摔……”

    他听不到萧安礼的回答了。

    因为萧安礼偏头过来,吻住了他。

    “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腊梅的香气中,枣红色的骏马回头看了看,就垂下脖颈,兀自踏着蹄子。

    雪沛的下巴被捏住,挣扎不开。

    萧安礼很慢地亲他。

    说是亲,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的左手还死死地抓着缰绳,右手掐着雪沛,然后小心地在对方的唇上辗转。

    雪沛也没动,像是傻了,就让他亲。

    亲了会儿,才意识到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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