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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妻主她为何那样(女尊)》 90-100(第4/20页)
的丞相,她只需要一个威望、出身,都足够平稳过渡的老臣辅政。她实际上的宰辅人选乃是张叶君,但张叶君出身寒门,性格刚直,还需历练。
而且要是属意她为相,将犯士族众怒,所以还需缓和着一步步来。
“多谢王大人。”薛玉霄极诚恳道,“待司空隐退闲游,民政百官,便托付于你。”
王婕立即道:“陛下折煞老臣了。为社稷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薛玉霄点了点头,又跟两人聊了一会儿。天际渐暗,居然真的有夜雨响起。
随着雨声淅沥,薛玉霄命宫侍给王婕、崔繁备好车驾。两人即将告辞时,一个侍奴从帘外道:“陛下,凤君的药熬好了。”
是安胎药。之前裴饮雪害喜吐了,这会儿还要再吃。
侍奴说完,旁边就有宫侍拉他下去,责怪他没有见到陛下会见臣子。薛玉霄却不在意,回道:“端进来。”
雨声渐响,裴饮雪也快要醒转。他头晕地从薛玉霄怀中起身,起身的瞬间两眼发黑,抱着她缓了一会儿,声音沙哑道:“你……奏折……”
薛玉霄按住他的背,说:“起来喝了药。我让厨房备了点吃的,等你醒来用一些。”
……居然真的是凤君。
王婕、崔繁两人呆滞当场,仓促地转过身,视线只望着下方太极宫的地面,向陛下告辞。
薛玉霄点了点头,宫侍便送两位大人出去。
裴饮雪这才迟迟地反应过来旁边有人,他瞬间清醒了,看着薛玉霄那张很淡定的脸,她的神情甚至颇有顺理成章之感。裴饮雪也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刚才躺卧的地方,又扭头看向宫侍送两位老大人离去的背影,哽了哽,说:“……妻主、妻主这样议事,岂不宠我太过。”
薛玉霄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来把药喝了。”
裴饮雪凑过去喝药,借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忽然道:“两位大人心中难免说我孟浪风流,觉得陛下轻佻。”
薛玉霄没回答,继续喂他。裴饮雪思绪万千地喝了第二口,渐渐愣住,舔了舔唇角,说:“好苦。”
“这哪里苦。”薛玉霄道,“我帮你尝尝,嗯……还好。”
裴饮雪幽幽地看着她。
果然几秒,薛玉霄的面色也陡然变化,她原本以为是裴饮雪反射弧太长、刚醒来反应慢,结果这药就是前甘后苦,涩得人舌头发麻。
她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喝了口清茶才压下去,与裴饮雪四目相对。
裴饮雪问:“还好吗?”
薛玉霄欲言又止,鼓起勇气道:“尚可!”
裴饮雪笑了笑:“尚可在哪里啊?那妻主一定是尝的太少。”
他说着,微微偏头吻上她的唇,逃避旁边热气腾腾的汤药。
薛玉霄被一双微凉薄唇覆上,心头猛跳,下意识扶住他的腰身,顿时只觉甘甜,苦涩全无。
风萧萧兮易水寒(1)
第93章
薛玉霄任由裴饮雪卧于膝上,与臣工低声议事之举被引为趣谈,传遍京兆,更有好事者编撰故事、加以润色,时人谓之为“卧膝之情”,代指妻主对郎君的宠眷偏爱、到了今上珍爱凤君的地步。
八月末,薛玉霄亲自在宫中办了一场秋宴,宴请群臣。名义上是宴请群臣,实则是暗为崔锦章送行。
崔七在金秋见到京兆促织大会之王,那只蟋蟀名为“三段锦”,是一只麻头青项、而两翅金黄的大将军,鏖战时勇毅非常。他心满意足,又在宫中吃了一顿蟹膏红满的螃蟹宴,极为尽兴,心中已无挂碍。
说是已无挂碍……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崔锦章开开心心地吃饱了饭,净手擦拭时,母亲崔繁来到身侧。
崔繁平日并不过问孩子们的婚姻,这些事大多是主君操办,而她只需点头定夺。但崔七自小与众不同,她的正君明里暗里什么办法都用过,依旧束手无策、毫无进展。
昨夜崔锦章向家中倾诉,说不日便将离开京兆,往北方云游。主君便将此事告知崔繁,崔大人这才开口。
“七郎。”她叫住崔锦章起身欲向陛下敬酒的身影,“你真有不嫁之志?难道在京中待了这么久,与仕女贵族的相看宴会也没少参与,这样的繁华之地,人杰辈出、才女如云,都没有人能使你悔改吗?”
悔改。
崔锦章为这个用词在心中暗自长叹。他垂首向母亲行礼,敛去往日任性,恭敬道:“若困于笼中,不如立死。”
语气恭肃,内容却十分强硬。
崔繁紧皱眉头,正欲训斥,旁侧崔明珠骤然上前,为七弟挡下,宽解道:“锦章年少,年少韶光短,就该任性些。既然他不愿意,母亲大人何必强求,难道我崔氏养不起家中公子?”
崔繁转而训斥她:“都是你教的!一个个愈发地不务正业起来!”
崔明珠不敢回嘴,解释道:“七弟也不是没有心仪之人,只恐母亲、父亲,都不敢给他议亲。”
崔繁道:“胡言乱语!我们家受陛下重用,累世望族,岂有不能匹配她人之理?何况锦章妙手回春,为天下少见的奇士,那些混账东西都是鱼目,才见不到锦章的能耐。”
虽然崔繁不喜欢崔锦章不嫁人的悖逆之语,但她本人其实还是很看重小儿子的,并为他的医术引以为傲。
崔明珠将母亲拉向一边,低声道:“您有所不知。锦章所爱正是今上啊。”
崔繁神情一怔,瞳孔震颤。她扭头看向薛玉霄的方向,见她正与定战侯李清愁交谈,眉目温润秀美,举止翩然,其人坤之至柔、至静德方,天下女子莫不以之为表率。
她顿时言语噎住,半晌都没回出话来,狐疑道:“当真?难道你为七郎拿陛下当幌子?”
崔明珠发誓道:“绝无虚言。”
崔繁徘徊不定,想起此前在太极宫议事所见之景象,不由道:“陛下钟情凤君之深,令百官莫敢献儿郎为侍。这……”
崔明珠跟着道:“正是如此。七弟不能嫁陛下,肝肠寸断,母亲还是不要强迫于他,让他干自己的事去吧,否则七郎将郁郁而终啊!”
她说得十分严肃,崔锦章听到这里,终于觉得过头了,在后面扯长姐的衣摆。
崔繁沉吟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尽,但口风已经松懈了很多。
崔明珠趁机将七弟拉走,两人故意往薛玉霄那边走,边走边低声道:“一别久矣,你千万照顾好自己。”
崔锦章道:“长姐才是要照顾好自己,我可没什么好担忧的,世人能伤到我的没有几个。”
他顿了顿,却又叹气,说:“我明明已说与三姐姐终身为友,再不逾越雷池半步,你这样讲,岂不陷我于不义之地?”
崔明珠笑道:“婵娟不在意的。”
崔锦章摇头说:“她不介意,我却不能这么做。”
崔明珠拉住他的手臂,道:“你看你,就是太固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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