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纪: 19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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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师姐你还是离他远一些,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涂山越哈哈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嘛,王大人连这道理都不懂,真是白生了一副好样貌。”

    王宣匪夷所思看他一眼:“再倒退二十年,你也未必能称得上是少年。”

    涂山越向来识趣,见好就收,拱手虚作一礼,敷衍道:“敢问王大人大驾光临鄙司,是为何事而来啊?”不等王宣回答,对洛元秋殷勤道:“小师妹不是正在家中休养,怎么也来了,不多歇几日吗?”

    “那位下狱的夏官正曾参与宫中法阵修缮一事,沈誉打算过几日将他提到司天台亲自审问他,此事需你首肯……”王宣也仿佛想起了什么,道:“师姐,莫非你有什么要事?”

    洛元秋看看他又看看涂山越,神差鬼使把来求卦一事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来是想——要月俸。”

    涂山越:“啊?什么月俸?”

    王宣疑惑道:“月俸?”旋即眼神微妙地一瞥涂山越,“涂山大人,你不会连手下掣令的俸禄都要克扣吧?”

    涂山越连忙撇清,道:“怎么会?俸禄的事一向是单离在管,谁能猜到他就是内奸?这发俸的事一来二去就耽搁了,绝不是有意……你看什么看,啊?我像那种会克扣俸禄的上司吗!”

    王宣讥诮一笑,摆明了不信,道:“我早就想问了,你不是一向自诩两袖清风,清贫乐道吗?那你私下开酒馆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谁不知道做掣令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光凭你们太史局发的那点俸禄能够干什么?”

    洛元秋答道:“够吃饭。”

    涂山越:“……”

    王宣话音一转:“也就勉强够填饱肚子,其余的事连想都别想。”

    涂山越被气了个倒仰:“你你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司天台干的都是刀口捡命活计,浪迹江湖不提,一年中又有几日能着家?一群亡命之徒,天天在京中横行霸道!想当年太史局统领众道,司天台不过是一介附属——”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敢提?”王宣说道,“现在司天台的俸禄是太史局几倍,这事怎么不说?”

    “那都是买命钱,谁稀罕!你们人手向来不足,都是一人顶三人用,连过年都没个停歇的时候,那是人呆的地方吗?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还请赐王大人不吝赐教!”

    涂山越自觉扳回一局,却听王宣道:“怎么没停歇的时候,你问师姐——”

    洛元秋被夹在两人之间,头时而向这时而向那儿,便如一棵墙头草随风摇摆,本以为只需保持沉默即可,未料到突然被点名,茫然地抬头:“啊?”

    王宣道:“景澜身为台阁,眼下不是正在家中休假,这还不够证明?”

    洛元秋神情微滞:“她不是在和沈誉交接事务……”

    王宣面有疑惑,仍是答道:“早早就交接完了,她连台阁的印章卷册都已交还,自行上疏请辞,只差一纸公便能卸职而去。师姐,你怎么了?”

    一股冷意从心底上升,洛元秋并指迅速起符,只见半空一束青光旋绕而起,将聚未聚,始终难以成形。

    “咦,这是寻踪符?”涂山越眯着眼道:“你要找谁?”

    青光最后如烟雾般消散于空中,洛元秋神情蓦然变了,那道她曾亲手画在景澜手心的寻踪符竟然失效了!

    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不安混杂着恐惧席卷而来,她转头问王宣:“她不在司天台?”

    王宣注视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不在。”

    涂山越道:“等等,你们在说谁,景大人吗?前几日她还来向我借了一面法镜,你帮我问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还?……哎,你要去哪儿?!”

    洛元秋跃上竹筏,不顾涂山越在身后追问,撑竿在水面一点飞快离去。她心中唯有一事,那就是尽快找到景澜。

    但寻踪符已无用,要如何才能找到她呢?

    洛元秋下衣被水浸湿,在岸边随手拧了几下,突然什么东西从袖子里掉了出来,她捡起来一看,原来是景澜的发带。

    她灵机一动,便匆匆忙忙朝冬官正所在之地奔去,只盼陈文莺还没走,说不定还来得及!

    离开夏园后便是一股寒风迎面吹来,洛元秋衣袖两侧湿不少,却也无暇去在意。疾奔的路途中,她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黎川,师妹数日未归,她去寻她时的种种再度浮现在眼前,与近日来困扰她已久的梦魇重叠在了一起。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出自己身处何地,是梦还是真实。

    洛元秋心中焦躁难安,想克制住不去想那些事,但恐惧如潮水层层袭来,越是克制越是忍不住回想。

    景澜究竟要做什么?她为何会向涂山越借法镜?洛元秋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再想,只等着当面问她就是。走到冬园外,她缓了口气,但一股无名之火却在心底燃烧起来。

    景澜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洛元秋蜷曲手指,用力按进雪里,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隔数年之后物是人非,她们再度重逢,洛元秋心里不止一次庆幸过。可明明不同于往昔,为何师妹依然有事要瞒着自己?

    她说不清那股烦躁与失落因何而起,只能沉默地踏进院里。只听交谈声霎时一静,从树后传来白玢的声音:“洛姑娘?”

    洛元秋道:“是我。”

    她几步绕过树来到另一边,只见不远处站着冬官正与陈文莺,陈文莺低头耸肩,仿佛正在挨训。冬官正见到她来,点了点头,对陈文莺道:“记住我说的话,修行不是一日之功,需时时勤勉,不可荒废时日,放纵己欲。”

    话毕朝洛元秋道:“代我问候令师玄清子前辈。”

    洛元秋稍一怔愣:“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冬官正一哂,道:“凡事到了咱们太史令大人的嘴里,就不再是个秘密了。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道,你的师父原来就是司徒前辈。数十年前我随家师在外游历,曾与他有缘相见,得其指点,受益颇多。只因他是咒师,我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徒弟,真是有意思。”

    待他走后,陈文莺两眼放光,朝洛元秋身上一扑:“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就要被大人念叨死了!”

    白玢道:“你还是多反思反思罢,还连累我也被大人训话。”

    陈文莺怒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也有错在先,所以才训你的吗?!”

    洛元秋来不及安慰她,直截了当道:“文莺,能不能帮我个忙?”     。

    第 203 章 三叔

    黑暗中隐约听见滴水声,那声音微不可闻,凝神去听时便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瞬幻觉。

    手中火光晃动,似乎有风从地下吹来。景澜低头看去,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沿着四壁旋转而下的石阶遥无尽头,不知通向何处,唯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此地。

    她面上虽一派平静,可心中警惕异常。今日顾况突然将她带到此处,在入地道前顾况便以祛除咒术为名,抹去了她身上所带的咒术。见到手腕那道追踪的符印时,他似笑非笑道:“看来皇帝未必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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