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 11、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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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包‘拿’过来了。小小一个,还不足掌心肉大,粉嫩的颜色,正面绣了朵花,怎么看怎么平平无奇。

    三个大男人围着香包看了一会儿,都看不出什么神奇的地方。

    神医拿起来嗅了嗅,没反应。

    唐言拿起来嗅了嗅,也没反应。

    两人面面相觑,一同看向柏若风。柏若风蹙眉,忍着可能再次迷失神智的恶心拿起来,鼻尖动了两下,身体像木偶一样僵住了。

    “是、是……”柏若风似乎想说些什么,乍然间顿住了,努力回想。可回想一阵,不但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连眼神都变得迷茫,不复方才的锐利。

    唐言觉出不对,走到他正面一看,柏若风转头与之对视,只从外表上看,似乎香包对柏若风也不起什么反应。只眸间失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但唐言还是觉得哪里怪异。唐言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公子?”

    旁边默默观察着的神医忽然说,“不对劲。”

    唐言一惊,转头仔细看,柏若风还是很正常的模样。他抢过柏若风手里的香包,柏若风怔了下,低头看了看空空的手。唐言弯腰轻声道,“公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柏若风意识模糊,梦呓般答,“我是柏若风,你是何人?”

    那双向来自带三分笑意的瞳眸此刻失了神,直直看着他。这幅傀儡模样看得唐言自后背升起股寒意。

    “他还能回话!那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唐言搓了搓手臂,扭头对陈无伤道,“我向来不信神鬼之说,但是看着公子这失神模样,还是觉得渗人。”

    “非神非鬼,药也。就如同梦游一般。”神医抬手查看柏若风情况,探他脉搏,神色渐渐冷肃。他按着柏若风肩膀,“侯爷,你累了,先靠着床头休息会。”

    柏若风顺着他的力道挨在床头,一副困乏模样。

    神医拿过唐言手上的香包,走到桌前,“借你腰间刀剑一用。”说罢提起唐言腰间配刀,一刀下去,被密封的香包划出个大口子,香料涌出。

    他查看着香料,“这香料对你我无用,对侯爷影响却这般大,再结合月前侯爷呕血的模样,怕是侯爷先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灌下过类似的药。”

    “什么?”唐言到底年轻,压不住情绪,惊怒交加,“是不是那张朝所为?据闻先前侯爷兄妹回京路上遇袭,摔下悬崖,就是他把二人送回京城。难道是他在这期间对侯爷做了什么?”

    他视线自神医面上转到桌面,面上恼火的模样被突然冰封住了。只见唐言探出二指拨弄着香料,“这种药材配法,我似乎在哪见过。”

    “在哪?”神医没想到侯爷身边区区一个侍卫还知道些线索。

    可唐言瞳孔紧缩,欲言又止,最后拎起长刀,“你在此处照看好侯爷,在我回来前千万莫要离开。”

    “你去哪?”

    “我去见主子!此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你我可以解决的事了。”唐言长刀回鞘,急急离开。

    柏若风一睁眼,先看到面前一堵黑墙,起起伏伏,抵着他鼻尖。他愣了半晌,侧脸看到外边天色大亮,记忆慢慢回笼,想起昨夜他与陈无伤、唐言三人一同研究香包。

    他拿起香包凑得很近,浓烈的气味袭来,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和灵魂便被强势隔开。他看到唐言和陈无伤交谈,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木偶一样睁着眼。

    时间越往后,记忆越是混沌。

    柏若风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的‘黑墙’,软中带硬,戳进去一个坑。什么东西?他刹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彻底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头顶被什么硬物硌着,他警惕地抬头,看到方宥丞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清晰勾着脸型。正是那下巴搭在他脑门上,此刻那张脸离得很近,闭着眼,呼吸绵长且沉。近得连眼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

    哪有什么黑墙,分明是方宥丞的胸膛。柏若风瞳孔骤缩,低头发现腰间还横着条胳膊,揽着他把他当温香软玉似的硬往怀里塞。

    诡异,太诡异了!未曾和人同枕过的柏若风立刻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惊弓之鸟般掀开被子跳到地上。这一挣开,方觉出曲了一晚的脖颈不太舒服,舒展背部时,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音。

    动静极大,方宥丞想不醒都难。他往怀里摸了摸,只摸到空荡荡的,大清早未免有些遗憾。半睁的凤眼映出眼前人的背影。方宥丞没有起身,懒懒撑着头侧躺,抬了抬眸,看向背对着他伸懒腰的人。

    那肩胛骨凸起来,在活动的人后背若蝶翼翩飞,流畅的线条一路收至精瘦的腰间。柏若风转过身,见方宥丞也醒了,当即瞪圆眼,质问道,“你做什么!”

    方宥丞挑了下眉,轻描淡写,“你做什么?”

    一句话,两个意思。

    原来是故意的?柏若风回过神来了,一个大跨步过去直接把被子团着团着抱起来丢到一边矮榻上,一手叉腰一手隔空点了点他,“丞哥,自己家大床不睡,跑来挤我?诶,我可还是个病人啊!”

    “知道。”方宥丞动都不动一下,理所当然霸占着整张床,理由充分:“昨晚唐言说你发病了,我这不是连夜过来看你吗?太晚了就没回去。”

    柏若风一副要和他讲道理的模样,“你说得我都差点信了!”他硬是拖着人胳膊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强调道,“侯府有客房,睡客房哪委屈你了?这个节气咱两大男人挤一块,你不嫌热我还嫌热呢。”

    方宥丞当没听见,岔开话题,“还是昨晚的若风乖。”

    乖还不是中了药,不对,我现在不乖了?也不对,我为什么要乖!短短一瞬柏若风脑子转了几个弯,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沟里,气得咬牙,面上分明写着:岂有此理。

    柏若风气势汹汹,“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不喜人近身。下次丞哥再来看我,还是让唐言带你去客房吧。”

    “我自是知道你不喜旁人近身,”说到此处,方宥丞面色微变,凤眼生威,卧蚕如渊,沉沉敛着光,波澜不惊的情绪惊起涟漪,“可难道我也不行吗?你以前可不曾这样,什么时候待我这般生分?”

    “以前是以前。”柏若风心想这人在这种小事上怎么那么较劲呢,他快速道,“我现在又不认得你,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比他人熟悉些的陌生人而已,怎么可以和……”挚友比。

    话没说完,他抬头看到了方宥丞的眼神,那眼中的温度一点一点冷下去,视线牢牢锁在他身上,口中的话忽然就出不来了。

    “和什么?”方宥丞语气平淡,“说下去。”

    那语气冷得柏若风生生把话吞了回去,他欲言又止,看向面色不太好的方宥丞,方觉出自己的话中含义来。

    丞哥说他们以前是好友,况且这月余来对方的确帮了他不少,现在他再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太对?像这种撇关系的话到底是伤人的。况且,我失忆不知详情,却不能以此为由肆意为之。

    柏若风沉默了一瞬,挠挠头,看了眼外边天色,语气软下来,改口道,“我意思是,大早上的你把我吓着了,我还以为是什么蛇啊什么东西爬我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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