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天气: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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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一直把睡眠当做自己离开自己的时刻。

    以至于, 被闹钟扰醒后, 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发懵地看看无人的四周,也不知道原惟是什么时刻离开的。

    傅润宜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小猫不知道去哪儿了,客厅很安静, 衬得外面的世界越发聒噪。

    为什么五月份就有蝉叫了?

    没有睡到自然醒的傅润宜好像有了起床气,听到今年过早出现的蝉声都觉得有点烦。

    还好蝉声不多,应该只有一两只,时断时续。

    傅润宜想要去关窗户,转头一怔,她看见餐桌上的电水壶旁边放着原惟的车钥匙, 而水壶里蓄的水,好像是新烧的——玻璃内壁积满一圈热乎乎的水汽。

    伸手去摸, 立马弹回。

    还是烫的。

    回卧室找来自己的手机,傅润宜在微信里找到原惟,聊天框里显示的还是好几天前的一条添加提示。

    [你已经添加了原惟, 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想了想,傅润宜还是把弹起的输入框点下去,相比于问询, 她一直更擅长也习惯等待。

    她去柜子里翻使用说明书和咖啡豆, 然后朝厨房走去。

    留心着门外的动静, 分辨着是否有脚步停在她的门前,门打开的第一秒, 傅润宜第一时间扭头站到了厨房门口。

    原惟进来,也看见了她,神情有些意外,一边关门一边说:“今天醒这么早?”

    傅润宜讷讷地“嗯”了一声,不准备告诉原惟自己定闹钟的事。

    原惟嗅了嗅空气,“什么味道?”

    “咖啡。”傅润宜想到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赶忙取来盛着咖啡原液的杯子,问原惟:“你习惯加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加的美式?但没有冰,冰箱里还没有做冰块。”

    原惟有几秒没说话,面上的疑惑渐淡,最后以一种不置评的语气问:“你一大早要喝那么苦的东西?”

    傅润宜摇头说:“不是,这是给你的。”

    “我不喝咖啡的。”原惟说。

    “啊?”

    傅润宜在心里说,你长了一张会嗜好苦咖啡的脸。

    理想反应是原惟从她手里接过咖啡,浅浅喝一口后,立即皱眉,因品尝出傅润宜的咖啡豆产地不够高级,于是直接将咖啡搁置一旁,告诉傅润宜他只喝某某产地的咖啡,并给傅润宜普及一堂如何挑选咖啡豆的专业知识。

    见傅润宜不动,原惟附上解释:“我不喜欢苦的东西。”

    “哦,知道了。”

    咖啡倒掉傅润宜一点也不心疼,因为她也不喜欢苦的东西。咖啡机还是之前过生日傅雯宁邮给她的,应该有点贵,但傅润宜用不上,还没有用几回。

    想到一件事。

    冰箱的乌龙茶不算苦涩,却也是无糖的。

    傅润宜问原惟:“那个饮料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好喝?”

    “还行。”

    这个“还行”听起来情感分很重,傅润宜没想到自己的投其所好,居然是雷区蹦迪,原惟都不喜欢。

    傅润宜决定补救,放下杯子说:“楼下有甜豆浆,我去买!”

    “不用了。”

    原惟被桌椅挡住的手一抬,指间拎着几个透明的塑料袋子,其中就有豆浆,“我买了,你喝什么口味,有红枣和原味。”

    傅润宜不知道原惟一早醒来还下楼去买了早餐,傅润宜顿了一下:“……我喜欢原味。”

    声音含糊以至咬字也不太清晰。

    红枣味本来是给傅润宜买的,楼下那种热气腾腾的晨间餐铺原惟还是第一次光顾,排队的时候留心了一下,前面几个衣着打扮像上班族的女生都不约而同买了红枣口味,其他早餐也是略略用眼统计,看别人买什么多,原惟就照样子买了几样回来。

    没想到傅润宜会说喜欢原味。

    原惟走到桌子边,放下东西,冷不丁地说:“这个喜好不会有什么典故吧?”

    “什么典故?”

    润宜取来两个餐盘,闻声,一头雾水地看着原惟。

    原惟嘴角轻翘了一下,既不在意,也没解释,自然地将这个话题翻篇说:“没什么。”

    傅润宜捏着外皮酥酥的小春卷,里头的馅菜一口咬开,热气里散着香气。

    这家早餐她之前也买过,当时觉得不怎么好吃来着的,现下却觉得很美味,当然不只是因为对面坐着的人秀色可餐。傅润宜不由反思,好像是她每次下楼觅食都太迟了,赶不上刚出锅的,凉了复热又凉,不酥也不好吃了。

    吃饭好像不该说话,但是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似乎也很奇怪。

    傅润宜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豆浆,顺了食,也问了原惟同样的问题。

    “你怎么醒那么早啊?”

    她正犹豫想问,她的小床需不需要为原惟的早起负责任。

    原惟目光朝外一抬,示意罪魁祸首,“早上被蝉声吵醒了,也睡够了。”

    傅润宜也觉得这蝉有点吵。

    往年大概进六月才会有蝉,今年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得这么早。

    “那你昨晚睡得好吗?”傅润宜问。

    桌子是窄的,目光交汇到一处是很快的,原惟的回答却是滞后的。

    他看着傅润宜,微颔首说:“很好。”

    傅润宜觉得这个“很好”里面应该也有一些情感分,她好像知道那是什么情感分,又不太清楚,只稍一想想,身体里有一种复苏的热,突突冲上面颊,内外都有被烫灼的感觉。

    她把头低下来,用吃早餐来转移注意力,进食得过分投入。

    然后,理所当然地呛食。

    “慢点儿,这么饿?”

    原惟递水杯给她,看着傅润宜喝水,他也拿起自己豆浆,衔着吸管慢慢喝,红枣味的豆浆里细细品有股发苦的甜,但是比起纯苦的东西要好喝得多。

    原惟喊了她一声:“傅润宜。”等她看来时,慢悠悠地问道,“你喜欢一个人,连对方的喜好都不打听一下的吗?就关起门来,自己一个人喜欢?”

    好像有点被说中了。

    但又不太对,原惟似乎觉得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很轻率,傅润宜要为自己辩解。

    “我不知道去哪里打听……”但是她听到的关于原惟的所有事,她都认真记下来了。

    “别人是怎么打听你的?”

    她问原惟,像一个询问优等生做题方式的差生,笨而自知,也求知若渴。

    原惟被她这么看着,过了一会儿,淡淡说:“打听了也没什么用。”

    “哦。”

    傅润宜声音低低的,接着把最后一口小春卷塞进嘴巴里,抿起嘴,鼓起一侧腮,以很低的频次嚼咀。

    她心事很重的样子被原惟看在眼里。

    这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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