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天气: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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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而身边傅润宜的关注力还全在相机的显示屏上,弯着一截洁白的后颈,聚精会神,手指不时点动,切换着,放大着,在看原惟那几张笑与不笑的照片。

    “走了,傅润宜。”原惟喊了她一声。

    “哦,好的!”

    原惟先走到门边,侧身,用手肘推开玻璃门,傅润宜抓紧步子跟着他一块出来。

    外头的日光更亮一些,淡淡的暖橘调,又是一个傍晚,原惟看了傅润宜一眼,故意问她,刚刚捧相机看了那么半天研究出什么了吗。

    傅润宜还真说出一点自己的观察所得来,“你不笑的时候画面比较有质感,笑的时候更好看。”

    听后觉得好笑,原惟浅浅地翘了一下嘴角。

    傅润宜却当这是原惟的演示互动,立马捧场:“嗯!好看!”

    于是原惟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扩大,更觉得好笑了,等笑够了,原惟盯了傅润宜一会儿,颇感慨地说:“傅润宜,你真的挺有幽默感的。”

    闻言,捧着相机的傅润宜却一瞬失去了笑容。

    察觉出傅润宜的变脸之快,原惟问她:“怎么了?”

    傅润宜不是很想聊“幽默感”这个话题,嘴角下垂,摇了摇头,无甚话欲地说:“没事。我还想给你拍几张照片,行吗?”

    她想把失去的快乐用另一种方式拿回来。

    本来原惟是答应了的,很好说话地对傅润宜点头,说“你拍吧”,但傅润宜有点太不知节制了,几乎一路都用镜头怼着他,导致返程途中,好几个路人频频回头,窃窃私语,用一种“这是什么名人吗”的眼神探究着打量原惟,甚至猜测起他的身份是明星还是网红。

    探究的目光会传染,越来越多的人不明就里看过来,他们两个成为编鼓巷这段路上最引人注目的组合,连前面戴着黄帽子的小学生写生队都抢不走他们的风头。

    原惟不得不出言提醒:“傅润宜,可以了吧?”

    光线很强,不得不手动遮着显示屏才能看清画面,傅润宜正投入拍摄导演一职,不情不愿又可怜巴巴地说:“……我在录像。”

    原惟问:“要拍多久?”

    傅润宜说:“等你不想拍,我就不拍了。”

    原惟轻叹气,“那要拍到什么时候。”

    话是随口说的,说完原惟留意起周边的行人和路况,等绿灯亮起,他转头准备提醒傅润宜可以过马路时,发现她已经收起相机。

    “怎么又不拍了?”

    “拍好了。”傅润宜轻轻弯着嘴角。

    人总是这样贪心,一开始只是想拍一张照片留念,后来一张不够,不笑的原惟想要,笑的原惟也想要,再后来,静的原惟想要,动的原惟也想要。

    傅润宜打开录像模式有一会儿了,也没有告知原惟,她其实知道这样做有点讨厌,也明白自己好像很过分,仗着原惟不说讨厌,便纵容贪心一求再求。

    这段录像如果回放,应该看起来很像一段废片。

    前半段里,几乎都是无意义的街景,等间隔的粗壮梧桐,偶尔驶过的红色出租车,以及试探着去落焦捕捉的穿深色T恤的男人。

    街道中声音嘈杂而乏味。

    放在文艺电影里,大概是为了铺垫一个失意者的枯燥午后——背竹筐的本地阿婆沿街叫卖;路过的文创店传来的民乐声;导游麦克风里在通知“附小十四班的同学请戴好黄帽子到这里集合”;擦肩而过的路人聊着“博物馆还有多远”“待会儿去吃什么”。

    以及一句,原惟忽然看向镜头说的话。

    “傅润宜,走了。”

    镜头因小跑而晃动,镜头后的女声应着:“哦,来了。”

    此后画面中的原惟占据中心,这段铺垫过久的记录终于有了主题。

    也有了一段较为完整的对话。

    “傅润宜,可以了吧?”

    “……我在录像。”

    “要拍多久?”

    “等你不想拍,我就不拍了。”

    “那要拍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时,傅润宜微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按下停止,就到这里了,再多进一些声音和画面都会显得很多余,她像《白日梦想家》里拿到25号底片的华特,忽然从无意义中发现了意义。

    “等你不想拍,我就不拍了。”

    “那要拍到什么时候。”

    她想起一则另类的影评里写过,25号底片或许代表着人生中未知的觊觎。

    编鼓巷的绿灯还有十五秒,傅润宜将相机挂在肩膀上,怀里抱着一束花,另一只垂下去的手,悄悄向原惟靠近,试着去碰原惟的手指。

    寻常的人群中,他们不寻常地牵起了手。

    第17章 17真善良

    回去之后, 傅润宜和原惟分工明确,一个将买来的白桔梗和蓝绣球用玻璃瓶插起来,另一个给阳台根茎暴露的茉莉换上新陶盆。

    傅润宜的小猫很忙, 四只脚欢快蹦跶, 在客厅和阳台之间往返监工,原惟先将盆栽换好,它便跟在原惟脚边重新回到室内。

    之后原惟进卫生间洗手,它不敢进,便停在玻璃门前喵喵叫。

    傅润宜回头看了一眼小猫, 下一秒却被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猛然刺激到大脑。她想起一件要紧事,懊恼自己再三健忘,总是丢脸,剩下的那根绣球也不管了,跑进卫生间,拿起台子上的小玩具, 开柜子,塞进去, 关柜子,一气呵成。

    速度快到像在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

    原惟旁观全过程,甩了甩手上的水, 什么话都没说,只笑了一下。

    傅润宜将绣球插好,花瓶挪放到矮几上, 小猫又跟在她脚边, 好像对新的玻璃器皿兴趣很大。

    原惟从卫生间出来, 看着傅润宜家小而并不乏味的浅色调客厅,那些柔软明亮的色块里, 一人一猫,相处怡然。

    相机就放在桌边,原惟拿起来,问傅润宜:“能看看吗?”

    傅润宜说:“可以。”

    可能是傅润宜有拍完后立即查看照片细节的习惯,以及判断取舍对她来说也并非难事,废片都会及时删掉,从花店回来,傅润宜虽然拍了一路,但细翻翻,也没有多少照片。

    原惟很快就翻到头,跳转进上一次的拍摄存图,看背景像是在什么山上的凉亭里,旁边的灌木很矮,阿同指尖落着一只黄蝴蝶,惊喜地递给镜头看。

    “前面的照片是去爬清潭山拍的吗?”

    “嗯。”

    傅润宜很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原惟,像个等老师批阅作业的好学生,应完声才产生疑惑,“你怎么知道那是清潭山?你也去过吗?”

    “没有去过。我那天在常椿艺术区见明成杰的姐姐,刚好看到你和阿同,还有——”几张阿同的单人照翻过,画面里恰好出现原惟正要提及的人物,“这位许医生。”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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