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鳏夫重生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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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打住,“要么你自己去问茶茶,要么等着茶茶主动向你介绍。孩子们的事,我一概不知。”-

    茶茶显然没有想起来要将程司屿介绍给导演。

    因为她此时也是焦头难额。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她总感觉那个拥抱过后,程司屿就开始冷漠起来。

    冷漠地询问医生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听闻她“右小腿骨裂”后,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不仅不听茶茶的“挽尊”,甚至还第一次冷着脸让她“安静些”。

    冷漠地把走路一瘸一拐、跟不上他步伐的茶茶抱到房车上,跟着韩鹤的越野车,重回剧组拍摄片场后,便打开门让她“下车,继续去拍你的戏”。

    冷漠地让特地带来的厨师“咏柏叔”为茶茶做好营养餐,一言不发亲自提到她面前,盯着她吃完后,再头也不回地回到房车。

    说他冷漠吧,可偏偏以前就为她做的事,现在也是一件不落。

    说他不冷漠吧,可……

    茶茶小心翼翼瞟了眼程司屿。

    ……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脸色,压根不可能是没有情绪的状态啊!!!

    茶茶好几次想要跟他搭话,都被他冷声搪塞回去。

    就跟纪明的聊天记录里说的一样,他正在加重事态的严重性,好「让她长长记性」。

    茶茶正冥思苦想该怎么做,才能让程司屿消消气。

    只见他从她带来的洗衣袋里,择出可以机洗的衣物,然后用手指勾出乳白色和浅蓝色的……

    “啊啊啊等等等等!”

    茶茶手忙脚乱地盖住他掌心的贴身小布料,“这个、这个我自己回去了洗就好。”

    啊啊啊啊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会把这种漏网之鱼也捎进来了!

    覆在程司屿手背上的那双小手,已经长了轻微的冻疮,指节都是暗红的瘀滞。

    与男人保养得当、仿佛艺术品一般精致的手掌相比,显得更加粗糙。

    茶茶露怯了,她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贴身衣物,正要收回手。

    被程司屿轻描淡写地握住,“手不要了?”

    参加比赛能磨出手茧,拍个戏能生出冻疮,脸上被吹出荨麻疹,连腿也能摔得一瘸一拐。

    她不是野草,她简直就是野人。

    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就这么大大咧咧在危机四伏的人间闯来闯去。

    可能是她的痛感连接到了程司屿身上,她身体所受的每一处伤口,无论严重或微小,最终更受折磨的是他。

    他真的很想问茶茶,在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刻,她有没有哪怕一秒,想到过他也会如临灭顶,也会目眦欲裂,也会……生不如死。

    程司屿不愿再回忆起,自己听到茶茶雪中坠马消息时的情形。每每想起,都是在他心脏上重新扎上数十刀。

    他冷着脸,将掌心那两条轻薄的布料反复揉搓,试图以此泄愤。

    他不敢对茶茶发脾气,他怕自己会吓到她,由此将好不容易从茶茶那儿建立的全身心信赖亲自摧毁。

    但朝她的贴身衣物生点闷气,还是可以的……应该可以。

    “应该、应该……可以了吧,”茶茶红着耳朵,探了探手,很想夺回来。

    再不提醒一下,可怜的内衣裤就要被搓烂了。

    程司屿没有回她,依旧冷着脸,将各类衣物有条不紊地分好后,放入烘干机。

    机器运作的声音将僵到冰点的气氛搅散了些。

    茶茶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司屿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吗?”

    认错向来是滑跪的,嘴巴依旧是甜腻的,茶茶惯会说些讨人欢喜的话,来混淆视听。

    但若问她一句,“错哪儿了?”

    “错……错在我不该从马上摔下来!”

    茶茶偷偷看了眼程司屿的表情,看来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

    “错在……我还想让纪明替我瞒住这个消息?”

    啊啊啊表情更差了!

    “错、错……”

    茶茶手握成拳,化作话筒移到嘴边,抖机灵地唱了起来:“错错错~是我的错,热恋的时候怎么不说。生活的无奈我已好困惑~”

    见程司屿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她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唱:“你能不能不要再啰嗦,最好沉默……”

    程司屿没听过这首歌,也能明白,她不过是在插科打诨。

    “大歌星。首先,我们没有热恋,”程司屿自嘲般勾了勾唇,挤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我不够这个资格。”

    “其次,我也很困惑。”

    无视茶茶的慌乱神色,他按开房车的门,“最后,我还不够沉默么?”

    车门自动打开,寒风倒灌进来,强势剥离车内的暖气。

    他做出送客的手势,“既然无话可说,你可以走了。”

    宁城冬夜天黑得快,不过六点,外面已是黑压压一片,如铅似墨。

    房车就停在茶茶掉马的那片草甸,离剧组驻扎的小院直线距离五百多米。

    站在车门处,可以清晰看到小院灯火通明的暖光。

    但通往光明的小道才是最难走的。

    四周厚厚的积雪反射出幽蓝的微光,黑夜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程司屿好不容易架起的“漠然”瞬间破裂,他收回手,虚虚握拳背到身后,“我送……”

    你。

    不行,说了得让茶茶长点记性,她甚至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不能就这么没底线地继续纵容熊孩子。

    他口风急转,“我让纪明送你过去。”-

    目视两人远去的背影,程司屿心里堵着一口郁气,无法压制,更难以疏解。

    纪明跟他说,茶茶以为他在来的路上遇到意外,哭着闹着要去找他。这次她受的惊吓不小,既然并没有真打算同她置气的想法,为何还要僵持不下呢。

    程司屿也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从花城到宁城,十五个小时的车程,进宁途中遇到各个路段不同程度的封闭,一次又一次地掉转路线。

    与雪崩事发地只有数米之隔时,程司屿脑子里想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天要拦他”。

    而是他去的还是晚了些,老天在催他走得更快点。

    暴雪堵住了路?那便联系当地数十台铲雪车一同作业开路。

    再更快点,去见茶茶。

    辗转难眠的一路,他设想过无数种“惩罚”茶茶的法子,罚她将他的话当耳旁风,罚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罚她……没那么在意他的感受。

    可在医院门口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计划都全盘推翻,他只能丢盔弃甲。

    她瘦了。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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