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别哭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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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他的声音覆上哭腔。

    澄澈的眸湿润了。

    不远处的电视还在播放剧集。

    《风故里》演到陈六坐在天台上,俊逸的背影在风中等待了三个小时四十分钟。

    秋风萧瑟,刺骨的冷。

    此刻背景音乐飘出,是空旷的人声。

    黎昌的眼泪随着那声音滑落,止不住。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去止,任由着其夺眶而出。

    沉寂调的奏乐,眼泪掉落在地时仿佛有啪嗒的声音。

    任克明突然觉得眉心一刺。

    他看着那泪痕,好像一瞬间清醒——

    自己在做什么?

    他恍然垂眸,视线触碰到那银灰色的手铐,倏地一怔。

    手铐。

    ……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他半年前买来的,一直放在卧室床底。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黎昌的手腕上,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上……

    “任克明。”黎昌忽然叫了他一声。

    他滞然抬眸。

    “律师别找了。”

    黎昌声音轻轻的,仿佛一阵随时能被吹散的烟。

    “你有本事,就这样拷我一辈子,”他说,“否则……”

    否则。

    话停在这里,他没再说。

    第 69 章

    夜晚九点, 冷月昏星。

    东郊走出一道修长身影,面容冷峻,开门上车。

    前座的助理察觉动静,不敢回头, 只敢在后视镜里快速窥看。

    任克明上车了。

    他眉眼低垂, 五官隐在路灯的阴影之中, 如山般幽黄。

    忽然抬眸, 他和助理对上视线。

    助理登时一怔——

    那双眼,像深不见底的冰泉。

    她骤然想起昨天下车前的任克明。

    同样的一双眼。

    同样暗杂着殊难领会的情绪。

    可还没此刻这般冰冷。

    她不知道的是, 其实这双眼半小时前还在流泪。

    一滴又一滴泪水,从下颌滚落, 落泪时他已经解开手铐。手铐解开, 仿佛也解开了身前之人和他之间的某种必然联系。

    黎昌抽出手, 接连后退好几步。真的是好几步。

    他退到沙发后方,和任克明拉开一段距离。

    这时距他和任克明提出离婚已过去十来分钟。过去的十分钟里, 他就和他那样对站着,相顾无言。

    此刻依旧无言。

    黎昌甚至都不相信, 任克明居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把自己解开了,他在沙发后看着任克明, 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还是任克明忽然抬眸看向他, 问:“……否则, 什么?”

    问这话时,他站在原地没有靠近黎昌。

    就像是知道黎昌怕他一样。

    就像知道,自己现在又在发疯一样。

    黎昌紧抿双唇,没有回答。

    他能回答什么?或者说, 他的回答又有什么用?

    任克明懂啊。他肯定懂自己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真要把那两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连黎昌自己都不想说那两个字。

    因为, 此时此刻,当时当刻,他站在任克明的面前。脚下踩的是任克明的地板,周身环绕的墙壁是任克明的房子。

    既然任克明不要他走,他就算想走想得想破脑袋,还不是不能走?

    既然任克明不要他离婚,就算那份合约还在生效,就算已经到了离婚的日期,他还不是不能离?

    就像任克明曾经说的,一纸合约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黎昌即便把这两个字说得清清楚楚,又有什么用?

    况且,他们这算什么婚,在国内甚至得不到法律承认。离婚不离婚,真的重要吗?

    或许,在他与任克明的这段关系里,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婚姻;而他与任克明之间存在的问题,也从来不是那份合约。

    从来,不止那份合约。

    任克明眸光灰暗,还在追问:“否则什么——”

    “任克明。”

    黎昌直接打断他。

    没有血色的唇微微颤动,他放下那个否则。

    饱含转折地,他问出了一个十足自我的问题——

    “我想问问你,”他说,“你有没有在意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好突兀,却是黎昌此刻唯一想问的。

    任克明有没有在意过他黎昌,在意过他究竟想要什么?

    抛开否则,抛开离婚,抛开手铐,抛开禁锢,抛开可怖的占有欲,抛开所有的一切。

    只说两个人的关系。

    在这段关系存在的岁月里,黎昌究竟想要什么。

    任克明有没有在意过?

    十八岁的黎昌,二十八岁的黎昌;全部的黎昌,所有的黎昌。

    任克明有没有在意过?

    不是资源,不是公司,不是当他想去国外演戏的时候一架私人飞机带他出国旅行。

    不是要摘天上的星星。

    只是普通的想要,普通的向往。

    比如,黎昌想要接戏,接那部《去见她》,他考虑任克明的想法,权衡一切后,还是发现自己想要。

    是这种想要。

    是仅仅的追求,是对热爱的追求,是合理到不能再合理的追求,是脱离爱人桎梏与束缚的追求——

    这份想要,任克明究竟有没有在意过?

    如果在意过,那为何他给他的一切,包括他那无法忽视的爱意,都带着那么厚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枷锁?

    如果在意过,那为何他会在今天,在此刻,在当下,否决黎昌的想法,甚至想要用手铐来禁锢住他?

    所以,究竟有没有在意过?

    这是黎昌唯一的问题。

    但,在问出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即使任克明没有回答,他也有了答案。

    “否则就是。”黎昌出声:“我要离婚。”

    任克明陡然抬眼,望向他。

    黎昌是在回答任克明的上一个问句。

    “否则,我要离婚。”他再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只见任克明的脸色猛然一变,变得煞白。

    垂在腿侧的手失力一松。

    铁质器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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