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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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远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时懵了,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跟自己动手。

    一时间他心中冒出了好些个损人的念头,比如说军中主将竟亲自打架,受损的可是他的名声。

    再比如——

    要是他挂了彩,还是姓顾的动的手,传到姜姐姐耳朵里,她会怎么想?

    孙牧远眯了眯眼,脸上是痛的,心里却有些暗爽,

    他是不是可以借机去向她示个弱,求个包扎什么的?

    于是干脆双臂一摊,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仿佛在挑衅:“打吧,再打狠点。”

    顾景淮只是来给他个教训,没想到这家伙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挨打都不还手,反倒叫人不爽。

    他不尽兴,本想收手的,可微一侧目,视线跨越了被他踹翻的桌案,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几个时辰前,就是在这里,姓孙的拉着他妻的手不放,而她叫他“远弟”。

    顾景淮眸底发红,摩拳擦掌,绕了几圈手腕,皮笑肉不笑地垂眼看他:“这可是你自找的。”

    又是一拳落在孙牧远肩上,他忍着痛皱了下眉。

    嘶,还挺疼。

    顾景淮打得一点儿都不痛快,提着他领子拽起他上半身:“你认真点,还手。”

    这时孙牧远也想到了什么,他受伤倒是可怜了,可若是姓顾的毫发无伤,不显得他很弱?

    于是想也没想,掏出袖中匕首向他刺了过去。

    二人心里都有数,不过是小打小闹,谁都不会动真格的。

    孙牧远也只是想在他手背或者手腕处划个无伤大雅的小口子,作为“战绩”,谁知顾景淮一见利刃银光闪过,反应极快,抽身就躲。

    那才磨过的匕首锋利非常,好巧不巧,瞬间劈上了他绑在腕上的红绳。

    他夫人亲手给他戴上的护身红绳,断了。

    “抱、抱歉。”

    孙牧远讷讷收回手,看那东西那么破旧他还带着,估计是什么祖传护身符之类的吧?

    顾景淮一掌拍落匕首,它直直垂落,扎在了孙牧远腿间的榻上。

    孙牧远倒吸一口冷气,太狠了这人,只是个破绳子而已,至于怨气这么大,险些害他断子绝孙吗?!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顾景淮气急,竟有片刻的失语,抄起地上断成一根的红绳,扭身就走。

    孙牧远盘坐着,目送他离开,而他最后的那句话在脑海中回旋,渐渐琢磨出味儿来。

    不会是姜姐姐赠他的吧?

    那他这匕首可真是他的好宝贝!

    孙牧远拔出那差点击中他要害的匕首,开心地亲了亲刀刃-

    姜初妤昨夜没睡好,趁机在马车内打了个盹,不知过了多久,被春蕊晃醒。

    “小姐,姑爷来了。”

    她瞬间睁开眼,左顾右盼:“哪儿?”

    朦胧的困意散去,眼眸重新变得清明之际,她看到她夫君掀开车帘,长腿一迈跨了进来,贴着她身侧坐下,却不说话。

    他薄唇紧抿,胸口微微起伏,看上去又像生气,又像……委屈或是伤心?

    捉摸不透的男人。

    姜初妤揉了揉额角,头痛不已,刚想开口问,却听他说:

    “皎皎今夜就与我同睡吧。”

    姜初妤:?

    顾景淮徐徐展开掌心,里面躺着根端口齐整断裂的红绳,他唇角微微向下弯,

    “你给我的护身绳被那厮弄断了,我心里不踏实,所以作为补偿,夫人今夜与我同睡吧。”

    第56章 第56章

    顾景淮说这话时, 面部红耳不赤,青丝以青玉莲瓣发冠高束在脑后,最是清风朗月, 端正克礼。

    他越落落大方,反倒叫她局促起来。

    “我怎能住下呢, 夫君万不能因一时之私坏了规矩,这成何体统呀!”

    “成不成的,也是我说了算。”

    “……”姜初妤气结。

    真是……没见过他还有暴君潜质。

    顾景淮捏着那可怜红绳的一端, 在她眼前晃荡了两下, 丝毫不惭愧地说着歪理:“自戴上夫人赠我的此物, 我不仅战无不胜, 也未受过重伤, 可见含了情真意切的护身符,是有些灵性的。”

    他将其绕在腕上, 可惜如破镜难圆,再难合为一体。

    “战前出此状况,难免叫我有些心神不定。昨夜夫人不肯叫我碰, 而今夜过后大军便要渡河出战……”

    他往她那边侧了侧身,微微歪头,目光款款,“皎皎舍得?就不怕我出事?”

    姜初妤慌忙捂住他造次的嘴, “呸呸呸”了三下:“怕还敢说这种话?!”

    顾景淮下半张脸被捂住, 上挑的眼尾却出卖了他的神情,可接下来她问的话却叫他眸中凝起犹疑,头又阵阵闷痛起来。

    “夫君既然记得这是我送予你的, 那可还能忆起是什么时候?我当时说了什么话?”

    “……”

    他一个字也回答不出,反而是种答案了。

    姜初妤放下手, 学着韦神医思考时那样,拇指和食指来回搓着下巴,心里有了诊断。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她悟了。她夫君这坏脑子的毛病不是单纯的记忆丧失,他总是能记得某一个事件,但也仅仅如此,怎么发生、何时发生、发生的前因后果却记不得或者串联不起来。

    可硬逼他想,又会叫他脑痛难忍,难不成真只剩下韦大夫的那个办法,先依着他的错记忆,再与他重新做一遍曾做过的事,慢慢纠正?

    也不知孙牧远实施得如何了,他既不让她看那木盒里的东西,那她就亲自去问。

    见她哀叹一口气,提着裙袂站起,顾景淮赶忙展臂拦住她:“夫人去哪儿?”

    “我去问问孙公子……啊!”

    话未说完,顾景淮忽然向她扑来,他还坐在马车座上,刚好顶撞在她腰腹上,姜初妤身子一歪,双手在空中晃了晃,找不到支撑,只好向下紧紧环住了他脖颈。

    “唔。”

    即使腰上有他的手臂垫着,整个背部磕上案几时还是有些痛的。

    姜初妤揉着后脑,感觉再这么下去,她也要被撞出失忆症了。

    “夫君又作甚?”她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顾景淮也知自己没收住力,弄疼了她,整个人虽以一种强势嚣张的姿势压在她身上,却不敢看她,侧目望着虚空,眼睫无措地颤了颤。

    “……不许你去找他。”

    那纸和离书他还没忘呢。

    不如说,因他记忆缺失了大半,最近发生的事反而印象更为深刻。

    “我与他真没有什么,夫君何须如此芥蒂?”

    可回答她的,是他缠得更紧的手,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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