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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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锁在灵堂内的这只黑白匣子中,兀自说着瞎话,又哑然了片刻, 仿佛另一个自己从身体中抽离了出来, 指着她鼻子骂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回答不出。以后要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

    这时响起叩门声, 惊扰了她的幽梦, 她伸直发麻的腿,撩开白纱向门口探去:“谁?”

    春蕊轻推门扉, 探进来半个身子,沉重的黑门与一身缟素的侍女,颇像墓穴中的妇人启门壁画。

    “小姐, 宫里又下圣旨了。”

    春蕊神色哀怨,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姜初妤轻蹙眉尖,对皇上的怒火又烧了起来:“真要抄家?皇帝就这么心急?”

    “不是, 是……”春蕊收到她允准入内的手势, 闪身进入灵堂内,对中央灵柩磕了三个头,才上前小声说, “圣旨说,罪臣不该以礼下葬, 允守灵三日已是恩赐,要咱们明晚午夜一过就下葬。”

    姜初妤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春蕊满腹疑惑,但见她满面疲态,身子装在宽大的丧服里显得薄如纸片,更加不敢开口问此事的前因后果,徒增伤悲。

    ***

    顾家人坚决抗旨,长子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不讨要个说法,都对不起祖宗。

    周华宁尚在病中,顾家另两房也受了牵连,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统统挤来哭丧又七口八言地出主意,全让顾文启轰回了各自院里。

    “哭哭啼啼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顾家还没倒呢,也不会倒。”

    偌大的中堂内只剩大房的人,顾延清双眼通红,本性风风火火的人却显出了几分真实的隐忍镇定:“大哥帐下那些兵呢?我去讨来。”

    “可是二哥,你又不会行军打仗,怎么讨啊?”顾疏芸抹着泪,哽咽着说了句戳心话。

    顾延清一噎,平生第一次恨自己太过浪荡,武到用时方恨未练,关键时刻接不过担子。

    “不成,皇上就等着有人造.反呢,你这才不是给他报仇,这是自己伸了脖子叫皇上砍。”

    顾延清闻声阒然抬首,见他那平素甚少露面的大嫂以麻束发,细眉低垂,被侍女搀着迈入了堂门。

    姜初妤平静的黑眸扫过中堂里坐着的几人,这是还不等她来,就开始议事了。也罢,她只不过是入门才两月的新媳,在他们心里估计只算半个自家人。

    “我来迟了,抱歉。”

    “你大嫂说得对。”顾文启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精锐如鹰的目光攫住她,“你与茂行进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日我见你神情恍惚便未细问,今日你再说一次,不可有任何隐瞒。”

    姜初妤便又说了一遍,可要说细节,却是几乎说不出来的,好像有什么在阻拦她,回忆不清最后一起度过的夜晚。

    不知为何,她却忽然又想到了再往前推几日,在尹府发生的事,突然福至心灵,眸光微动,想到了什么,难不成是与那什么台案有关?

    她忖度着把这事也说了,顾文启自新帝登基后承蒙“圣恩”,居家修养,甚少参与朝中诸事,却也是知道磬广台案的。

    “我老了,不中用了。”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听不出悲喜的笑,“你们都回屋吧,我自个儿待会儿。”

    姜初妤又来到灵堂,一进来却见顾延清跪在灵前,脊背挺得直直的,连她推门而入都没有反应,不知在想什么。

    “二弟。”她出声提醒。

    顾延清慢慢站起,双手并在身侧弯腰作礼:“大嫂。”

    姜初妤点点头,绕过他来到棺椁边,半睁着的眸子忽然瞪大,连身后顾延清在说什么都听不真切了。

    半晌,她才回过神,扭身隔着白纱问:“你方才说什么?”

    顾延清不疑有他,只以为大嫂由于太过悲伤而神思出游,重复了一遍:“今夜由我和疏芸守灵,大嫂也该歇息了。”

    “不行!”

    她语中透着决绝,顾延清被惊了一下,也不好再争执,只好道:“大嫂情深意重,大哥泉下有知,也会甚感欣慰。”

    姜初妤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只胡乱地点着头,也不管他隔着白纱能不能会意。

    她只能看见,那在她离开前对得分毫不差的棺椁边,出现了明显的偏移。

    她在这灵堂内无事可做,曾摸着棺椁的四角把棺盖对得整整齐齐的,除非有人动过,否则不可能凭空出现半指宽的错位。

    闹、闹鬼了?还是……

    姜初妤对鬼神之说本就半信半疑,不禁后背发寒,步步退到了柱脚,深吸了几口气,脑筋一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她拨开白纱,冲正要离去的顾延清喊道:“二弟,你动没动过棺椁?”

    “未曾,弟怎会对大哥不敬?可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你去安慰疏芸他们吧。往后顾家可就要靠你了。”

    门甫一关上,姜初妤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不是闹鬼,也不是顾延清,下人更不会做如此冒犯的事,除了她,谁还能这么大胆?

    她大着胆子再次小心翼翼地推开棺盖,多么希望能看见棺里空空如也,可惜顾景淮还是面色灰白地紧闭双眼,安然躺在棺中。

    她用手探了一会儿鼻息,没有反应。

    她的心跳渐渐平复,却还是不肯放弃念想:“夫君,你要是还活着,能不能知会我一声?我嘴很严的,你放心。”

    无人应答。

    她失望地重新对齐棺角,背靠着滑坐了下来,没有注意到顾景淮双手指甲缝里染了灰黑色的脏污。

    ***

    子时一过,便是十月十六了。

    姜初妤端着碗长寿面“咣”一声放在了棺盖上,心情比前两日欢欣了些,对着虚空粲然一笑:“瞧,月圆了。”

    皓月当空,似白昼还未褪去的余晖,在昏昏沉沉不见边际的黑夜里长明着。

    顾景淮的眼前却漆黑一片,棺椁边严丝合缝,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昨日药效退去,他恢复了清明,缓慢地收握着手,适应这具僵了快三天的躯体。

    这时他忽听面前传来一声响,知道他的夫人又对他大不敬了。

    仿佛是听到他腹诽了一般,姜初妤竟像接话般自言自语:“往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容我再对你不敬一回吧。”

    随即,他听见吸溜面的簌簌声,吃面人吃得又香又快,他……饿了。

    幸好这具躯体还未全活过来,胃动得慢,不然若是发出咕噜响,得把她吓得打了碗。

    姜初妤替他吃完了长寿面,连汤水也喝得一干二净,她也好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了。

    谁知此时忽有人来叨扰,甚至未敲门就闯了进来,姜初妤细眉一竖,刚要教训人,却听来人急得面色通红,尖着嗓子道:“少夫人不好了!皇宫派人来了,催着今夜就要将世子运去下葬,怎么办啊!”

    姜初妤也懵了,今夜才是第三日,皇上好狠的心,竟让他为期三日的守灵都守不满!她气得浑身都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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