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个龙傲天当跟班: 1、文明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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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完全不符合守恒定律。

    修仙真的存在?

    食指扣着额头,她不信这些玄门的东西。

    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已。

    盖头一盖,侍女把她塞进马车花轿。

    马蹄哒哒,一路颠簸向远处驶去,溅起烟雾般的浮尘。

    楚江蓠扒开轿帘,浮尘中,红色的送嫁队伍静静驶于未知的长路,冰冷的太阳挂在天空,照得前方模糊不清。

    车队旁只有几个送嫁的人,像是拖曳出的血水,滴滴答答。

    她一个被父母视若珍宝的女儿,在现代校园中成长的人。

    前一刻还在整洁的实验室里指挥,这一刻难道要被送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床吗?

    她能忍受在无数双眼睛下,戴着血色盖头,等待着被无名的丈夫剥得光秃,溺死在被褥的红浪中,再等待着为原男主献上新的血肉?

    她不可能同他们玩什么恋爱攻略游戏,她要赶快回家,夺回被偷走的一切。

    她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即使颠沛流离至死,她也要回到家人身边去。

    她盯着拉车的枣红色骏马,盘算着如何跳车逃跑。

    下一秒,这群人跳上飞剑,引动一束红色光华,笼罩了这片小区域。

    她还没看清那些炫目光彩,眼前的光影就如电闪般流动。

    几乎是瞬间,双眼重新聚焦,她看见了一片浩瀚的海洋,落日为水与天共同洒下壮烈的赤红。

    楚江蓠不可置信地仰望着火烧般的晚霞,如要焚尽世间的一切。

    上一刻还是清晨,现在竟是日暮。

    这移动速度……超光速了啊,却没见到钟慢效应和多普勒红移。

    这意味着她之前建立在规范场基础上的理论成果……彻底死掉了。

    心头涌起哽咽的悲伤,她同“恩师”争斗五年,直逼着她奋斗到猝死的成果,似乎在这个世界成了一捧飞沙……

    这场火烧黄昏,是旧文明的末日,是死神唇畔的花。

    难道物理学真的不存在了吗?

    不,不会的。以实验为检验标准的学科,它只会推倒重建,不会死去。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诡异,她都要搞明白那些仙术的原理。

    她为此而生,为此而来。

    手上戒指突然炸响起一阵哨音,她心脏猛地一缩。

    戒指里传出继兄的声音:“跳车!”

    楚江蓠立马收拢情绪,弹射般跳下车。

    车前的红马无声啃着草叶,四周寂静如死。

    送嫁的人脸色青白交加,大睁着漆黑的眼,在灵剑上一动不动。

    像是僵硬的傀儡,飘忽的鬼影在他们周边时进时出。

    鬼魂?

    太邪异了,她窜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在心头迅速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

    边念叨着平缓心情,边扯开马车绳结。

    骏马恢复自由,楚江蓠抬腿踏上马镫。

    马镫一晃。

    “咚!”她摔了个跟头,额头磕得青肿,珠钗叮当洒了一地。

    晃了晃头,她猛力拽过缰绳,“呼”地再踩马镫。

    “呼呼呼!”

    鬼影似乎钻腻了送嫁的人,舒张着飘忽的影子,向四面八方飘去。

    马嘶鸣一声,抬起前腿,将她掀下来,磕了她的腰,又差点踩在她身上。

    幸好她强忍下骨折般的痛,翻了个身。

    马蹄只溅起了青绿的草汁,辛辣的草叶香呛进了她的鼻子。

    她在马蹄踏落中翻滚,身下泥土纷飞。手背擦破,血染进了她的衣袖。

    骑马太不方便,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她翻起身,拽紧缰绳控马。

    她身后鬼影散了干净,那群送嫁的人活动起手脚,望向她。

    一道剑光飞来,她迅速闪避,缰绳应声而断。

    急切中,她脑海不自觉想起自行车的构造,袖间黄色微光一闪,马车应声崩解。

    一辆简易的自行车忽然倒在她面前,隐约能看出马车和缰绳的影子,像极了像素玩具。

    她看着简易自行车,眯了眯眼,惊异地望向四周。

    那些黑色的鬼影已散尽,送嫁的人完全醒了过来,纷纷向她而来。

    她匆忙摸向藏在衣袖的核心,瞬间明白了这自行车多半是核心的功劳。

    身后传来呼号:“小姐逃——婚——了!快追!!”

    “嗖嗖嗖——”数把灵剑飞射追来。

    剑风压顶,她猛地抹开沉重的发髻,骑上抽象的自行车,逃向日落的反向。

    嫁衣张扬,长发在身后甩动,她如沐浴艳红的烈火间,疯了般蹬着自行车。

    满头金翠珠钗坠落,是她飞向自由的旷野时,拍落的火星。

    人类文明永不熄灭……

    唯物主义无所畏惧!

    无限潜力爆发,胸肺疯狂张合,她几乎能尝到喉头涌出的血腥味,竟真能将天上的追兵甩在身后。

    追兵如催命符般紧追不舍,她蹬得愈发快速,突破了身体的极限。

    戒指里一阵哨音,传出继兄焦急的询问:“阿蓠,还好吗?别慌,继续往东,很快就安全了。”

    “好哦——”她话音还没落,碍事的嫁衣就挂上了车轮,刮出了一道直达大腿的巨大裂口。

    自行车颠簸着散了架,她摔倒在地。

    身下闪起一道绿光,四周就忽然暗了下来,草叶疯长,蛇鸣嘶嘶。

    继兄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头顶御剑的人也失踪了。

    尖细的风声中,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声响。

    她勉强爬起来,一身嫁衣已经被钩扯得破破烂烂,她干脆撕掉一大片碍事的裙摆。

    红布飞扬而落,露出阴暗蔓草。

    草叶疯长着,层层遮蔽了天空,四周昏暗不明。

    她仰头,发现一切能辨别方向的事物都被蔓草淹没。而无论走向哪个方向,最终都会回到这里,鬼打墙一般。

    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诡异的阵法中。

    阴冷的风吹过,送来浓郁的腥气。

    在这未知的阵法里,她谨慎地捡起木棍防身,向草叶深处寻路。

    草叶深处,藏着无数暗淡的绿光,伴着“沙沙”的爬行声响,一条条蜿蜒长蛇钻了出来。

    她仓促地后退,耳边金属叮咚声愈发激烈,像是有人在打架。

    打架的人?

    遇上人总比被蛇吞了好,即使没有人,有金属也就有了可以防身的用具。

    总不能困在这处阵法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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