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唯一人类Boss后[无限]: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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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里,开始不受控地溢出越发浓重的晦暗。

    “……领队?”

    和他汇报情况的人虽然是另一队的玩家,但上船后就默认双方合为一队,此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那一丝微妙的变化。

    直觉地,他脊梁窜起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他的精神瞬间绷紧。

    但他显然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戒备,一边将疑问的目光投去这位大家一致信服的、知道他不会为一己私利坑害他人的领队。

    “……”

    黑发领队那双此时显得格外黑沉的双眼仔细地扫过他的神情,带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就像是在评估思量着什么,宛如一条观察着猎物的蝮蛇。

    周围的气氛越发沉凝,他几乎难以呼吸。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又像是只过了一瞬,领队垂下眼睛,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银指环的指腹,也终于缓缓停下。

    等他再将双眼抬起时,那些莫名让人觉得不安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

    “我知道了。”他平静而友善地说道:“你们辛苦了。接下来的部分我们这边处理。”

    “……奥,好。”

    队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不解地离开了走廊。

    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确认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身躯的僵硬、精神的紧绷,目光从未在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存在身上聚焦,离开的步伐也没有任何慌乱——

    张肆远才终于收回视线,本能地看向了有她所在的方向。

    然后就正撞上她水洗过的、玻璃一样冰凉而透彻的眼睛。

    她一直在看着刚刚那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张肆远指尖一颤,嘴唇无意识地抿起,突然在一只诡异的面前,因他无法被宽恕的卑劣而感到如芒在背,无处容身。

    他看出那个玩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才放他离开。

    ……他也庆幸那个玩家什么也没有发现,让他得以在此时保留最后的体面,不去亲手撕碎他的所有观念和准则,然后面对这血淋淋的一切。

    是的。

    他无比庆幸。

    ……或许是因为,在那一瞬里,他的潜意识,便早已做出了最坏的选择。

    他缓慢地呼吸着,忍耐着心脏皱成一团的苦涩,也忍耐着眼睁睁看着道德腐烂至此的痛苦,并未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只是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还好……你还在。”他呢喃道。

    这样那些钝刀割肉一般的感受,也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那一丝焦躁被短暂抚平,张肆远闭了闭眼,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和心态。

    理智总会在情绪险些决堤时提醒他,他身在副本里。

    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他已经犯下很多错误。所有后果他都甘愿一力承担,但他不能一错再错,不能祸及他人。

    刚刚那种危险至极的、极度偏离轨道的邪念……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鹿栖就注视着他神情的变化。

    或许是出于某种对她不太设防的缘故,她此时几乎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情绪的细微波动,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此时此刻,哪怕是她,也忍不住为这种意志的韧度而感到惊讶。

    明明已经痛苦至此,已经夜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为什么还要放任自己继续分裂拉扯下去,继续挣扎,一次次摧毁,又一次次重建,继续承受来自于内心深处那日夜拷问的苦痛呢?

    只要任己沉沦,喜欢她,爱她,全身心地皈依她,不就不会再感到撕裂精神一般的痛苦了么?

    就像其他人一样。

    她不会怪他的。

    这些念头,和脑海中幽微难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就落在了最远的地方。

    论坛里那些玩家们说的话确实是对的。

    诡异确实足够恶劣,冷漠而又铁石心肠。

    “…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鹿栖眨了眨眼睛。

    青年触碰她侧脸的手还没有完全移开,她顺势自然地用脸颊蹭了下他的指腹,无辜地问。

    “……不。”

    张肆远的动作滞了一瞬。

    他似乎没怎么应付过这种场景,垂下眼睛又抬起,声音不由自主地放缓,变得柔和。

    “我很开心。”

    他轻声说。

    只要看到她,焦渴就会被缓解,某种意义上,理智又得以维继。

    “可是你刚刚看那个人类的表情……”鹿栖偏头。

    这句话瞬间又将他拉回了无尽的拷问中。

    他平静地平复着呼吸,几乎已习惯与拷问共存,却对她生不起气。

    哪怕他知道,她这句话是故意的。

    他很想拥抱她,想再近一些,用侧脸蹭蹭她的脸颊,对她说“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冷酷,好像随时会将他再次抛弃。

    但事实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他违背人伦想要靠近她,却不能要求她也去这样做。

    黑发青年唇线绷成一条直线。

    现在这样就很好。她愿意让他痛苦,无论她的注视是因为什么,至少此时此刻,她愿意操纵他的一切理性与激情,喜怒与哀乐。

    “抱歉,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一面。我会注意的。”他神色如常地邀请道:“可以陪我在这里走走么?”

    “当然可以。”鹿栖回答得很干脆,毕竟这两天实在无聊,除了逗他看他反应,就没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

    甚至黑发青年的阈值似乎也在飞快提高,最早的时候,他甚至会因为想要多握一会儿她的手而受到良心的谴责。

    多么礼貌、健康,有分寸和道德的完美人类。

    而现在在更大的痛苦下,这种微小的自我谴责似乎就变得麻木了。

    鹿栖有些遗憾地想。

    张肆远今天下午明显有事要做,却并没有避讳她,好像完全不担心她可以随时来个背刺,将他彻底转化为养分,专注在了副本的攻略上。

    只是每过一会儿,他沉静而专注的神情就会稍稍散去,移开视线,追逐她的身影。

    就像是每隔一会儿就给自己充个能——又像带着小孩出去玩的家长总是精神紧绷,时刻突然想起要注意小孩有没有丢掉。

    只从他的动作里,她都能猜到,在他认真而心无旁骛地拼凑线索时,突然冒出的“她还在我身边吗”的念头。

    好可爱。

    …就像是只患有轻微分离焦虑的大狗。

    鹿栖觉得她下次再见张肆远,可能得准备点可以磨牙的糖,用以转移注意,不使事情滑向危险的边缘。

    否则,她舔了下牙尖,她总是想咬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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