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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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更浓郁。

    他只要微微俯身,就会碰到她的脸。

    谢临渊忽然警觉,无比腻烦这个诡异的念头,赶紧撇开视线。

    前几次他都是冲动之下才做出那种事,并非有意为之。

    “陛下……又喜欢上了我吗?”郁卿的声音竟带着蛊惑。

    “你真够自作多情的。”谢临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朕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将你贬入宜春苑,都能让你产生这种幻觉。”

    “陛下说的对。”郁卿点点头,重新趴在桌上,安静写起功课,好似被他说服以后,就十分确信了。

    谢临渊垂下眼,看着自己渐渐攥紧到发白的指节,忽然感觉难以呼吸。

    一种尖锐的酸涩在他胸中横冲直撞,他不停地咽下,以抵消这股涌上喉咙的撕裂感。

    那是她背叛他在先。就像当年他误会她是建宁王派来的细作,他必须要给她教训,他必须时刻警惕她的背叛。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他,连至亲都不例外,她也不会例外。

    如此想着,似乎心中的激烈情绪也平息些许。

    然而不过片刻,郁卿轻柔的嗓音又响起,低低围绕着他:“当然我只是在不断思考真相,我知道陛下非常恨我,所以对我很不好。可人的感情很复杂,比如伯牙。”

    郁卿上辈子很早就学过这个典故,今日女官命她默下的《吕览》中,就提及了这个故事,刚才她还在想这件事。

    “伯牙是个奇怪的人,在遇到钟子期之前,他为弹琴付出了那么多,一定爱极了琴。钟子期也那么爱他的琴声,若他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伯牙能继续弹琴。可钟子期死后,伯牙却当着知音的坟毁掉他们彼此最爱的琴,他一次性伤害了两个最爱。”

    谢临渊从不细想,一个琴师和樵夫之间到底有什么感情纠葛。这是毫无意义,甚至是浪费光阴的行为。他读《吕览》时更注重各家对帝王人臣之道的论见。但他并不愚笨,立刻察觉出郁卿想说什么。

    “你少胡思乱想。”谢临渊极力压低声音威胁,“若你还要自讨苦吃,你今日就回宜春苑去!”

    郁卿明净的眸子闪动,似乎在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谢临渊不想和她待在此处,想起身离开,却不知为何没有动。

    郁卿也很难为情,她并非不识好歹,但困扰更占上风。

    她只是想问清楚谢临渊的感受。若他自己也不愿想清楚,那她问的这些话,足够督促他反思与她的关系吧?

    她不想让人误会,她已经吃到了教训,误会解释得越晚越麻烦。

    她也不太擅长消解误会,否则也不至于被谢临渊恨了七年。

    如今只好早发现,早避免。

    万一谢临渊真的很喜欢她,以至于想让她当皇后怎么办?当皇后就再难跑了。

    “好吧,假设陛下一点也不喜欢我,那为何要让我住最好的宫殿,让我学中宫祭祀大礼,答应陪我出宫,还三番两次亲我?”

    谢临渊霍然起身,不置一词,立刻要向殿外去,却被郁卿拽住了袖角。

    他从未见过郁卿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居然能当面说出三番两次亲她这种话。

    谢临渊气得耳根滚烫,思绪混乱,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他别开脸,视线却不由自主瞥向郁卿。

    最后他索性盯着郁卿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世上最明净,最无暇,也是最阴险的镜子。

    她眨眼时,睫尖微微颤动。

    像风中的蝴蝶。

    “算了,我的确不该说这些,只是徒增尴尬。这些都不重要,不论陛下究竟怎么想的,我想说的是……”

    她的嗓音里带着犹豫和后悔。

    她说话时,双唇一张一合。

    翘起的唇尖在索取倾听者的怜爱。

    烛火忽明忽暗。

    谢临渊咽了咽。

    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没听她说的话。

    他俯身吻了她。

    ……

    郁卿猛地瞪大眼,下半句话因过度震惊,卡在喉咙里。

    这个吻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攻击欲。双唇相贴,柔缓绵长,让他薄唇冷硬的线条都融得不明晰。

    他吻得太静了,好似只是因为想吻她而吻她,并不掺杂其他意味。一切停在触碰时,并不深入,直到彼此的温度交融,不分你我。

    郁卿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谢临渊并没有遮住她的眼睛。

    他是闭着眼的,长睫低垂,遮住他玄黑阴沉的眼眸,竟显出七年前林渊的温和。

    郁卿刚要伸手推开,谢临渊先一步起身,睁开眼冷冷俯视着她。

    郁卿彻底傻了,本来马上要说清楚的,怎么又动不动开始亲,这下她也火了:“你又什么意思?”

    谢临渊沉默片刻,道:“吻一下就能让你误会成这样?怪不得从前误会了。”

    郁卿终于反应过来,狠狠抹了抹嘴巴,脸色难看至极:“你这个见色起意的渣。”

    她有机会一定要糊他一嘴泥巴。

    谢临渊冷笑一声,他就没见过什么色。他从前还个瞎子呢,她还是个上蹿下跳,骨瘦如柴,一头乱草的村姑。

    “你就当是。”谢临渊道,“还不快写,再不写打断你的手!”

    郁卿抿着嘴唇,羞愤异常,气得想掰笔。

    片刻后她才恍然大悟,她就不该往喜欢的方向想,这个变态偏执狂暴君根本就没这种感情。见色起意和恨,足够解释一切了。他的退让都是想操控她,把她捧上去又摔下来,给她吊个萝卜,看她取乐。

    那正巧了,她本来就想说这个意思。

    “原来陛下是想戏弄我。”郁卿淡淡道。

    谢临渊嗤道:“刚才怎么没这种自知之明。”

    他浑身烦躁,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便传唤内侍摆驾太元殿,他要看看三省那群夜值的庸人到底在磨蹭什么,半天都没把敕文递回来。

    郁卿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那陛下误会了,我一直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想解释一遍,我怕曾经没解释清楚。”

    或许是她声音太真挚,甚至带着叹息的语调,平静又无法被拒绝。

    谢临渊停住了脚步。

    只听她缓缓道:“请陛下不要总做些莫能两可,令人误会的事。”

    “朕做了什么令你误会的事?”他冷笑道。

    郁卿不理,继续道:“若你想真正快乐,还是另寻一个爱人比较好,比一直戏弄我更容易快乐。”

    她的嗓音如同一道宣判,真诚无比,字字捶打在他的胸腔上:

    “因为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感情了,今后就算你有,我也没办法再回应你了。”

    谢临渊驻足在原地。

    他忽然感到窒息,一瞬间连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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