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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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娘娘节哀。”

    殿中有檀香的气息,一缕青烟直上。

    孟太后笑了一声:“看来陛下没和你说实话。”

    郁卿实在不愿和她提起真相,对一个母亲而言,得知最疼爱的儿子变成那般模样,她会立刻疯掉。

    “为何娘娘肯定王上还活在世上?”

    孟太后似是不悦:“既然你不知,还不退下。”

    郁卿欲言又止,万一孟太后得知真相疯了,那她岂不是白费功夫?可不说,出宫又遥遥无期。谢临渊就像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做出逼疯她的事。

    在孟太后发疯,和她发疯之间,郁卿还是选择了前者。

    “娘娘,妾身的确见到了建宁王本人。”

    孟太后骤然转身,打量着郁卿,看见裙摆遮掩下的金锁链,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哀家还以为你戴了什么新奇的首饰。”

    郁卿露出一丝苦笑。

    孟太后起身走到她身前,扶起她的脸,紧张的神色溢于言表。

    “你直说吧,哀家承受得起。”

    郁卿闭了闭眼,回想起那晚所见,艰难道:“建宁王……被囚于太仆寺羊厩。”

    孟太后眼神微动,颤声道:“他如何了?那个孽障是不是伤他了?他是不是剜了轶儿的眼睛?”

    何止,还拔牙割舌,砍断双腿,将他烧得面目全非,拴在栏中当羊。

    具体还受了什么酷刑,郁卿没敢细看,心中只剩深深的恐惧,不敢置信那人是她曾见过的建宁王。

    孟太后见她不答,神情激动,眼角细纹皱得深深。

    她攥住她的肩头,无力地质问:“轶儿还好吗?他是不是瘦了?”

    指甲刺得郁卿肉疼,她下意识向后挣扎。

    孟太后忽然放开她,捂脸哭声压抑:“轶儿,是母后害了你……”

    郁卿见她有崩溃的迹象,赶快爬起来向后撤,足间锁链鸣响,门后忽传来众宫人齐声高呼:

    “恭迎陛下——”

    她猛地回头,殿门大开,日光洒入佛堂,照亮郁卿慌乱的脸。

    心中浮现两个字。

    完了。

    逆光勾勒出他的轮廓,郁卿赶忙垂首行礼。

    谢临渊大步走入避尘堂,冰冷的视线若有实质,扫过郁卿。

    他抬起头,与满面泪痕的孟太后相对,行礼淡声道:“母后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儿臣,何必舍近求远。”

    孟太后立刻背过身去,不愿看他一眼:“哀家无话可问。愿为陛下日日念忏悔咒,请陛下尽快离开,莫玷污佛堂!”

    她跪在蒲团上,诵起经文,声音逐渐平静。

    日光照耀琉璃像,映得满殿夺目金辉,令她头顶极乐仙境如临人间。

    谢临渊待她一段念完,笑道:“母后为儿臣诵了五年忏悔咒,换来儿臣多活几年?”

    “孽障自有千秋万年可活……”

    她转过身,盯向谢临渊:“都怪哀家妇人之仁,让你侥幸活到今日……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掐你时怎么就没再用力一点!你这个恶鬼,寄生我腹中,我跳冬湖,棒敲腹,饮去子汤,就是杀不死你这个孽种!”

    谢临渊立刻望向郁卿。郁卿却在看大慈大悲观世音像。

    孟太后起身,瑰丽的长甲指向谢临渊,摇摇欲坠地靠近:“我当初就不该在北凉草原上留你一命,让我轶儿遭今日之难!都怪我,都怪我!我的轶儿,我的轶儿,你把我的轶儿还给我!”

    在孟太后捶胸顿足怒骂时,郁卿恰好转过头。

    她头顶是六欲诸天神佛,身后是无尘观音琉璃身。

    谢临渊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脸。

    她茶色的眼眸明净纯洁,又阴险狡诈。总要伺机照出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不论七年前,还是现在。

    谢临渊看一眼孟太后,伸手拽起郁卿,抱到身边,迅速后退。

    下一刻,孟太后彻底失控,抄起身边一切能抓到的物件,狠狠砸向谢临渊。

    “你滚出去!哀家看到你的脸就恶心!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种,比不上轶儿半分!”

    他面不改色挥开砸来的香炉,香灰四溅,郁卿闭上眼睛,短短一瞬间就被带出了大殿。

    殿中摔打破碎的声音依旧不停,难以想象她也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太后。

    鼻尖还萦绕着檀香灰,郁卿重重咳了一声。

    西晒落在身上,终于有了暖意。郁卿抬起头,谢临渊竟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郁卿打了个寒颤。

    谢临渊一言不发,拖着她回到承香殿。这一路上郁卿都不敢说话,直到殿门关闭,谢临渊将她甩下,才居高临下地对她说:“你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郁卿头摇得如拨浪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听不太懂!”

    “太后让你来问建宁王?”

    “她问了我,我也是好奇才问你的。”

    “你第一次见她在何时。”

    “我只是偶然路过!”

    他语气过分平静了,一切都让郁卿隐隐不安,更怕他得知自己逃跑的念头。他太多疑,也太聪明了。只要他用点心思,就能编织一个陷阱。

    谢临渊负手站在窗下,几只灰雀落在窗沿上,它们窃窃私语的模样好似在密谋。

    他忽然转身,焦虑地搜寻她脸上痕迹:“你和丰州孟氏,胜州陆氏有什么关系?”

    郁卿懵了:“这都是谁?我不认识。你也想太多了。”

    “你最好如此!”谢临渊闭了闭眼,“你若敢背叛朕,朕绝不会饶你。”

    郁卿被怼得烦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动辄就怀疑我背叛你,你拿出证据啊!”

    “证据就是朕的母后!”谢临渊深沉的黑眸里染上愤怒:“朕说了多少遍,你只能听朕的,谁让你去听从她的话!就连锁链都困不住你么?”

    郁卿低头看着脚链,忽然非常无力,想解释,又放弃了。

    “我没有背叛你,是你不听,不是我没解释。”

    她忽然觉得很讽刺。她看书时曾一直吐槽,建宁王是个荒淫无道的种马,就不能有人来压制一下他?然而她亲自救下的人,真的彻彻底底击败了建宁王,但他竟如此偏执疯魔,比建宁王更甚,让她深深陷入泥沼中,无法自拔。

    “我当初就不该救你。”郁卿以一种避之不及的眼神,静静望着他,“我还不如去当个舞姬。”

    至少逃跑时更容易。

    谢临渊彻底怔在原地,一瞬间眼前昏黑,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两句话渐渐重合,回荡在他耳畔。

    谢临渊想不明白,为何她们最后都选了谢非轶。哪怕他做了如此之多,高居至尊之位,以无数事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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