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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君有疾,疾在卿》 30-40(第3/18页)
接和他的视线对上。
谢临渊一把甩开她手腕,嗤笑道:“认错?带她下去,朕亲自审问。”
建章宫门口静候的内侍立刻上前,将郁卿拦走。
郁卿立刻抓向薛廷逸袖角,急切道:“来问结果!”
她指尖只掠过她袖口绣着的飞花,一刻都没停留,就被内侍带走。
天子道了声“平身”,亦拂袖而去。
薛廷逸望眼欲穿,起身要追,被群臣百官拦下相劝:“薛郎莫冲动!”
薛廷逸也知这是宫中,绝非她能任性的地方,一时悲从中来,咬牙拂面:“那是我夫人!”
群臣皆不忍看这夫妻分离的场面,正逢上元团圆时,更是如此郎才女貌,登对的一双人。可又能如何呢?
众人好言相劝道:“陛下亲审是恩情,难道薛郎要叫夫人进大理寺不成!陛下行事疏狂,但绝非颠倒黑白,这些年吾辈皆有目共睹。若薛夫人清清白白,断不会为难于她,说不定一刻钟后就放出来了。”
薛廷逸浑身发抖,关键薛夫人根本不清白。
也不知陛下究竟有何意图,若单纯记恨恩断义绝书,只望郁卿能解释清楚,陛下也能网开一面,莫要纠结旧事了。
事已至此,她只得抱拳道:“诸位关照,薛郎铭记在心,但夫人不在,实在难以心安。”
群臣笑道:“薛郎莫急,我们陪你去建章门外等候,以正夫人清白。今后若有闲人嘴碎,尽管找他们来问我们。”
薛廷逸拉拢了不少人一起,才坐在宴上垂眸沉思,桌上还搁着郁卿饮过的银杯,杯壁尚温,清澄的酒被璀璨宫灯映亮,也映出她忧愁的脸。
有人忽然坐在身侧,她偏头,看见平恩侯清雅绝尘的侧脸。
“薛郎莫要为此冲昏头脑,引火烧身。”他淡淡道,“你再执着,能执着过陛下?”
薛廷逸怒极,握拳狠狠垂向他扶在凭几上的手:“卢颂安,你这个奸臣贼子!”-
内侍冷脸领着郁卿,一路从凤箫声动鱼龙舞,走到萧瑟冷肃的议政殿。
一路上郁卿也想了很多,从大将军府回来后,她并没有每天在家中坐以待毙,而是暗中问过几个人。
世人皆知谢临渊尚是太子时,一直在东都洛阳长居,无人知晓他曾落难在芦草村。谢临渊一直高高在上,甚至毁掉了小院中的一切回忆,想隐瞒他与她在荒村里的不堪过往。
可她恰恰是这段狼狈过往的核心,所以谢临渊想彻底除掉她。
只要她咬死了自己不是郁卿,他只能先怀疑着。等她寻到机会,立刻收拾包袱跑路,或是再假死一遍也成,这次就再不回京都了。只是他比她聪明太多,疑心又重,想骗他真得很难。
郁卿忽然想到,这四年谢临渊都没来杀她,说不定是被她火烧小院给瞒过去了。可笑当年跑路是怕原著男主建宁王,没想到误打误撞也躲过了谢临渊。
这两兄弟,没一个好人!
内侍将她放在殿内,就出去在门外等候。
这是郁卿第二次来议政殿,上一次她战战兢兢,从没好好观察过这里。
郁卿原以为天子居所,不是奢豪靡丽,也得有堆金砌玉,数不清的珍宝,就像京都其他勋贵一样。
但整座议政殿,唯殿上紫檀桌席,桌上一笔一砚,席侧的连枝铜灯。
烛火幽微,更衬得殿中空寂难耐,似是光阴都在困在此处,走不出去。
且殿中上下纤尘不染,地上干净得都能照出影子。郁卿总觉得太干净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难怪谢临渊看不上她那间陋室。她虽然也经常打扫,但村院能打扫得多干净?家里还是泥巴地。
门口脚步声渐近,郁卿犹豫要不要跪,每次跪都膝盖疼,但不跪又不合礼数。思来想去还是蹲在地上跪个样子,以免被挑出错来。
她刚一跪下,柳承德就进来了。
“夫人起来吧。”他笑道,“陛下都说了,夫人跪什么,给夫人赐座。”
他拿来一张席。郁卿不敢坐,就站在一边。
不多时谢临渊就来了,他披着冬夜寒气进殿,冷着一张脸,看见郁卿站在连枝灯旁,低头观察烛台犯嘀咕的模样,忽地笑了声。
郁卿听见他笑,回头瞧见他,脸色微微泛白,后退了两步,衣袖差点被烛火燎到了。
谢临渊没来由地烦躁,停在原地命令她:“过来。”
纵心中早有准备,见面时他眉眼间骇人的凌厉,还是吓得郁卿一抖。
倘使她现在过去,他会不会直接掐死她?
犹豫片刻,她还是打算先服个软。郁卿低着头慢慢蹲下,以免磕伤膝盖,然后才跪在地上道:“请陛下开恩。”
谢临渊看她这幅小心谨慎还不伦不类的模样,顿时气得头疼,也不清楚在气什么,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起她拉到身前:“不是胆子很大吗?还敢当庭质问朕,现在又没骨气了?”
郁卿被他拽得腰上生疼,眼里直接酸出了泪:“你轻点!你掐疼我了。”
谢临渊顿住片刻,紧蹙的眉峰抽动,手上劲立刻减了,可依然拽得她腰间裙口发皱,就是不松开。郁卿疑心他力道那么猛,再拽就要扯烂闹笑话了。
郁卿深吸一口气,垂落眼睫,压稳声音平静道:“陛下明鉴,臣妇京都之前确实不认得天颜,对幼时之事也不记得,不清楚。还请陛下放了臣妇。”
“不认得?”这一字字从他唇边滚过,带着尖锐的嘲讽。
殿外风动,身侧连枝灯芒摇动闪烁,令他眼底涌动的情绪也扑朔迷离。
谢临渊视线尖锐地盯着她。
即便在梦里,她也从没对他说过这种话。
扯住她腰的手用力逼她迫近,郁卿退一步,他就进两步。直到他的鼻尖已足够贴近她的脸,隔着她胸前璎珞都能感受到她心跳,直到她避无可避,让他进犯似地看进她清澈眼中。
然而,她眼中除了恐惧,唯有避之不及。
他极力想找出其他情绪,哪怕是一丝一毫过往的痕迹。譬如那年他在建宁王帐中,她湿漉漉的眼望向他,好似春絮依恋在衣襟不肯离去。
又如那年白山镇树下,她羞涩的眨着眼,睫尖在他掌心撩过,好似他握住了一只蝴蝶。
从前他不曾看得真切,如今已彻底无影无踪了。
她的视线明明瑟缩着,却好似一把利刃直接剖开他心脏,谢临渊胸腔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刺耳声。他紧紧扣住她腰,压着她,将她困在他身前这点逼仄的角落里质问:“你还敢?你再说一遍?”
他靠得太近,郁卿只好偏头到一边,白皙柔软的脖颈被迫拱起,毫无招架地暴露在他的威逼下。她微微咬着牙,玉一般清淡的脸上泛起梅色潮红,神情却迷茫又无措,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瞄他,好似他是个失了神独自错乱的疯子。
“我又没有失忆!”郁卿咽了咽干涩的嗓子,“陛下曾患眼疾,指不定是认错了!都是人,难免有相似的,就算陛下名讳是谢临渊,还有地方叫临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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