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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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这些年圣意愈发难测,何止牵累薛夫人一人。习惯就好啊!”

    郁卿头皮发麻:“……”

    易听雪浑身一滞。

    二人呆呆回到家中,对坐到夜幕降临,才想起点烛火。

    易听雪倒吸一口凉气:“你当年做了什么,竟让陛下怀恨至此。”

    郁卿也毫无头绪。她最近的确想起来一些零散片段,但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

    在没被建宁王掳走前,他们就像普通小夫妻,她对林渊可好了,堪称问心无愧。他不说报答吧,怎就恨上她了?

    易听雪道:“我从前听你说,建宁王逼你给他寄了一封恩断义绝书,可是这个原因?”

    “还有这事?”郁卿睁大眼,好半天才茫然道,“哦,好像真有啊……你居然记得,我都不记得了。”

    易听雪顿时无语,不过这也正常,她与平恩侯之间的事,也不大记得了,郁卿却很清楚-

    从玉江园回来后,谢临渊去了议政殿。

    柳承德已整理好奏章,听到脚步声,抬眼却看见天子面上未缚绸带,心道一声古怪。

    谢临渊坐下后,拿来观音画卷展开,阴沉的眸子盯着画卷上的人。

    除了身形,薛夫人与画中观音的面容,无一处相似。

    他仔细看过,薛夫人面如莹润白玉,脸上没有一点瑕疵,更遑论有痣。

    他取出缎带缚在眼上,隔着朦胧白绸,再看画中人,却与记忆中的相似了。

    天公恨世人,今日偏不阴晦暴雪,非要晴得明媚,教他隔着白绸,也能依稀看清画卷上大相径庭的脸。

    谢临渊随手提起笔,一大片墨汁洇开在观音脸上,覆盖她面容,又将画倒扣在桌上。

    到了傍晚,天色终于如愿以偿地阴下来。

    狂风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像极了有人在敲窗。

    谢临渊起身拉开窗,凛风涌入寂寥的殿内,鼓起他广袖衣衫。

    窗外无人,唯有枯枝。

    柳承德走来提醒:“陛下,保重龙体。”

    谢临渊不言,静静站了片刻,才又回去看奏折。

    如今朝臣们知晓他批得勤,递的也多,能不亲自觐见他,就不见。

    他放下一折又一折,再拿起时,手头却摸了个空,抬眼才发现全都批干净了,竟没有下一折。

    难道天下只有这点事?

    柳承德说刚至戌时。谢临渊蹙着眉想,定是她魂灵故意在天上作祟,令天下过分太平,只为让他在入夜后就寝前的这两个时辰里不得安宁。

    他坐在议政殿里,一时竟不知要做何事,也想不起曾经他都在闲时做何事。

    从前他好像会与人弈棋,但不知何时他也不弈棋了,整座议政殿中甚至找不到一张棋盘。

    殿中昏暗,无数盏铜灯将他一人投出无数个虚影,模模糊糊交织在一起,孤独又喧嚣。

    他垂眸,翻开桌前那幅糊了的观音像。

    她不该生成那样。

    脸上不该有痣。

    但谢临渊也想不到她会生成什么模样,他依稀记得她的脑袋很圆,脸也很小,脸颊消瘦,眼睛很大,只有半截眉毛。但他无法将它们具象成一张脸。

    他眼前浮现薛夫人的脸。

    这世上有容貌截然不同,但轮廓,声音和气息都相似的人?

    谢临渊冷笑一声,他应该捏一下她脸颊边的肉,确定她没有易容。

    他蹙眉沉思,命人取来贺楼敬的卷宗,看完后沉默了许久。

    离亥时尚有一个时辰,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摧磨,宫漏每滴一下都要过去一整年。天地好似一只熔炉,焚干人的心神。

    谢临渊不明白为何只是今早去了一趟玉江园,就变成现在这样。

    于是他传唤了御医。

    诊过脉后,他压着不耐的嗓音问:“朕疾何在?”

    御医忽然不太敢说话,好半天才垂首道:“陛下眼疾尚未痊愈,需多加休息,切忌大怒大悲。”

    谢临渊顿住,片刻后似是满意了,让他下去。

    他闭上眼,取来缎带遮目。

    昏暗的殿内,唯一的烛火光芒也被彻底侵蚀,只留下沉沉黑暗。

    他有眼疾时,最痛恨黑暗,分不清昼夜,大多时候也感受不到膝下的腿。他从身居高位,威名远扬的太子殿下,到终日躺在床上,坐在轮椅里废人,会因为摸不到筷子这种小事,难以抑制地暴怒。

    然后,总会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按在他手臂上。她不说话,或者说了什么,处在暴躁中的他也没能听见。

    她将他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捂热,一点点掰开放平,再把筷子放在他手心。

    “其实用调羹更方便,你非要用筷子,那我以后在桌缘刻两条槽,你沿着槽摸就能摸到了。”

    “你夹不到呀,那我移一下盘子吧,你循着声音试试能不能戳中盘子中央,就当陪我玩嘛,试试呗。”

    “你听觉好敏锐啊,我挪得那么快,你每次都戳中了。我眼睛能看见,有时都会慢半拍。所以你也不是非得看见。靠听一样能做任何事,甚至比别人做的都好。”

    “你先用听觉吧,大夫说你的眼睛是熏伤的,他治不好,但说不定有人能治好,等我们攒够了钱,去大城市看看。”

    “你的眼睛居然不需要什么东西遮一遮光吗?我看好多古……人都是拿一条白绫遮在眼睛上,有种瞎了但很俊俏的样子。你要不要试一试?嗯……林渊,林渊!你试一试嘛!”

    那时林渊说:“我为何要告诉别人我是瞎子。”-

    御医从大殿中出来后,在宫门口遇到了裴左丞。

    裴左丞很关心陛下龙体康健,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为陛下寻来各地妙药,却依旧不能治好他的眼疾,因此册立皇后之事被一推再推。

    御医被他堵过许多次,不耐烦地叹道:“左丞大人,你还不明白?陛下非是眼疾,而是心疾!他不是看不见,而是不想看见!”

    裴左丞一滞:“荒唐,哪会有人喜欢失明?”

    御医沉默许久,道:“那就要问陛下自己了。”

    裴左丞皱眉不语。

    或许陛下眼疾比看上去更为严重。只不过怕人发现,才遮遮掩掩,一直避而不谈,甚至讳疾忌医。

    若不然,为何常年竖着玉屏风?定是为了掩饰他眼患重疾。

    奏折可以口述代批,但亲见召谈却易露痕迹。满朝文武一抬头,看见陛下日日夜夜系着条白绸缎,定要军心大乱。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测出了真相。这几年陛下因政事繁忙,稍稍疏远了他,但当年婚事已有门下诏书拟定,乃是板上钉钉的事。

    第二日,裴左丞递上函信,邀请陛下于小年夜来府宴。

    大虞册立皇后一般都在正月初一,正好他可以借机探探口风,否则还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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