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濯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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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安慰她?应该是山区信号不好,晏总看到未接来电肯定会第?一时间回拨。

    阿姨端来砂锅煲的黄芪党参山药鸽子?汤, 劝她?养好身体?不要心急。

    消炎药很犯困, 她?确实没精力胡思?乱想。

    强撑着喝过?汤后, 傅真昏昏沉沉的窝在沙发里, 百无?聊赖地对着央八肥皂剧《冬日恋歌》发呆。

    剧看不进去,满脑子?只想着, 她?和晏启山也算是在冬天里成为恋人吧。

    今年国庆节节和元旦,一定要拉他去南怡岛拍两组同款胶片。

    将来要是在一起,就把照片挂在床头。

    如果分?开了, 就用来膈应他老婆,让他永世不得安生——谁让他失联的。

    望着崔智友裴勇俊拥吻的画面, 傅真恨恨地想, 男人就是靠不住,等他回来了,可得好好拷问。

    沮丧、委屈、生气间, 电话突然响起。

    但?不是她?期待的晏启山, 而是林慧丽, “晏启山人还在四川吗?”

    林慧丽语气非常急迫, 傅真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林慧丽顿了下, 放缓语气, 小心翼翼地说,“四川地震了……”

    傅真心脏狠狠皱缩起来, “你?说什么?”

    还没等林慧丽回答,电视机画面跳闸似的,直接从冬日恋歌变成了央1央13的并机直播。

    “……今天下午14时28分?4秒,我国四川发生7.8级地震,震中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阿坝?这不就是三哥去出差的地方吗?傅真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看了眼时间,15时20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站不住。距离地震发生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竟然毫无?察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停地埋怨他、怀疑他。

    傅真自责地想,她?太任性了,像那种凌霄花。看似披云捧日,其实只会攀援。趋炎附势借他的高枝,仗着他纵容,还要嫌他对自己不够好。

    电视台滚动播报最新灾情,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裹着尘埃的遗体?,惊惶呼号的人们。

    有个年轻的丈夫和父亲,背负着层层叠叠沉重的水泥楼板,清醒、顽强地求生,字字句句铿锵鲜活。

    “我必须要坚强,为了每一个深爱我的人。”

    “我的老婆叫……她?家在……”

    “这一辈子?呢,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要我们两个和和睦睦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许多人千辛万苦接力救援成功后,他却在直播镜头前,在漆黑的夜里,慢慢的没有了生息,再也没有醒来。

    在记者的梗咽中,镜头被切换到广元,长征出发的地方。

    那里有个鸳鸯池,池边挖出来一对新人,洁白的礼服和婚纱血迹斑斑,在废墟里最后一次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你?手?抓紧点……”

    ……

    无?数的人们和他们一样,把生的希望留给陌生的老人和孩童。

    无?数的人们也和他们一样,拼尽所有,还是没能敌得过?地动山摇、世界坍塌的劫难。

    那她?的三哥呢?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冻着?有没有怪她?总是不懂事?

    傅真不敢细想,木然地坐在地板上,流着泪一遍遍拨打晏启山的电话。

    但?每一遍都希望落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颐和公馆万籁俱寂,原来没有他的世界,是这么的冰冷。

    望着漆黑的夜色,她?终于嚎啕大哭。

    /

    翌日,傅真不吃不喝彻夜未眠,整个人几?乎虚脱,路都走不动。

    但?她?还是起来认真地洗漱换衣,准备化妆照常开车去学校上课。

    凌晨时,蒋特?助换号打来电话,请她?不要在人前流露情绪。

    因为,“晏先生家庭情况复杂,若传出去他现在人在阿坝,不会有人希望他回来的。”

    中国有句古话,富贵三代才懂吃穿,五代方知文?章精华。五代之后,才能教养出真正的贵族。

    晏家家史源远流长,太久远的不论,往近处说,做过?晚清洋务大臣,隆裕下诏退位让贤后,应邀出任北洋教育部高官,同时经商、创办新式学堂,最后急流勇退,一面移居港岛,一面从国民政府弃暗投明……在那长达百年的动荡里,没有半步走错,可谓钟鸣鼎食,积代衣缨。

    是以,人人都说像晏启山这样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身边最不缺人捧场。可实际上,那些?浮华喧闹只是孤岛上空一响而散的烟花。

    谚语不都讲,一个人一生中的福份和苦难是有定数的。但?为什么,他的生命好像大火里的一块沉香?

    傅真忍着悲伤,颤抖着往脸上滚了水煮蛋,敷了收敛的面膜,涂上平时不怎么用的遮瑕,化了个微醺的妆,简单盘起低发髻,穿一袭手?工刺绣棉麻裙,脚蹬月白牡丹绸鞋,特?意戴了他送的“大冰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祥和,得到满足。

    临出门时,又把晏启山那件孔雀蓝丝绒大衣带出来摆副驾驶座上,假装他在旁边陪着她?。

    到了学校,北大好几?处赈灾募捐箱。傅真随手?塞了点现金,没有留名就仓促逃离现场。学生会的人以为她?高风亮节,其实她?是怕自己忍不住要哭。

    林慧丽在教室外叫住她?,邀她?同吃豆奶生煎包。和朋友呆着总比等会儿被其他男同学缠着要联系方式强。

    她?们寻了个隐秘的角落。林慧丽悄悄问,“你?家那位是不是回来了?”

    傅真一愣,缓缓点头。

    林慧丽看她?几?眼,嘻嘻哈哈揶揄到:“我就知道,瞧你?这样,是不是昨晚战况激烈做了太多次?悠着点啊,别做虚脱了。”

    傅真心里在滴血,在下大雨,但?脸上娇羞地笑着,仿佛昨晚他真的回来同她?小别胜新婚了似的。

    周二课很满,傅真不敢当着林慧丽的面不停地打电话寻人,浑浑噩噩了一整天,全靠休息时盖着他的大衣装睡捱过?去。

    林慧丽以为她?是被晏启山折腾得精神?不振,边替她?打掩护,边偷偷笑他俩色中恶鬼不知节制,迟早搞出人命。

    听到人命,傅真吓了一大跳,觉得十?分?不吉利,坚持要林慧丽呸呸呸“打破”。

    好不容易上完课后,导师又布置了小组作业“用一种电影叙事学理论分?析近几?年某种类型的电影”。

    她?是组长,大概率这份“小组”作业只能她?一个人做。只能先开会。

    “大家都是为了考试不挂科吧?有人想拿奖学金吗?如果没有,那么我们的作业目标就定了……”

    “……分?工和上交期限就这样了。没有异议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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