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1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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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苑。

    椎云见到他时,他的面色又白上了几分。这位受再重的伤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时此刻,竟是再藏不住面上的痛色。

    “椎云,她从一出生,就是一枚弃子。”

    “她那样好,那样好啊……”

    “他们怎么敢如此待她?”

    椎云垂下眼。

    主子不需要他的答复,主子只是需要……说出来。

    椎云宁肯他说出来。

    说出来,他的心或许就不会那么疼了。

    只可惜主子说完这三句话,便缄默了下来。

    第二日,又恢复椎云熟悉的那个顾长晋。只他的眉眼更冷峻,眸色也愈发黑沉了,若是细看,那里头隐有血色。

    五日后,椎云寻到了正在赶往肃州的张妈妈与盈月、盈雀。

    半个月后,藏身在上京的沈治现了身。

    一个月后,被林清月偷偷救下的横平带着一身伤回到了东宫。

    顾长晋将张妈妈与沈治囚禁在东宫的密室里,严刑拷问,却不叫他们轻易死去。

    嘉佑二十三年冬,嘉佑帝驾崩。

    来年春,顾长晋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元昭。

    顾长晋登基的第七日,缠绵病榻半年之久的戚皇后亲自扶灵,与顾长晋一同将嘉佑帝的棺椁送往皇陵。

    也就在那里,顾长晋终于见到了萧馥。

    那时的萧馥瘦得如同一把骨头,两条腿如同细竹签,甚至无法支撑她的身躯,只能坐在木轮椅上。

    她盯着戚皇后,如同疯子一般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萧馥黑漆的眸子里有着恨,也有着快意!

    “戚甄,杀死亲生骨肉的滋味可好?!”

    “太好看了,这一出亲母弑儿的戏太好看了!”

    萧馥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又望向顾长晋,“砚儿,你做得很好!便该如此,唯有断情绝爱,方能做一个好皇帝!”

    容舒死后,顾长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宵衣旰食地处理国事,临朝监国,为百姓谋福。

    萧馥躲在暗处,听着旁人对他的夸赞,以为是她误解了他。

    他并未将容舒的死放在心上。

    将容舒藏在四时苑,不是因着他有多爱她,不过是他天性良善,察觉到她对容舒的杀意,这才藏起她来。

    萧馥望着顾长晋的目光有着赞赏,还有不舍。

    她活不了多久了。

    这些年来支撑着她的,便是将砚儿扶上帝位,好在日后追封太子哥哥的名讳,将他堂堂正正地葬在萧氏一族的皇陵里。

    当初萧衍登基后,碍于百姓们对萧启元的深恶痛疾,便顺应民意,将萧启元贬为庶人,从萧家族谱里出了名,也不得入皇陵。

    顾长晋注视着萧馥。

    旋即将一枚玉佩从腰封里掏出,对她道:“这是萧砚死前给朕的玉佩。倪护卫道,若是知晓萧砚死了,我们顾家所有人都得陪葬。为了让朕活下去,萧砚将这玉佩送给我,让朕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萧馥瞪大了眼:“胡说!你就是萧砚!老太医亲自验过!”

    “因着萧砚,朕便是再恨你,也从没想过要将萧启元挫骨扬灰,不得入轮回。”顾长晋望着萧馥,“只可惜,朕改了主意了。朕要当着你的面,将萧启元的骨头敲碎,喂给野狗吃。”

    眼底隐有血色翻滚,他缓缓一笑,道:“动手。”

    椎云与横平应“是”,上前将戚皇后身边的棺椁缓缓推开。

    萧馥这才发现,戚皇后身边的棺椁里放着的根本不是嘉佑帝,而是一具白骨。

    “先帝仁慈,虽将萧启元除了名,但依旧将他葬入了皇陵。当初萧启元在肃州受伤,还是你父王舍命救下他的。瞧瞧——”

    戚皇后抬手指向那具白骨的肩骨,唇角露出一枚笑,“肩骨上的这伤很是眼熟罢?当初萧启元去凉州接你时,便是这里带着伤罢?也正是肩骨裂了,右手再使不上力,他方会名正言顺地离开边关。”

    萧馥目光在戚皇后与顾长晋身上来回梭巡,须臾,她恍然道:“你们联手了?你在装病?”

    戚皇后不语。

    椎云与横平上前将启元太子的尸骨从棺椁里捞出,扔掷在地上。

    只听“哐啷”几声,尸骨四分五裂。

    萧馥目眦欲裂,尖声道:“你们怎敢!”

    她慌张地望向身后,“嬷嬷!嬷嬷!快拦住他们!”

    也就在这时,她方发现她身后的安嬷嬷还有几名西域护卫早就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嘭——”地一道捶地声,萧馥望着一根被敲碎的腿骨,扑在地面,朝那具白骨爬去,“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对他!”

    她爬到一半,一只缀着珍珠绣鸾凤吉祥的登云履踩上萧馥的手背,狠狠碾磨。

    萧馥抬头,冲着面色阴沉的戚皇后发出凄厉的叫声:“戚甄!你不得好死!”

    戚甄笑了:“萧馥,不得好死的一直是你的太子哥哥,你放心,本宫不会叫你死得太轻易!”

    乍暖还寒的春日,雪落纷纷。

    一具白骨被砸成齑粉,融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萧馥尖叫着想要去抓被吹到半空的粉末,只她孱弱的病躯根本挣不开戚皇后的脚,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些粉末被风吹走。

    顾长晋将萧馥交与戚皇后,当夜便回了宫。

    戚皇后留在了皇陵。

    嘉佑帝的尸身早就入了皇陵,在他的墓碑旁边,还有两个尚且空着的皇椁。其中一个皇椁里,放着一颗玉佛珠子,还有一件染了血的遍地金绣红梅百褶裙。

    第二日,柳元带着一名形容憔悴的妇人急匆匆地进了乾清宫。

    “皇上,沈娘子来了。”

    顾长晋放下奏折,“嗯”了声:“快请。”

    柳元狭长的凤眼微微垂下,恭声应是,快出殿门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过身道:“还有一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陛下要奴才去寻的那名道人,奴才在龙阴山找到了。如今那道人就囚在了东厂的押房里。那道人,道号清邈。”

    顾长晋微顿,少倾,他轻轻颔首:“做得很好,将他交给横平。”

    柳元领命出殿。

    内殿里静了几息,很快便有内侍领着沈一珍进殿。

    沈一珍正要叩首行礼,却被顾长晋抬手拦住,道:“此处只有我与你,母亲不必见礼。”

    沈一珍却道“礼不可废”,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礼。

    顾长晋不再拦她,待她行礼后便亲自扶起沈一珍,目光轻轻扫过她靛蓝色袄裙上沾着的血。

    “母亲已经见过沈治了?”

    “是。”沈一珍面色平静道:“民妇刺了他三刀,一刀是为我儿昭昭,一刀是为我父沈淮,还有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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