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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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怯收了回来。

    常吉的脚步声远去后,顾长晋抄起案上的冷茶,猛灌了一口。

    方才她呛到时,他下意识便下了车,若不是常吉唤他一声,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下了马车。

    常吉一头雾水地问他是不是有甚吩咐。

    他近乎自欺欺人地让常吉去付了银子,就好似,他下去就只是为了吩咐这么一声。

    顾长晋闭了闭眼。

    饶是他再不愿意承认,他也知晓自己对容舒动了心也动了情。

    离开鸣鹿院时,他立在那四副画前看了许久,脑中反复想着的是梦中她抬眸问他好不好看的模样。

    心跳得飞快。

    何谓世间情动,何谓情不知所起。

    他是真真尝到了个中滋味。

    兴许也不是真的情不知所起。

    顾长晋有些认命地睁开了眼,似看皮影戏一般一点一点回忆着他与容舒相处的点滴。

    成亲半年,他们说过的话,一起做过的事,委实是少得可怜。

    然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当他有心去回忆时,竟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

    潜意识里,他一直在记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而这,不仅仅是因着对她的提防。

    顾长晋抬手按住“怦怦”直跳的胸膛,想起除夕那夜,她将那和离书递来时的决绝与释然。

    她大抵是喜欢过他的。

    她问起了嘉佑一十九年的中秋夜,便是从那时开始的么?

    那她又是从何时开始……不再心悦于他了?

    “叩叩”——

    叩门声令屋子里的男人心神微微一震,似是诧异着他竟也会有这般思绪万千愁肠万分的时候。

    简直就像一个初堕爱河的毛头小子一般。

    顾长晋缓缓放下手,微抿唇,待得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散去后,方提脚去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立在廊下的少女抬眸冲他温然一笑,进屋后便福身见了一礼,道:“顾大人。”

    一行一举皆落落大方,俨然方才被惊得呛红了脸的人不是她。

    顾长晋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定了定,回了声:“容姑娘。”

    “我来是想同大人道一声,二月初阿娘便要回去侯府操办容涴出嫁之事,届时我少不得要回去给阿娘帮把手。”

    其实容涴的婚事有容老夫人与裴姨娘操办,根本不必沈氏费心,也不必她回去帮衬。

    只容舒到底不愿意留阿娘一人呆在侯府里,这才想着阿娘一回侯府,她便也跟着回去。总归对顾长晋来说,她回去顾府,他还能清净些,两厢都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顾长晋原还以为她是为了还那几碗汤饼的银子来的,没曾想是为了回侯府的事。

    心思缜密如他,怎会瞧不出来这姑娘并不喜欢留在梧桐巷?

    不,该说,她不喜欢留的是顾府,是他的身边。

    心口微微一窒,顾长晋落下眼帘,淡淡“嗯”了声:“多谢姑娘告知。”

    容舒来书房也只为了知会这么一声,说完便离去,干净利落极了。

    她一走,顾长晋便捡起一份案牍看,可看了半晌,目光始终凝在第一个字不动弹。

    脑中空空,思绪放得极慢,心口闷沉沉地痛。

    偏生那颗心,依旧跳得疯狂。

    这般一动不动地坐了足有大半个时辰,顾长晋终是放下手上的案牍,抄过大氅,往门外去。

    常吉知晓顾长晋又要回刑部,整个人一怔。

    主子明明同左侍郎大人请了半日假回来梧桐巷的,怎地又要回去了?

    开口欲问,可抬眸一瞧顾长晋的脸,话又顿在嘴里。

    主子的面色……并不好。

    常吉不再多言,立即去备了马。

    把顾长晋送入刑部没多久,横平便来了内大街。

    “承安侯府那位二姑娘来了梧桐巷。”

    “二姑娘容涴?”常吉皱眉,双手拢着袖间,道:“她与少夫人关系又不好,来寻少夫人作甚?”

    横平想起容涴一脸怒容的模样,面无表情道:“那位姑娘应当是来寻少夫人麻烦,你可要进去同主子说一声?”

    常吉唇动了动,迟疑道:“算了,主子今儿心情不大好,方才又急匆匆地回来刑部,想是有甚要紧事,少夫人的事等主子下值了再提。你好生盯着松思院,莫让少夫人出甚意外。”

    横平与常吉的这番对话顾长晋自是不知,一忙便忙到了酉时三刻。

    离开刑部回到梧桐巷时,天已暗下,大雪稀稀落落地下着,可惯来灯火煌煌的松思院却并未掌灯。

    顾长晋脚步一顿,望着松思院的月洞门不语。

    她这是今儿便回去承安侯府了?

    一边儿的常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想起横平说的事,赶忙道:“今儿少夫人的庶妹来了趟松思院,少夫人便同她出去了。主子放心,横平一直盯着,不会让少夫人出事。”

    自打听横平说,主子将少夫人带去了秋山别院后,常吉便知晓了,主子信任少夫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主子惯来的作风。若不然,就玄策那妖僧,谁愿意同他打交道?

    是以,常吉对容舒也多了份信任,这才让横平盯着。以横平的性子,便是他不说,大抵也会偷偷去护着少夫人。

    顾长晋听罢,思忖半晌,道:“可知她们去了哪儿?”

    “临江楼。”

    临江楼。

    男人皱眉忖度了几息,旋即下巴往垂花门一抬,道:“去临江楼。”

    ……

    临江楼,天字号房。

    在这屋子坐了一个多时辰,容涴的耐心几乎要告罄,站起身道:“你说蒋家哥哥已有心上人,又带我来这等了半日,怎地如今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容舒吃着果子茶,慢悠悠道:“急甚?这不是天才将将擦黑么?你那蒋家哥哥大抵是在去接人的路上了。”

    “你——”容涴气急,她是不信容舒说的话的。

    她与蒋盛霖见过几次面,那样端方温润的君子,在已有婚约的情形下怎可能会与旁的女子勾搭痴缠?

    她会跟着容舒来临江楼,不是为了捉蒋盛霖的现行,而是为了戳破容舒的谎言。

    殊料这会天都黑了,她还这般嘴硬。

    容涴粉面含霜,气鼓鼓地落座。

    成,她就好生看看容舒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容舒心里也有些没底,别看她这会胸有成竹,实则前世的好些记忆都渐渐变得模糊。

    只记得临近婚期之时,蒋家那位表小姐病了一场,蒋盛霖心疼表妹,接连几日带她出来散心。

    容舒有一回还撞上了,隐约记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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