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童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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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医生吧?”

    话是对着?宴之?峋说的。

    宴之?峋回给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还想再当医生吧?”

    他没接话,肌肉绷得很紧,是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的讯号。

    言笑?示意?他松开手,“那?就别随便动手。”

    宴之?峋看着?她松完筋骨,才放手,徐承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劫后余生感还没涌出,就被言笑?一个过肩摔砸到地上,身体力行地教育这小瘪三千万别低估一个母亲的愤怒。

    徐承嗷嗷直叫,宴之?峋干净利落地将脚一抬,踩上他的胸口,言出哼了声,依样画葫芦地踩了一脚。

    这时宴之?峋突然想起周程修在?微信里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半真半假地对言笑?说:“周程修今天?中午跟我聊起你,他骂你是猪。”

    什么?屁话?

    言笑?顿住了,确认道:“你刚才说什么??”

    宴之?峋面无表情?地重复:“今天?中午周程修骂你是猪。”

    “他无缘无故骂我做什么??我惹到他了?他是不是有病?”

    “不知道,可能给他闲的。”

    “……”

    言笑?气到快要原地爆炸,看着?地上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名字里带cheng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说完,她也抬起脚,重重往徐承大腿根上踩去。

    第38章 她他

    徐承没能咽下这口气, 当着言笑和宴之峋的面报了警。

    这是言笑第三次进派出所。

    第一次发生在她小学六年级,作为一场抢劫案的目击证人,第二次发生在高考后的谢师宴上。

    离开?学校, 又?跨过那道成人分界线,烟酒顺理?成章地?解了禁, 被酒精过度蚕食的大脑麻痹不了能言善道的一张嘴, 只会让它变得更加无?遮无?掩, 菜还没上齐,有人就开?始聊起言文秀,说她总对着男顾客笑得像朵花,还说她卖的不是点心, 是自己在桐楼数一数二的姿色,勾的男人魂都掉了,最后?又?意味不明地?问言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亲爸是谁?你和你妈为什?么要?来桐楼?是不是你爸就在桐楼哪块犄角旮旯里藏着?

    谁挑起的话题并不重要?, 因?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附和一笑, 隐晦的, 直白的,肮脏的, 嘲弄的。

    其中一个男生笑得最大声。

    她不带任何迂回地?冲上前,用不知道从哪聚集起来的力气,踹倒了那人的椅子, 她的脚不是铜墙铁壁,自然?也会疼,可她没时间去疼, 抓起餐盘里没有动?过的蛋糕就往他脸上扣。

    他挣扎,她就死死摁住他。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一地?狼狈,她一身蛮劲用不完,两名教师上前没扯开?她,反倒将那男生拖举在半空。

    在所有人的视觉盲区,她突然?松开?了手,男生跟落地?的西?瓜一样,后?脑敲到地?上敲得嘎嘣脆,也敲得他眼冒金星,没一会失去了意识。

    教师忙不迭松开?她,半跪在地?上察看男生的情况,费了很大的劲,差点连人工呼吸都用上了,才将人的魂魄招了回来,他们悬在嗓子眼的气息一泄下,就开?始秋后?算账,“言笑,你看看你都闹成什?么样了?老师知道他们的玩笑是开?得过分了些,但出手打同学就是你的不对了。”

    言笑在鸡飞狗跳和旁人看她像看疯子一样的目光中,平静地?抬高嗓音,打断他们的说辞:“知道?你们知道个屁!要?真知道,你们这群人早就闭上了嘴,不会到今天还满口喷粪……”

    她转动?一圈,视线又?冷又?高傲,鹰隼一般,“再说我妈一句,不管是当面的,还是背后?的,被我知道了,我一定撕烂你们的嘴!”

    那男生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又?当着一群人的面尿失禁,自尊心有些受挫了,变成了窝在壳里瑟瑟发抖的小雏鸟,不顾老师们息事宁人般的劝慰,打电话给?他妈哭诉,他妈很快赶来,路上还报了警,言笑在民警了解一下情况的说辞中主动?进了派出所,最后?是校长亲自去捞的人——她是学校重点栽培对象,可能也会是建校几十年来唯一一个状元,不能落下任何污点。

    言文秀是在言笑披头散发回到家后?,才从邻居口中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即便惊讶到了极点,但她没有说出一句指责或类似指责的话。

    “今天晚上吃饱了没有?”

    言笑摇头,“还没来得及吃,就顾着打架去了。”

    言文秀又?给?她添了两筷子的红烧排骨放进面汤里,“下次打架前,记得先把自己肚子填饱。”

    她囫囵哦了声,听见言文秀又?问:“痛快了吗?”

    “比以前憋着气装傻充愣那会痛快很多了。”

    哪怕是在发泄情绪的时候,她还得收着敛着,不把话说绝,维持虚假的体面,像极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明知早就被看穿、被笑话,台下的人不尽兴、不愿散场,她就不能退场,用故作出的愚钝和麻木粉饰太平。

    言文秀抬头看她眼,粗糙的指腹拂过她脸上被指甲划破的细长伤口,“九月去大学报道后?,就再也不要?回来这地?方了。”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再等会。”

    言笑低低哦了声,“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骂你,你也跟我一样直接亮出拳头揍回去。”

    “我一把年纪了,怎么打得过?”

    “那你打电话给?我,我花钱找人来替你打。”

    ……

    宴之峋用余光捕捉到她扯卫衣领口的动?作,低声问:“你不舒服?”

    言笑哑着嗓子说:“想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晦气事,有点透不过气。”

    岂止透不过气,她的负能量快要?满上头顶,就差一个缺口发泄出来,感觉都能把那姓徐的第三条腿踢折。

    言出听见了,脑袋迅速一摆,盯住言笑看了两秒,突然?凑过去亲她的脸,“哭哭不要?难过,出出会像小英雄一样,把哭哭从这里带出去的。”

    不待言笑反应过来,他从宴之峋的腿上跳下来,小跑到其中一个民警身侧,揪揪对方的衣服下摆,小心翼翼地?问:“叔叔,出出做错事了吗?”

    民警没在桐楼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天上的星星怕都没这么亮,声音也好听,软软糯糯的,还很甜,像棉花糖。

    他的语气跟着放软了些,“乖乖怎么会做错事呢?”

    “那是哭哭和狗蛋做错事了吗?”

    谁?

    民警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

    言笑指着自己和宴之峋解释了句:“我哭哭,他狗蛋。”

    然?后?大拇指往后?一翻,隔着一张办公桌指向徐承,“那位是二麻子,脑子不太好使?,所以也有不少人叫他蠢货。”

    徐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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