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60-70(第13/15页)
轻轻说:“没事的,那些人,买不买礼物都没关系。”
买了也是浪费,早晚是要被丢出来的。
景流玉原本想再晚一点,等到他在公司里的地位稳固一些,把这个重磅消息散播出去。
现在他却想要把计划提前,喻圆想和他回去,他也想把人带回去,计划都被这种莫名的情绪打乱了,不过也没关系,意料之外的展开更为刺激。
既然是景流玉的家人,喻圆就听景流玉的话。
他坐在车上,双手紧紧攥着,落在腿上,本来想揪着裤缝缓解尴尬,但又怕把衣服弄皱了,只好作罢,深吸气呼吸放松心情。
他觉得自己挺像那种新上门的女婿的,一会儿看见景流玉父母他该说什么?要说“叔叔阿姨请你们放心把儿子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吗?
感觉有点奇怪,平常都是景流照顾他比较多。
喻圆知道,他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讨人喜欢,朋友也没有,他一直把这件事定性为强者注定孤独,但他不想景流玉的家人不喜欢他。
景流玉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过家里的事,喻圆也猜测过,可能是电视剧里那种亲子关系僵硬的有钱人家庭。
要是景流玉他爸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们要分手吗?还是景流玉会为了他被赶出去?
那他是不是彻底得跟着景流玉过苦日子了?
喻圆实在忍不住东想西想。
他呼吸紊乱,不仅不均匀,甚至吸进去好一会儿才吐出来,景流玉微微侧身看向他,喻圆脸色有些白,因为紧张飞快眨眼,睫毛颤得极快,他一把握住了景流玉的手腕,掌心都是滑腻的汗水:“景流玉,你说我一会儿是用中文跟你爸妈打招呼,还是用英文和你爸妈打招呼?你说我买礼物他们会喜欢吗?要不要再给阿姨买个金镯子?”
他在心里模拟了半天没得出结论,英文显得他有点装,中文又很平平无奇。
喻圆根本不知道一会儿要面对他的是什么惊涛骇浪,景流玉又在心里谋划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暗伎俩,他只知道要见家长了,想在他们心里留下好印象。
景家是一座近乎占据了整座山头的中式庭院,雕梁画柱在夕阳下被染成焦糖一样的琥珀色。
喻圆站在门前,仰起头张望。
厚重的三丈高的黑漆金铆钉大门向里敞开,青墙搭着黑色的琉璃瓦绵延到他看不见的尽头,两座人高的石狮子分守两侧,影壁前是一座汉白玉的日晷,浮雕了日月星辰,莲花状的青铜玉链在风中轻摆,零零作响……
喻圆忍不住向后退缩两步,黑漆门大开着像怪兽的嘴长着,日晷和影壁是它的牙齿和舌头,好像他一进去就会被嚼吃干净。
这里面住着的人,一定会瞧不上他的。
景流玉握住他的手,温热的触感压下了他后退的脚步。
喻圆低了低头,抿着嘴,回握他的手,还是随着他的脚步踏进去。
白衬黑外中山装的五十多岁管家模样人加快脚步走上来,用最标准的语气和长相,说出了喻圆最熟悉的台词:“流玉少爷您回来了!这还是您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随后对方把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又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向喻圆温暖亲切地笑了笑:“您好,欢迎您来做客。”
喻圆上个月看了二十部短剧,十八部里都有这句台词,就是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短剧女主的一天,他感觉自己像盘反复被锤炼的预制菜,大脑里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出现预制台词“您好,幸会,我是顾总的女朋友。”
当然他也是这样脱口而出的。
一个训练有素的管家此时表情产生了裂缝,景流玉沉默着看了看他,问:“顾总是谁?”
他闭了闭眼睛,很想死,死死抓着景流玉的手,挤出来一句:“对不起,我太紧张,说错话了,您好您好,我叫喻圆。”
管家又向他温和笑笑:“不要紧张,喻少爷,请把这里当您家就好了,可以称呼我赵管家。”
喻圆第一次被人如此封建资本主义地称呼,更紧张了。
赵管家向景流玉询问把喻圆少爷安排在哪间院子,景流玉让他直接把行李送到他那儿,和他一起住,然后按照习俗去见景卫南他们,景卫南早在东院的书房等候他了。
喻圆没见识,他只觉得游廊长啊长,长得见不到头,走也走不完,像墨龙盘旋在山上,又铺在了水上,水上残荷带着冷霜的沁香,时不时有金红的游鱼略过细波,穿过一个又一个垂花门,昨夜开的桂花窸窸窣窣卷在雕着卍字文的青砖上,树上挂着风铃和玉蝉。
有斗拱,有藻井,有假山,有鸱吻,有九曲桥……有高中教科书上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他恶毒地诅咒过景流玉败光家产,今日一见,这样的家产一时半刻也是败不完的。
怎么他就不能生在这样有钱的人家呢?
景卫南他们照比去年那副训诫嘴脸,如今不知和蔼多好,笑着问景流玉在外面辛不辛苦,一路累不累,晚上要吃什么安排厨房去做。
景流玉客气且疏离地叫了人,自顾自找了位置坐,招呼喻圆过去,他们也不多嘴什么。
一群鸡皮鹤发的威严老人,手爪枯瘦如鹰,穿着古旧的长袍马甲,坐在金丝楠木的圈椅上,昏暗的厅堂挑高十米,又空又冷,寿纹从顶上的藻井往下压,四下挑着琉璃宫灯,他们把人团团围着,身后红紫色的琉璃玻璃在灯下影影绰绰,笑不达眼底,浑身都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喻圆一路上就被惊得够呛,到这儿惊变成了吓,像看恐怖电影。
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努力维持冷静,也随着景流玉叫:“大爷爷,二爷爷,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三爷爷……”然后回头紧张地看看景流玉,用眼神询问他自己有没有叫错人,像个头回见亲戚的小媳妇儿。
景流玉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右手捻着左手手腕上的镯子,舌尖不自觉抵在犬齿上轻咬。
很怪异,他以前恨不得这些老不死的去死,现在却想拉着喻圆在他们面前,一起给他们磕一个,他大抵是发疯了。
景卫南锐利的鹰眼扫视着喻圆,看出这是个外强中干的孩子,他的见识远远不符身上的穿着,眼里空无一物,不够沉稳贵重,接人待物欠缺妥当,甚至有些畏缩,显然被景家的场面震慑住了。
若没猜错,大抵是个什么暴发户家的孩子,毫无底蕴,也不知道流玉是怎么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的。
可他现在不能再将景流玉当成个孩子训斥,不能在人前下了他的面子,只皮笑肉不笑地同喻圆客气:“是个懂事的孩子,是流玉的同学吧,他还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
他宁愿是景流玉的同学,也不想景流玉交这种毫无益处的朋友。
喻圆下意识又掐起了裤缝,有些无措,鼻子发酸,不知道自己是吓得还是怎么样的。
他在这样的场面,哪好意思说自己的学校?只好低着头,讪讪往景流玉身边靠。
景流玉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人带到身边坐下,看见他拼命往下压的脸上,眼眶已经微红了,单薄的身体也微微发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