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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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要分开,分开就是你妈想自在,你还非要把我带你身上,你那是大不孝。”

    母子两个谁都无法说服谁,事实上苏景秋还真的在身上规划了一块地方,留给自己的父母。既然无法苟同,且父母健在,那么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今天再想起母亲的话,竟然觉得有些微道理了。想来人还是要遇到事,才会正念。

    他睡不着,就给顾峻川打电话。天都快亮了,顾峻川被吵醒,气个半死:“你又被你老婆赶出家门了?”

    “没有。”苏景秋有了朦胧的醉意了,他说:“司明明知道申京京了。”

    顾峻川闻言来了精神,他可太好奇事情的走向了,但他也有点不懂,怎么会有人对现任和盘托出前任呢?前任之所以是前任,是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她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

    “先说后果吧。”顾峻川打断他:“要跟你离婚吗?”

    “因为我谈过恋爱跟我离婚?”

    “因为你爱过别人跟你离婚。”顾峻川嘲笑他:“你真的太没用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世界里独特的那一个,哪怕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司明明。”

    “我不懂。”苏景秋有些蒙了,每个人都有其独特性,这种事要宣之于口吗?

    顾峻川提高声音:“你聪明点吧!你觉得你爱上了司明明,但那爱情跟你以往的有什么不同吗?你觉得你对司明明好,但你对每一段恋爱都很……

    “你怎么也这么说?”苏景秋问。

    “因为你确实如此。”顾峻川一语惊醒梦中人:“说真的兄弟,你应该想想,她到底哪里不一样。”

    苏景秋从没觉得爱情是这么复杂的事,但此刻他清楚了,人与人一旦走到一起,那种羁绊就是复杂的。

    “你还要问问自己,你究竟爱司明明,还是单纯爱某种特质?”顾峻川因为经历了一场刻骨的爱情,导致他对很多事都看得通透。苏景秋跟司明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倘若他们真的决定一起走的话。

    苏景秋在沉默着,顾峻川问他:“你喝酒了?”

    “嗯。”

    “你真……反骨。自求多福吧,我回笼觉去了!”

    苏景秋终于找回些神智,抱怨道:“不是我陪你一整夜的时候了?你别忘……

    顾峻川已然挂断了电话。

    苏景秋好心烦:他不喜欢今天的自己。他很少不喜欢自己,这一天算排上了号。喝过了酒天已亮了,又去冲澡,各种方法遮掩一身酒气,小心翼翼上了床。

    司明明翻了个身,就那样看着他。

    第63章 一场意外(二十三)

    “你喝酒了。”司明明向前凑了凑, 闻到他呼吸之中隐藏着的淡淡酒气。

    “喝了一点。”苏景秋说。

    “嗯,接着喝。”司明明翻过身去。有一个问题司明明也不太理解:那就是借酒浇愁。

    她不懂为什么很多人要靠喝酒来控制情绪。高兴了喝一杯、不高兴了喝一杯、失意了喝一杯、得意也要喝一杯。酒所能放大的情绪都是短暂的,问题不会随喝酒而解决, 清醒后它仍旧在那里, 仍旧需要你去处理,除非你准备一辈子放任不管。

    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睡睡醒醒,接连做梦。睁眼时候几乎都忘记了,只记得神棍叶惊秋言之凿凿她会孤独终老。

    如今的司明明认为:孤独终老四个字并非诅咒。孤独只是一个普通的形容词, 不具备褒义或贬义的显性特征。于很多人而言,孤独终老或许意味着远离亲密关系对人的消耗、于天大地大之中觅得一个僻静自在之处。与自己独处最舒服,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讲,人最了解的人,是自己。

    司明明的思维方式是罕见的、不被理解和不被接受的、甚至会被诟病的。因为她的思考完全不带情感色彩、完全理性。

    她这样的人,伤心也不那么明显。

    “司明明, 天亮了。你该起床开会了。”苏景秋说:“早饭你想吃点什么?”

    “我自己做点吧。你别折腾了。”司明明说。

    她爬起来去洗漱, 尽量以一个轻松的姿态进入到工作。她还不太饿,也不知为什么。她想吃点简单的, 比如面包片、牛奶或者酸奶。想拿起手机像从前一样订餐, 但想起目前似乎是没法实现了。换做前几天, 司明明可能会生硬地向苏景秋撒娇:“老公, 我好想吃面包,烤点好吗?”餐厅老板苏景秋就会嘟嘟囔囔放下手里的事给她烤面包。

    那时她觉得他的嘟嘟囔囔是一种亲昵的回应, 现在她认为那可能是他表达不情愿的一种方式。

    司明明看了眼时间,会议是十点, 她还有一个小时。于是她上网快速学习了教程,决定自己动手。她出了书房, 看到苏景秋已经做好了早饭。是鱼片粥、胡萝卜丝小菜、还有煮鸡蛋。

    “吃饭。”苏景秋对她说。

    “我想吃点别的。”司明明说。她一头扎进厨房里,把各种东西倒腾了出来。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烤面包的工序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实操。面粉多少克、蛋清蛋黄如何分离、面揉到什么程度,她在精密计算着过程,怕出现纰漏,那么自己就吃不到烤面包了。

    苏景秋听到她在厨房里折腾,就推门问她:“你在干什么?”

    “烤面包。”司明明说:“我看看这东西难不难。目前最难的是蛋清蛋黄分离,我是用勺子把蛋黄舀出来的。”

    这一次她没有对他冷暴力。她跟他说话,甚至比从前回答问题还要仔细。她看不出什么负面情绪,但苏景秋察觉到了她的抵抗。

    苏景秋回头看看桌子上的饭,又看看司明明,想问问她是不是以后他做的饭她都不会吃了?但他心中有怯意,并不敢问出口,因为他怕司明明说:是。

    司明明是苏景秋认识的所有人之中,骨头最硬的那一个。他意识到这是司明明的疏离,她对他礼貌克制,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日子。

    他一个人吃着早餐,听着厨房里烤箱烤盘被推进去的声音,紧接着是按键的声音。司明明有了初步胜利。她紧接着为自己找出牛奶,等面包快好的时候热了一下。

    她的面包烤的不算难吃。

    她知道按照老师的方法解题不会出错,但最开始也很难有别的创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分儿她拿到了。看了眼时间,9:50,她还能从容地切好面包片,把剩下的放进保鲜袋里,最后端着餐盘和牛奶,坐在电脑前。

    她觉得自己烤的面包很好吃。

    她吃自己做的饭,不用担心别人将就她又以此来声讨她,她非常自在。甚至给陆曼曼和张乐乐发去一张照片,算作炫耀。

    陆曼曼已经在家憋疯了,每天早上七点半被父母叫醒,绕着她家的地上三层每个房间擦灰,然后去外面的院子里跳绳。中午午睡后被他们弄起来弹钢琴、看书,晚上十点半准时熄灯。如果她不关灯,她妈妈就敲她门:“电费很贵,不关灯就给钱。”陆曼曼不懂为何自己在而立之年迎来了这“军事化管理”的生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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