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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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下了朝,皇帝留下裴瑕,问他该如何将燕北那些讨债鬼打发走。

    裴瑕思忖后,如实道:“银钱给足,两相皆安。”

    皇帝大为不悦。

    再看裴瑕低眉垂首、仍是那副淡然安静的模样,愈发生了怨。

    当初若非他偏要留下那谢无陵,何至于今日这副焦头烂额的局面——

    说不准那谢无陵就是记恨着裴瑕,才撺掇着燕王狮子大开口,多要了这两成利。

    须知每年送往燕北的军费已是一笔不菲的花费,多加两成利,那钱留着给百姓们修桥建坝、开垦荒田多好,凭何喂了燕王?

    燕王叔也没后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银钱作甚?

    这么一想,淳庆帝越发觉得是谢无陵在从中作梗,蓄意报复。

    那无赖出生卑贱,品行也败坏至极。

    皇帝问裴瑕:“就没其他办法了?”

    裴瑕知道皇帝不想给,沉吟片刻,道:“臣可试着与燕王使者协商。”

    皇帝面色这才好转一些。

    但在裴瑕退下后,听到太监提及夜里的接风宴,皇帝朱笔稍停,问:“裴夫人可会来?”

    太监讪讪:“位置是留了的,但来不来,奴才也不知。”

    裴夫人是一品诰命,这身份足以赴宴。

    皇帝眉头拧起,良久,他搁下笔道:“你t?去趟裴府,就说传太后慈谕,请裴夫人今夜赴宴。”

    【116】

    【116】/晋江文学城首发

    宫里为燕北使者设的接风宴, 裴瑕并未与沈玉娇提,是以当沈玉娇被太后请进宫时,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觉着或许裴瑕公务繁忙, 忘了这回事。

    或者时局紧张, 并不想让她来凑这个热闹。

    但太后慈谕,她无法拒绝, 只得换了裙衫,装扮一番,随着内侍入宫。

    马车并未驶往慈宁宫, 而是直奔开设宫宴的月华殿。

    沈玉娇下马车后, 虽觉迷惘, 但也不是第一次来宫里。

    见到熟识的官眷陆陆续续来了,也很快适应, 寒暄说笑起来。

    其他夫人问她:“怎的今日就你一人?往日你家裴相公不都陪在你身边么?”

    沈玉娇听出她们话中打趣, 赧然道:“他应当还在忙, 晚些再来。”

    夫人们也都听说裴瑕给燕北使者牵马的事, 心里对沈玉娇也生出几分同情。

    毕竟她们这些内宅妇人, 全靠夫君在外挣功名搏脸面。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瑕在外被折辱, 沈玉娇面上自也无光。

    家长里短地闲聊一阵,外头天色渐暗, 裴瑕也来到月华殿。

    行至灯火通明的金殿,看到被一群衣袂飘飘的世家夫人围着的妻子, 他脚步顿住。

    “裴夫人, 你家裴相公来了。”

    “你今日这衣裙颜色选得好,正与你家郎君的袍服相衬呢。”

    夫人们掩唇笑道, 沈玉娇也看到玉阶前,那长身玉立的紫袍郎君。

    她眉眼轻弯,与夫人们欠身示意,便提步朝他走去:“郎君。”

    既是赴宫宴,沈玉娇自是着盛装,一袭黛紫色暗云纹深衣,系着玉色绣花束腰,一把柳腰掐得极细。

    另又坠着象牙白的环佩,行走间,环佩叮当,裙摆摇曳,端庄又不失矜贵灵动。

    裴瑕站在原地,缓了两息,才面色如常地抬步。

    相对而立时,他垂下黑眸:“是陛下召你入宫?”

    沈玉娇微怔:“是太后。”

    话说出口,也意识到不对,那个传话的内侍瞧着面生,之前在慈宁宫好似并未见过。

    但这天底下,也没人胆大到敢假传太后慈谕,除了——

    皇帝。

    沈玉娇眼皮一跳,看向裴瑕:“郎君,可是有何不妥?”

    裴瑕薄唇轻抿:“无事。”

    他弯腰,牵住沈玉娇的手:“今夜无论何时,都待在我身边,不要走散。”

    沈玉娇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下。

    夫妻俩一道入席。

    再不是裴瑕刚入仕那般坐在尾席,如今夫妻俩的位置居于首席,仅次于帝王。

    夜幕降临,金殿中也愈发热闹。

    “燕王使者骠骑将军谢归安,车骑将军扈洪宇到——”

    外头传来太监的唱和声,方才还欢声笑语的殿内霎时静了下来。

    众人不约而同朝着殿门口看去。

    沈玉娇也不例外,抬起了眼。

    当看到为首的男人一袭艳丽的缺胯圆领袍,腰系金银错蹀躞带,脚踏金线暗纹皂靴,步履稳健地从夜色里走来,沈玉娇的脑子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是她的幻觉么?

    不然怎会看到,那个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神再看,的确是他。

    绝不可能认错的。

    那样昳丽的脸,明亮的眼,还有那懒散恣意的笑。

    除了谢无陵,世上再无第二人。

    可他怎会出现在这?为何成了燕王使者?又被唤作谢归安?

    震惊之后,便是无数的疑问。

    直到搭在膝头的手被握住,那力道不算重,却无法忽视。

    沈玉娇眼睫轻颤了两下,回过脸,便对上裴瑕无比幽静的黑眸。

    相比于她的惊愕,他静水般的淡定。

    沈玉娇当即便明白了。

    昨日让裴瑕牵马的那人,就是谢无陵。

    而他之所以不与自己提及宫宴之事,恐怕也是不想让她与谢无陵碰上。

    至于让她带着棣哥儿去洛阳,应当也是为了这个。

    裴瑕想让他们避开。

    沈玉娇能理解他这做法,但想到他这般瞒着她,心头涌上一丝说不上的闷意。

    就在彼此缄默时,一道炽热的、锐利的、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沈玉娇眼皮轻动。

    都不用回头,她便知道那道视线的来源。

    可她……

    她不能回头。

    她垂下了眼皮,用只有她与裴瑕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你不必瞒我的。我既答应与你好好过,便不会再反悔。”

    经历那么多,过了这么久,如今她的牵绊只多不少。

    她与谢无陵,早就没了缘分。

    裴瑕望着她半晌,才开了口:“我只是不想叫他再扰乱你的心。”

    哪怕一分一毫。

    沈玉娇沉默了一阵,安抚似的,反握住她的手,“今夜我只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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