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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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攀上这么根金枝,若是伺候好了,还怕没有前途?

    “说起来,今日侯府寿宴,霍家可来人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来了吧?我刚才在前头好像还瞧见了霍家大夫人……”

    “也不知霍小世子来了么?”

    “你是想知道霍小世子来了,还是想知道那位美男亲卫来了没?”

    “哎呀你这狭促鬼!”那小娘子羞红脸,笑骂道:“看我不撕你的嘴。”

    “那亲卫肯定来不了,这会儿应当在长公主府里忙着呢。”

    众人皆掩着唇低低笑了起来,沈玉娇听她们聊着这些,也不搭腔,只慢悠悠剥着手中烤过的橘子,想着什么时候能开席。

    随着腹中孩子长大,她的食量也见长,若不是乔嬷嬷严格控制着她进食,她恨不得一天吃八顿。

    好不容易等到开席,饱食一顿,小娘子们张罗着要玩投壶,沈玉娇却吃得太饱,开始犯饭困。

    大李氏也是怀过孕的妇人,知晓身子重就容易疲累:“你先去我院里睡一会儿吧,等前头忙完了,我回去叫你。”

    沈玉娇也不与自家姨母客气:“姨母你忙吧,你院里的路我熟悉,我自己去便是。”

    大李氏颔首:“好,周嬷嬷在院里,你见着她,她会照应你。”

    周嬷嬷是大李氏的陪嫁婆子,也是看着沈玉娇这位表姑娘从小长大的。

    与大李氏和两位表姊妹打了声招呼,沈玉娇便带着冬絮和夏萤往大李氏的院落而去。

    沈玉娇年岁尚小时,常来大李氏院里做客,表姐宝言出嫁那年,她还来李氏这小住了半月,现下她住的那间屋子还留着。

    周嬷嬷见到她来,喜不自胜,忙让人将那屋子烧起暖炉,铺上新的被褥枕头,又满脸慈爱道:“玉娘子安心歇息,老奴去厨房给您煮碗红豆年糕汤,老奴记着你往年最爱吃这一口了。”

    见老嬷嬷还记着自己的喜好,沈玉娇心下熨帖,也如从前般放软语气,撒娇般道:“周嬷嬷煮的红豆年糕汤不甜不腻,最合我口味了。”

    “玉娘子喜欢吃就好。”周嬷嬷说着,忽想起沈家的境遇,忍不住掖了下眼角,哽噎道:“你歇着吧,老奴先退下。”

    被褥、暖炉、熏香皆已安排妥当,周嬷嬷带着夏萤和冬絮一干奴仆都退下。

    方才还忙碌热闹的屋子里,一下变得静谧。

    鎏金香炉里燃的是清甜鹅梨帐中香,架子床挂着烟粉色幔帐,枕头与被子皆是雪青色缎面,上面绣着成套的芙蓉花开,怕她睡不暖和,周嬷嬷还额外放了条藕荷色散花锦的厚毛毯,可谓是细致妥帖。

    沈玉娇暗想,果然还得是这些熟悉的老嬷嬷,做事更叫人安心。

    她走到床边坐下,纤纤玉指解开外衣系带,又褪下头上那些珠翠钗环,刚准备摘下耳饰时,斜侧的花窗忽的传来两下“咔嚓”声响。

    沈玉娇摘耳坠儿的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下一刻,花窗外又传来那阵咔啦声响。

    沈玉娇:“……!”

    她心下陡然一紧,难道有老鼠?还是有什么鸟兽在外?

    可那声响,又听着不像是动物发出的动静。

    想了想,她起身,顺手抓起一个长颈粉瓷花瓶,小心翼翼朝花窗走去。

    还没等她走近,花窗陡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前,一副爬窗的姿态。

    沈玉娇:“啊——”

    “娇娇别喊,是我!”

    刻意压低的男声响起,矫健跳进窗t?户的男人连忙抬起脸。

    冬日明净的阳光从敞开的花窗照进来,洒在那张剑眉星目的昳丽脸庞上,沈玉娇的呼吸霎时屏住,呆呆站在原地,怀疑她是否在做梦。

    屋外传来冬絮的问询,伴随着推门声:“娘子,您怎么了?”

    沈玉娇悚然回神,忙喊道:“没!没事!刚才不小心磕了下腿。”

    “娘子磕得严重么?”

    “没事,你不必进来,我准备睡了!”

    “好,那娘子您歇息。”

    冬絮那边将门合上,退回去:“奴婢就在门外,您有事随时吩咐。”

    沈玉娇长舒一口气,再看那噙着浅笑,狭眸深望着自己的俊美男人,大脑还有些放空,难以置信。

    幻觉么?还是…在梦里?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谢无陵?

    还是在姨母的院里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男人还在屋里,甚至还将花窗带上,朝她走了过来。

    沈玉娇眸光颤动:“……!”

    谢无陵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小娘子,一别半载,她还是那般好看。

    因着褪去外袄,她现下穿着一条浅青金色撒花缎面交领长衫,下着豆青色素面褶裙,肩背纤薄,腹部高隆。

    虽卸去华美的钗环,却不掩云发丰艳,蛾眉皓齿,也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屋内暖炉烧得太暖,她本就细腻雪白的肌肤透着一丝艳丽的绯红,愈发显得她颜盛色茂,景曜光灿。

    看这气色,她这段时间应当过得不错。

    谢无陵打量沈玉娇的同时,沈玉娇也怔怔看着这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

    只见半扇花窗半窗雪,他一袭暗红缺胯袄袍,系革带,挎长刀,蹬乌靴,那双仿若永远盛满热意与光芒的漆黑眼眸,带着灼灼炽热直勾勾望着她。

    那热意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烈日熔岩般快要将她融化般。

    是他。

    这世上唯有谢无陵,拥有这样一双炽热明亮的眸。

    心头那阵翻涌的情绪来得后知后觉,沈玉娇的鼻尖一阵发酸,嫣色红唇翕动着,想出声,却艰涩难言。

    谢无陵看到她眸中那渐渐氤氲起的雾气,连忙敛了笑,大步上前道:“娇娇,你别哭,我没想吓你。”

    沈玉娇咬唇,仍望着他不出声。

    “我真不是故意吓你,只是你身边一直有那么多丫鬟围着,我寻不到机会和你说话,只能趁着她们都退下了,才好过来找你。”

    见她泪光颤颤,似怨似嗔,谢无陵拿过她手中紧握的那个长颈粉瓷花瓶,搁在一旁,又走到她面前,抓过她的手:“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两下,解解气?”

    说着,真要往他脸上招呼。

    感受到腕间他紧握的热意,沈玉娇陡然回神,忙抽回手:“谢无陵,你…你别这样。”

    见她总算肯说话,还喊了他名字,谢无陵眼睛发亮,惊喜看她:“娇娇,你还记得我。”

    沈玉娇愣了下:“我又没老糊涂。”

    “那我不管。”

    他笑道,眼中闪溢的光彩像是盼了许久终得了糖吃的孩童:“你没忘了我就好。”

    沈玉娇这才记起在金陵分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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