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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明月歌》 30-40(第23/28页)
不但当众牵她的手,现在都能当众抱她下车了。
“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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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净手指那并不存在的脏污,裴瑕将那帕子搁在案几旁,眉梢轻抬:“难道担心我摔着你?”
沈玉娇见他有心玩笑,也扯了下唇:“不担心。”
裴瑕不语,只深深看她。
半晌,他在她身旁坐下,问:“他给你送了什么?”
漫不经心的语气,仍叫沈玉娇心头一颤。
想到衣袖里笼着的那方红盖头,终归是有些心虚,嘴上含糊道:“一只金手镯,我没收,让他拿回去了。”
好在裴瑕只朝她面上投去一眼,并没再问,只道:“这回了断了?”
沈玉娇:“嗯。”
裴瑕:“若他还追上来……”
“我应了你,便不会见了。”
“嗯。”
裴瑕清阔眉眼舒展,看向她:“这次回去,把家中之事处理干净,我们便去长安。我记着你从前说过,雁塔雪景,乃长安冬日一绝,若你那时身子方便,我们便去踏雪寻梅。”
她有说过这话么?
沈玉娇恍惚两息,才记起,好似是说过。年初那会儿,闻喜也落了场雪,只稀稀拉拉的,除了冷,并不觉得美。
她在窗边望着雪出神,他问她在想什么,那会儿正是新婚燕尔,她见着他就欢喜,笑吟吟与他说起雁塔雪景,又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郎君,他日得空,我们一起去看雁塔雪景如何?”
他当时看了眼她抱着他的手,似是微僵,而后慢慢抽出胳膊,“好。”
只她一颗心都放在他抽出胳膊这件事上,便也没再听进这一声“好”。
现下再想起来……
沈玉娇浓黑长睫轻颤,抬起脸,朝裴瑕轻笑一下:“好。”
她应了他,还是这副浅笑温婉的模样。
裴瑕觉得他应该高兴的,可为何胸膛一阵发闷,心底深处也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求。
一个“好”字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
至于那个更多是什么。
那回在谢家小院,她泪眼朦胧求他君子该有成人之美时的那阵迷惘,再度涌上了心头。
【39】
【39】/晋江文学城首发
直到天黑, 谢无陵才回到谢家小院。
人还没迈进门,高大身躯就“砰”得一声栽倒在门口。
得亏小院里有裴家派来的那个老仆守着,听到门口动静, 赶忙去隔壁柳婶子家唤来帮手, 一齐将这沉甸甸的八尺大汉扛进了屋里。
旧伤未愈,又冒雨追了百里地, 一来一回,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谢无陵当夜就烧得不省人事,第二天老李头来给他看病, 边拿着小蒲扇煽药炉, 边骂骂咧咧:“你小子就趁着年轻瞎折腾, 这样不把身子当回事,等老了有你苦头吃!”
早中晚三大碗熬得浓浓的汤药灌了进去, 连续三日, 谢无陵的高烧才退去。
柳婶子和老李头都长舒一口气。
谢无陵躺在床上, 憔悴脸庞还透着苍白, 却挤出笑:“老李头, 别以为你趁着昏迷骂老子,老子不知道。老子命硬,活到九十九, 不在话下!”
老李头呵了一声,又敲了敲桌子:“诊金拿来, 老夫守了你三天,眼圈都熬出来了, 这回诊金得翻倍。”
谢无陵朝桌上那匣子努了努嘴:“喏, 自己取。”
那匣子便是前些日景林送来的,连同礼单以及任命书, 怎么拿来,便怎么摆着,谢无陵看都懒得看一眼。
老李头知他一向散漫,也不与他客气,自己打开那匣子。
本以为里头应当是些碎银子、散铜板,没想到一打开,却是好几层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那满匣金闪闪,直晃得老李头和柳婶子眼睛都睁不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滴个乖乖,这……这是真的啊?”柳婶子用力揉了揉眼,难以置信:“我也就清明给先人烧纸钱才见过这么多金元宝!”
床上的谢t?无陵听到是一匣金子,也有一瞬诧异,不过很快眼底浮现一抹讥诮。
那姓裴的还真够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匣黄金。
“老李头,诊费汤药费多少,你自取吧。”
“这…这哪用得了这么多?三钱银子足矣。”
“那你拿一锭吧,就当多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谢无陵懒声道,又看向柳婶子:“柳婶,这三日也多亏你给我做饭洗衣,你也拿一锭吧。”
柳婶子惶恐摆手:“不不不,这我不能要。”
两人皆是推辞,但最后架不住谢无陵劝,还是一人取了一锭金元宝。
临走前,老李头道:“以后你找我看病吃药,就从这一锭金子里扣了。”
柳婶子也道:“以后你有什么要婶子帮忙的地方,尽管吱声,再不要客气了。”
谢无陵笑着说好。
等他们走后,强撑着虚弱酸疼的身子下了地,走到桌边,拿起那份描花镀金的礼单,看了起来。
黄金千两,另有水田五十亩、旱田五十亩,商铺三间,绫罗绸缎数箱……
真是好厚一笔礼,随便单拎一样,都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都不一定能攒到的家底。
除去这份礼单,那份衙门任命书,直接给谢无陵连升两级,由一个最底层的皂隶,升为典史衙门的典史——
虽然依旧是个无品无级的小官,但衙门每三年考核一次,姓裴的一句话,让他少奋斗六年。
不知怎的,看着这礼单和任职书,谢无陵忽的想起那句广为流传的“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可真他娘的一句混账话啊。
他紧紧捏着礼单,咬牙暗想,要是第一个编出这句话的狗杂碎站在他面前,他定然揍得那人满地找牙!啥玩意也配有媳妇儿?呸!
也不知在桌边静坐多久,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漫天,谢无陵恍惚想起沈玉娇羞赧时绯红的脸。
“亲一下就不疼了。”
粗粝的长指抚上嘴角,那日的触碰,记忆犹新。
原来女子的唇瓣那样柔软,温温润润,像一片栀子花瓣,又似一朵浸满蜜糖的云。
“娇娇。”谢无陵垂下眼,看向掌心的并蒂莲花荷包,眼底一片缱绻柔色,低声喃喃:“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
也正是她心里有他,所以他更不能负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转过天去,谢无陵身体稍作恢复,便第一时间寻去常六爷面前。
“六爷,求您帮我。”
“……”
常六爷盘腿坐在榻上,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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