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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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陵又往沈玉娇面前挪了步,这下几乎将她挡去一大半:“松二哥若无事,我和媳妇儿先走一步。”

    “走这么急作甚?碰到就是有缘,何况都已经在六味斋的门口了。”

    常松一敲折扇:“这样吧,今天我做东,请你和弟妹吃一顿,谢老弟,这个面子你不会都不给吧?”

    谢无陵黑眸眯了眯。

    这狗东西一向就和他不对付,今天忽然冒出来拦路,还要请客吃饭,用脚指头都猜到他打得什么算盘。

    要不是看在六爷的份上,他早就一拳头锤上去了——

    想看他媳妇儿?这双狗眼睛也配。

    谢无陵克制着心底不耐,正要开口拒绝,却是身后响起一道轻轻柔柔却不卑不亢的嗓音:“还望松二爷知晓,我可能着了风寒,这会儿有些头晕,想着早些t?回去歇息。二爷的好意,我与郎君心领了,但未免过了病气,这饭还是算了罢。”

    这声音一出,谢无陵和常松皆是一怔。

    谢无陵眼神轻晃,她喊他郎君了…怪顺耳的。

    常松心神荡漾,这小娘子说话的腔调,可真好听。

    “哎呀,既是身体不适,那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常松道:“等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请弟妹…咳,请谢老弟和弟妹一块儿吃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无陵一看常松这样子,心里直恶心,淡淡丢下一句:“松二哥,回见。”

    就牵着沈玉娇的手,大步绕开眼前的主仆三人。

    直到走远了,常松仍驻足原地,望着那夕阳余晖下,被长纱遮挡下的婀娜身姿,目光流连。

    小厮凑上前:“二爷,怎么样?小的没诓你吧。”

    “虽不能一窥佳人芳容,但她那谈吐与仪态,绝非俗物。”

    常松敲着折扇,又惋惜叹道:“只如何这样的美人,没叫我碰上,却叫谢无陵那痞子得了?真是暴殄天物!”

    小厮觑着他那神情,也猜到自家郎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却也不敢再随便出主意——

    那可是谢无陵的女人。

    金陵城里谁不知道谢无陵横起来不要命,十六岁就一人敌十,打得浑身是血,还能两拳头能把人脑浆砸出来……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另一头,谢无陵拉着沈玉娇走了一段,才停下脚步,长指略略撩开她帷帽轻纱一角,板着脸盯她:“方才为何与那狗杂碎搭腔?”

    他用词粗俗,沈玉娇眉头蹙起,有意纠正,但看他这脸色,还是咽了回去,只道:“我不想你与他争执。”

    谢无陵眯眸:“怎么说?”

    沈玉娇抿唇,而后抬起那紧握一路的手:“你方才捏得很用力,所以我猜,你与他应该早有积怨。但碍于六爷的面子,不得已与他虚与委蛇。”

    谢无陵眸光闪动,再看眼前这张婉丽小脸,多了几分别样审视:“继续。”

    “若你直接拒绝他,他面上挂不住,心里定要记恨你。没准还会继续纠缠。”沈玉娇道:“他们有三个人,万一打起来……”

    “就那三个废物?何足畏惧。”谢无陵嗤道。

    “打一架是痛快了,但六爷那边,你该当如何呢?”

    相识这几日,沈玉娇也大概知晓谢无陵的情况,她放缓嗓音:“六爷一向对你多有照顾,若你当街与他的嗣子争执斗殴,你难道不是在打他的脸。”

    稍顿,她道:“其实你也不想与他争执吧?”

    不然那会儿也不会失了力道,捏疼了她的手。

    谢无陵沉默不语,沈玉娇想了想,被裹着的小手指,轻勾一下他的掌心:“好了。”

    她嗓音柔柔的,似撒娇,又似轻哄:“反正已经一句话揭过去了,又何必计较呢。”

    谢无陵被她勾了一下,只觉掌心宛若划过一片轻羽。

    痒痒的,直撩到心尖里似的。

    再看她那双清亮明撤的眼,胸间那阵闷窒好似也被吹散,畅快许多。

    “成,这次算你在理。”

    他再次将她的手裹紧,牵着往前走:“不过下回你少搭理那种人,他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了。”

    “蚊子哼哼呢?”

    “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走吧,回家煮馎饦,今晚多加两个蛋。”

    晚风轻拂,晚霞旖旎,两人身影被夕阳余晖拉得很长,很长-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

    裴府的侍卫从淮南军营,带着家书抵到洛阳时,恰逢八月十五中秋节。

    虽然府上少主在外征战,五月里又新丧一位少夫人,但这等世家大族,便是随意地办,也是一派金菊灿烂、灯火辉煌的富丽气派。

    水榭之内,裴家三房皆在宴上,二房三房嫡庶子女一堆,显得人丁旺盛,热热闹闹。

    而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裴氏嫡脉长房一门,却只有王氏这么一位寡妇。

    眼看着另外两房那一张张笑语欢声的脸,王氏端坐在上座,面上虽不显,心头却有一丝晃动。

    她已好些时日未曾想过那沈氏了,现如今,忽然想到。

    若那日自己在闻喜等一等她,或是派两个亲信去接,或许此刻,她也能列座席上,婆媳相伴,也不至于显得长房太过清冷萧条。

    那沈氏虽家里落败了,但性子乖觉,不惹是非……倒也不是不能容她。

    怪只怪裴彤那小蹄子,出手那般狠辣,愣是叫她只能捏着鼻子,上了同一条贼船。

    思及此处,王氏端起杯中菊花酿,不动声色瞥了眼下首那一袭杏色锦裙、头簪金钗的裴家三娘子。

    见她吃着螃蟹,一片娇憨可爱,再想事败那日,她跪地哭诉的模样……

    这样的女子,真要让她进琅琊王氏的门么?

    王氏浅啜一口菊花酿,明明是温酒,咽了喉中却又丝丝缕缕透着寒凉。

    思绪游离间,高嬷嬷侧耳来禀:“夫人,淮南家书到了,侍卫已在偏厅等候。”

    家书抵万金,何况是佳节里独子的来信,王氏一时也顾不得还在宴席上,拿帕子掖了掖鼻尖,缓缓起身:“诸位慢用,我去更衣。”

    高嬷嬷扶着她,翩然离席。

    裴彤见状,朝自家母亲崔氏投去一眼。

    崔氏略作思忖,招了个小丫鬟去打听。

    偏厅内,王氏姿态优雅地坐在太师椅,细细问过侍卫裴瑕的近况,瘦了胖了,黑了白了,可有受伤之类。

    那侍卫一一答了,末了道:“夫人放心,郎君一切皆安。”

    王氏一颗慈母心这才稍定,见桌上两封信,眼皮轻动,先拆了给自己的那封看了。

    她这个儿子向来老成稳重,信上所言来来去去,也只是叫她勿念保重,叩问慈安。

    放下这家书,她指尖停顿片刻,又拆了给沈氏的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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