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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的危险性竹马》 正文完结(第25/26页)
,什么地址,我什么都不说出口。你意识已经很不清醒了,我努力地张嘴,想发出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发出声音,但梦醒了。”
他说完便抬起脸,清澈黑亮的双眸紧张而一瞬不错地望着任延:“不会了,我现在会说话的,可以打120。……算了,还是不要有打的机会。”
任延做不出表情,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半晌,在周围躁动的欢呼声中,他牵紧了安问的手:“不会的。”
“嗯?”
“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任延字句清晰地说。
热场舞后,比赛终于开始。安问在那些穿亮片紧身裙的姑娘里辨认出了张幻想的身影,她似乎也在找两人,目光直接地往这儿看,找到人,俏皮地微笑了一下。
坐在台下看,和在场上比赛,是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每一次出拳的快准狠,每一次要致对方于死地般的狠戾与暴虐,每一次缠斗和挑衅,在台下看都成了双倍的刺激血腥,犹如困兽之斗。
看到后程,安问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一个劲地抓紧任延的手。他不为任何人加油,不似周围人狂热,时不时便爆发出一声欢呼或喝倒彩,让小森“弄死他!”,骂另一个选手“吃他妈软饭的吗!”。
今挑擂的选手实力不济,小森很快看准时机,用一记干脆利落的KO了解了比赛。
胜利姿态的他被裁判高举起手,拳击手套上沾了血,但被金色的灯光一照、又被爆开落下的金色亮片覆盖,从台下便看不出任何血色了。无数疯狂的观众冲上去,红色的钞票漫天飞扬,都成为他脚下纸醉金迷的尘土。
这样的比赛不像电影,意犹未尽的总有人留下来等个片尾曲——这里不会,比赛一结束便清场,观众退得毫无眷恋,有人喜笑颜开,有人骂骂咧咧,如果被揍进医院,也不会获得超过三句的关怀。
任延没走,安问便也坐着。他只觉得血液里脉搏汩汩地突跳得厉害,不由得闭上眼,深深地调整好呼吸。
等再睁开眼时,周围已经走了个干净,但保洁却没进来打扫卫生。
“不走吗?”安问四处望了一下。
“不走,还有一场比赛。”
“还有?”安问两手托住下巴,沮丧地说:“这个比赛比电视上看的要血腥很多。”
任延张开手臂,哄他:“来抱一下?”
安问投入他怀抱,头枕着他一侧的肩膀。大约是怕任延扫兴,他还是很客观地说:“看还是好看的,很刺激,可能我是因为第一次来。”
“那如果是我在台上呢?”
安问的呼吸停滞住,身体也僵了些。他的反应如此明显,任延更紧了些怀抱,声音低沉在耳畔:“第二场比赛开始了。”
舞台尽头不知何时降下一块投影幕布,全场的灯光都暗了,幕布上的画面便显得清晰鲜明。
是任延在这里的比赛集锦。
安问看到他流血,看到他被别人的侧钩拳打在颧骨上、腰腹部,看到他并起双臂抵挡进攻,看到他锁喉、反剪、KO,拳拳到肉,每一声血肉骨骼碰撞的声音都好似响在耳边碎在眼前。有很轻易的胜利,也有来之不易的、狼狈的鼻青脸肿的胜利,当然——也有失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流眼泪的,看得如此认真,一只手撑在膝上,掌心抵着下巴,眼泪从指缝中渗透掌间生命的纹路。
难怪任延打架这么厉害,第一次见面,在体育公园,他一对几也仍然游刃有余,十三中的混混被三两下制服。
难怪那一天他腰上会出现那么大片而瘆人的淤青,体能这么好的人也感冒请假翘了训练,根本就是因为受了很重的内伤。
也难怪他从来没提谭教练为什么会狠心雪藏他这么久,是因为那一次负伤出现在赛季期,被教练认定为是他不负责任难担大任的表现。
安问最后想问,崔榕和任五桥知道吗,外公外婆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人阻止过他?或者命令过他?
但他知道,任延不能被阻止,也不能命令。任延随心所欲,只坚定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欢迎任何以爱为名的规训。
“在遇到你之前,我在这里打了将近一年的比赛,被别人打断过肋骨,也打断过别人的肋骨,腿骨,和手。”任延看着荧幕,淡淡地说:“还记得表白的那一天,我带你去的那座山吗?我在那座山上玩机车,也玩丛林su jiang,受过很重的伤。在这个擂台上也是一样,不同的是,这里的乐趣和瘾,比那座山给我的更大。崔榕一直知道,也担心,也劝阻过,她问我,你玩这些,如果有一天你死在外面,是要我过几天才去警察局辨认你吗?还是觉得透支自己的生命和身体,在这么激烈的对抗中,被打坏了,打残了,都无所谓。”
心随着这样的假设而提到了心口,堵住了嗓子眼。安问不能呼吸了,苍白的脸上眼睛瞪得很大,比他看任何恐怖电影时都更大、更恐惧地空洞着。
“其实我们家一直做好了一个准备,”任延瞥过眼神,看着安问:“就是有一天,我会突然死于——”
“别说了!”安问蓦然出声,很大声,每一个字每一道音节都颤抖着:“别说了……别说那四个字。”
“好。”
任延温和下来,缓了缓才继续说:“因为很不放心,所以还在美国的时候,崔榕就带我去看过医生,但这个不是病,有的人天生就是如此,精力无限,追逐刺激,喜欢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对痛苦和快乐的阈值都很高,所以要比别人更危险地去追求这些,同时上瘾。我喜欢身体对抗的感觉,喜欢被逼到极限后的爆发和征服,喜欢——”任延顿了顿,用了离正常人很远的两个词:“血腥和暴虐。”
“你打篮球…… ”
“我打篮球也比别人更有侵犯性,但它有技巧,有成熟的规范,需要更多的耐心去细腻技术,这是我感兴趣和乐此不疲的地方。”
屏幕上的影像还在流淌,没完没了,安问数不清任延究竟打了几场比赛。
他抱着奶茶纸杯,把头埋进圈着膝盖的臂弯中,讲话声瓮瓮的,带着哭腔和鼻音:“我需要时间消化。”
“消化什么?”
安问抬起脸,苍白清瘦的脸上布满眼泪,鼻尖很红,“消化我今后每一天都要活在提心吊胆里……”忍不住了,肩膀抖着,真的哭出了声,“好疼啊……”他孩子般哭疼,仿佛任延过去受的那些伤都落在了他身上。
张幻想躲角落里看得直跺脚,哎呀能不能行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任延也被他哭得心慌,手忙脚乱地把人搂进怀里,一边亲吻他头发,一边将手臂紧了又紧:“别哭了宝贝,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他哭笑不得,心里又软又酸涩,“我不是要你接受这样的我,我是想告诉你,”任延停顿着,手心用力覆着安问的后脑,吻深深地印在他的额上:“我是想告诉你,我今后都不会了。”
“不会去那座山做丛林速降,也不会来这里,或任何搏击俱乐部比赛,不会再去找以生命和健康为赌注的刺激。”
安问的眼泪洇进任延的校服衬衫中,小小地打了个哭膈后,迟疑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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