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8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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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醉了之后,为什么也只跟任延一个人说话?即使周围有别人在场。”

    “因为不能说话。”

    “但是任延可以。”

    “……本来就在等他。”

    “等到了他,所以跟他说话?”

    “嗯……”

    “跟我说一说你妈妈离开时的画面,还记得吗?”

    “黄色玫瑰,旗袍,很远的路……坐了很久的车,不许我跟别人道别,坐在福利院的门口,看着车子开走……”安问蹙了下眉,声音里染上不安,“我追了上去,她很着急,对我挥手说,回去等着,不要摔跤。妈妈着急起来就会凶,我被她一凶,就不敢再追。车子在门口调了个头,叔叔开的车,妈妈坐上了副驾驶。她扶着窗口,探出了半个身体,头发卷卷的,被风从后面吹着,像一团黑色的泡沫,淹没了她的脸。她什么也没说,眼神很焦急,好像哭了。”

    “后来呢?”

    老邢清清嗓子,不自然问:“不会说话,这个是哥哥吧?”

    任延忍住笑,只是略抬了下唇角:“是的,您火眼金睛,慧眼识人。”

    夸了,但感觉怪怪的。老邢严声警告:“你可别把弟弟带到学校里乱来啊,我告诉你,在学校里要注意影响,尤其是安问的影响。”

    待走得够远了,安问才伏在任延肩膀笑。任延也笑,几乎脱力,哄着安问让他别乱动。

    都感冒了,当然不能吹风。任延叫了车,安问让他先去花店一趟:「我定了一束花。」

    “送给我的?”任延想了半天,没想起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到了地方,花束早已包扎好,深玫粉色的欧月层层叠叠,花的直径很大,花型如碗,浓烈但不俗。任延指尖抽出里面香槟金卡片,鼻尖萦绕进香水,上面写着:「熔熔」。

    任延:“……”

    得,弄半天送他妈的。

    “已经惊讶过了。”任延平静地说,“我看过他的日记。”

    沈喻笑了笑:“所以你现在完全接受了自己身上的使命。小孩子的精神世界是很奇妙的,不需要很多逻辑,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很多时候,现实的逻辑是一种规训,教育我们不再天真,或者放弃侥幸,美其名曰长大懂事,其实挺无聊的。他觉得要等你和妈妈,所以对自己生活条件的天翻地覆,都很宽容地置之不理,但……”

    沈喻停顿,任延的呼吸也跟着停顿,等待他“但是”后面的转折。

    “但问题也就是出在这里。”

    任延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不说话的开头那几天,你感冒了,是哪种程度的感冒?”

    安问打字给他:「发烧,在乡中心卫生院住了两天院,不记得什么了。」

    “那么,7岁以前在福利院的生活,你觉得过得如何呢?有没有经历什么大的变故?”

    安问怔愣住,看来任延没有跟他交代什么多余的背景。沈喻洞悉人心,微微笑:“你朋友只负责考察我,并没有透露你的秘密。”

    安问在手机上一字一句打着自己的身世:「五岁前在宁市生活,五岁那年夏天被妈妈带到乡下,妈妈忘了来接我,我被福利院收养,直到今年夏天。」

    沈喻注意到,他没有用“遗弃”这个词,而是温和中性的“忘了来接”。

    “那么你父亲,还健在吗?”

    老邢清清嗓子,不自然问:“不会说话,这个是哥哥吧?”

    “后来我一直等,她总是不来,但是她让我回去等着。我猜,她可能是想来接我的,但是有事情耽搁了,耽搁久了,一百天,两百天,就忘了,忘了以后忽然想起来,就觉得算了……我们经常这样的,有什么事,总也不做,就当作忘了,等记起来时,就说反正也迟了,干脆就不做了。”

    沈喻弯了弯唇角,看了眼催眠中的安问,见他眉目舒展,讲起妈妈的遗忘,并没有尖刻的怨怼之气,只有一种孩子气的宽容。

    他给妈妈找的借口也是这样孩子气,是小孩望向成人世界的一种嘟嘟囔囔的解读。

    被妈妈遗弃的小孩真“不该”长成这样。

    “那么,你现在还在等么?”-

    安问进诊室半个小时后,助理前来提醒任延,恐怕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建议他可以出去转一转,放松一下心情,否则别把自己紧张成病人了。

    任延没走,掏出手机挂上蓝牙,看今天的高中联赛直播。理工附中对天翼,没什么悬念,天翼从第二节开始就接管了比赛。

    任延眼睛停在比赛场上,但基本没怎么看双方队员是怎么打的,又是如何配合的,是谁进了球,谁犯了规。蓝牙耳机里传来篮球鞋与地板摩擦而发出的剧烈而尖锐的嚓声,他放下手机,十指深深地插入发间,低垂的脸上眼眸紧闭。

    他太想安问能发出声音,又太怕沈喻告诉他,这种心理疾病他也无能为力,安问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在赛末的持球绝杀,球投出,砸上篮筐,明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胜利飞走,从此以后每个夜晚,他心里都会想,“原本是可以的”,但球赛可以重来,这个联赛输了,还有那个联赛能胜利,人生却不能。

    一个半小时后,沈喻出来,吩咐助理在十分钟后唤醒安问。

    任延瞬时而起,双目紧紧锁着这位年轻的心理医生,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他不出声,等着沈喻的宣判。

    沈喻对他颔首:“我们有个户外小花园,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晒晒太阳。”他礼貌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因为现在刚好到我每天晒太阳的时间了。”

    任延跟着他的脚步, 推开玻璃门时,深秋的阳光洒下,令人身体涌上暖意。

    “他很坦诚,过程很顺利,或者说,他身上其实没有什么一定要保护的秘密。”沈喻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介意么?”

    “请便。”

    沈喻点点头,用黄铜针破开烟管,继而在里面塞入沉香条,“我之前担忧过的童年创伤,惊吓,比如性.侵扰、绑架、目睹什么恐怖的事件而被威胁,这些都不存在。他在福利院的生活虽然孤单贫穷,但并非痛苦,也不是说不快乐,我想这点你跟他相处时也能感觉到的,真正的童年不快乐的人,不会像他现在这样正常,或者说……健全。”

    沈喻顿了顿,“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的童年始终有两件事在支撑他,这两件事,他没有把他们当作磨难,或者不幸,而是一种考验,所以他沉默地、坚韧地守着。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心境当然就不同。你觉得老天刁难你,你就会怨老天,你要觉得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就会有……有……”

    沈喻挠了挠脸,一时词穷:“对,盼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用脑过度。”

    “哪两件事?”

    “你应该能猜到。”

    答案呼之欲出,但任延呼吸了一下才说出口:“等我,和等他妈妈?”

    “是。这两件事,是他的精神基石。”

    任延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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