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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的危险性竹马》 84-94(第11/21页)
安问愣住,动作也慢了下来。没有别的家人来接,因为家人都默认他周末也住在任延家。但是吵架吵成这样,还要回到对方家里住……吗?
手机里未读微信有很多,安养真问他周末有没有出去玩,林茉莉跟他分享今天又吃了什么蛋糕,一些同学跟他请教题,唯有置顶对话框沉默安静,没有任何新消息。
跟吴老师在校门口道别,安问脚步调转,沿着人行道走了一段,继而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小区。
像这种一大半都租给了高三学生的小区,一到周末就冷清得吓人,不过十点而已,路上就已不见什么人。安保岗亭形同虚设,对进出人口并不查问,安问走进去,凭记忆找到卓望道的屋子,敲响了门。
阿姨对他感到脸熟,想了半天,从他的沉默中联想到哑巴,继而记起他:“问问?这么晚了,怎么了过来了?”
安问手机里早就打好了字:「卓望道在吗?我来这里住一晚。」
为了准备竞赛,卓望道最近也很拼,周末也不回家了,都在这边住着,方便随时去学校自习。
阿姨睁了下眼,似乎是感到突兀和为难:“小望这周末刚好回家了,你不知道吗?怎么忽然要在这里住一晚呢?任延家不是也很近吗?”说着笑了一下:“进来坐,我给你切水果。”
见安问站着不动,她将门开得更大了些,招了下手:“进来呀,先坐会儿。”
卓望道的这个远方阿姨心热且不拘小节,安问做了一晚上题,脑袋觉得木木的,顺从地走了进去,换了鞋,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也不知道进来干吗,又不能留宿。
“吃柚子吗?这个柚子特别甜,我给你杀一只。”
红瓤的柚子,清香在室内溢开,过了会儿,手里被塞进两瓣。安问书包也没摘,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剥开柚子皮。
因为不说话,阿姨也很难跟他展开什么交流,更难以发现他的不对劲。脸上还是有那种浅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的,眼睛也还是黑黑亮亮的,要说不对劲,顶多也就是看着累了些,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不开心当然能一眼看穿,但阿姨觉得,高中生的不开心,大概未必欢迎她这样的去关怀试探。
当然是睡觉,否则,这辆车驾驶座上的人为什么将脸半伏在方向盘上,连红灯结束了都不知道。
绿灯通行,铅灰色奔驰左转,电动网约车笔直前行,两辆车在往来的车流中分道扬镳。
安问被这句话提醒,打字撒了个谎:「我跟他说过了,他让我睡他房间里。」
这本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任延之前逃课时还总来午睡呢,阿姨没有多心,也不求证,索性说:“那我给你换个床单。”
房子小,两居室的,主卧门敞着,传来阿姨换床单时絮絮叨叨的闲聊:“好久没见你和任延一起过来玩了,延延以前白天总逃课过来,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很奇怪,她主动提到任延时,任延不在身边的这件事,才更鲜明地出现到了安问此刻的意识中。
之前被刻意地忘掉了。
任延在干吗?
反正不像他一样寄人篱下又无家可归,吵了架后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像条小狗。
任延敲响门时,没料想里面能看到小狗般的安问,手里握着瓣红瓤的柚子,一开门,神情恹恹的,像欠了八十万网贷还不上了,正考虑是用绳子自尽好还是跳楼好。
老校区不好停车,他停在了别栋楼下,一口气跑过来的,门开了,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张嘴就是:“许姨——”
见了安问,声蓦然止住。
“下午是我不对,我不该突然逼你。”任延在他耳边自省,呼吸潮热地拢着安问的耳廓,声音还是那么沉:“但你也不应该下车就走,晚上也不该不回家。”
这么哄好像不对,但他捉襟见肘,想不起任何花招。甚至想,要是之前谈过恋爱就好了,这样就会有经验,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哄人,能最快地让安问不再难过。
安问想,那你也没有来找我。如果不是要来卓望道这里留宿,恐怕也碰不上。想到这一层,便发现任延能在这里哄他,也不过是凑巧顺便。
安问转了下脸,是更不想面对任延的姿态,映在墙上的暗淡剪影上,薄唇抿着,侧脸的曲线真是倔强得可爱。
差不多楼下传来人声,脚步在单元门前停住,钥匙插进锁孔,拧了两圈,脚下的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晕如雾漫上,点亮了安问挂在脸颊上的眼泪。
任延的呼吸蓦然停住,安问睫毛濡湿,昏芒下,像缀着摔碎的星星。
安问让开身,没多看他一眼,回到沙发上坐下,神情还是厌世。
吵了架不找他,大晚上跑来见许姨。干什么,想吃她做的饺子?
许姨闻声出来:“谁找我?”
任延瞄了安问一眼,见他全须全尾,除了脸有点臭,别的都还健全。一晚上悬着的心沉了下去,再开口时,已经回复了礼貌沉稳的模样:“是我。”
“嗯?”许姨走到小客厅,发出疑问,手里还抱着旧床单:“你怎么也来了?你也来这里睡?”
安问双手捧着一瓣柚子,闻言半抬起眼,看到任延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说:“对。”
?第九十章
许姨把脏床单扔进墙边的脏衣篓中,回过头来笑:“怎么突然想到住这儿来了?”
任延随口胡诌:“明天学校里有个活动,一早集合,住这里能多睡十五分钟。”
“什么活动哦?”许姨顺着他的话闲聊,一扭头,发现安问仍是两手捧着柚子瓣的姿势,黑而圆的眼眸一瞬不错地仰视着任延,瞧着冷冷的,带点讥讽。
“……看日出。”任延实在编不出来,扯了个很离谱的理由:“摄影社要给篮球队拍照,想在日出时拍,表现我们的训练辛苦和朝气蓬勃。”
安问当真了。
难怪会这么晚过来,原来不是为了吃许姨的饺子,而是为了多睡。
一想到他一边难过一边写奥数的同时,任延在跟队友讨论明天怎么拍照、几点集合、早饭怎么办,心里厌世的情绪像海浪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不服输。
凭什么?
可他就是如此不争气,而任延就是如此争气,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更面无表情而更若无其事,假装自己亦不在乎这一场争吵,也不在乎两人之间忽然裂出的龃龉。
“那我一早叫你。”许姨跟任延要熟一些,返身回到卧室继续换床单,边问:“最近日出挺晚吧?四点半叫你来不来得及?”
安问吃柚子,像玩儿似的,两指只捻起透明的一丝果肉,继而抿进唇里。如此一丝一丝地吃柚子,像仓鼠一粒一粒啃玉米。
两眼还是看着任延,没有探究,像在旁观谁在开会。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任延转过脸去,想与他眼神交流,但安问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任延只能无奈地对许姨说:“不用,我自己定闹铃就好。”剧烈跑动后的嗓音低哑,气息不稳,他说完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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