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7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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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地瞪着任延,眼珠子圆滚滚的乌黑着。

    “能说话就好了。”安问抿起唇笑,两边唇角都向上翘起,眼神亮晶晶,清冷的面容浸在乖巧而单纯的讨好中。

    他想让任延高兴,也听到别人能听到的“宝贝”呀,“男朋友”呀,听到他说“我喜欢你”,听到“爱”。因为做不到,就好像小孩考不到好的期末成绩,所以只能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怯生生的笑容来让对方开心。

    崔榕和任五桥已经先下楼,一楼餐厅传来他们和毛阿姨交谈的声音,听到崔榕让她醒一瓶红酒。

    安问眼睛更亮,是被心里古怪的念头点起:“不然,我就一直喝酒好了。”

    “那现在的你就消失了。”

    “我又不是精神分裂……”安问掀开被子,很认真地将脚尖蹭进拖鞋里,不太敢看任延。

    他确实不是精神分裂双重人格,但一想到酒醒后的他怎么也不记得,任延就有种把他遗落在了什么地方的感觉。一想到安问也许被孤零零地遗落在了什么地方,任延的心底便缓慢而迟滞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你想会说话吗?”

    这是什么问题!安问抬起脸,点着头:“我每年生日都许这个愿。”

    任延牵起他的手:“我选好了心理医生,如果你愿意,那我就跟他预约一个时间,带你去看看。”

    他考察过、挑选过、对比过,打电话、预约去现场、线上沟通,一项项细致咨询,最后从一堆知名的心理医生、心理诊所里,挑选了当初那位老专家推荐的沈喻医生。对方档期很满,但对安问的病例感兴趣,所以让助理安排插队。

    “心理医生?”安问歪了下脑袋:“为什么看心理医生?”

    “因为你的嗓子没有问题,所以就去试试看。你喝醉后我跟你聊过,你不说,但喝醉酒的你,是知道原因的——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知道你为什么不会说话,但你不知道自己知道,这层原因被你刻意盖上了,沈喻医生说,你好像在沙漠里埋了一个瓶子,但后来你又给自己变了座更大的沙漠出来,连你自己也忘记瓶子在哪里。”

    安问愣愣的:“为什么爸爸和哥哥都没有想过呢?”

    这是他本能的问题,为什么任延都知道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们却想不到呢?

    安养真和安远成对安问并没有不好,住在任家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主动开车过来探望,而不是让安问在周末两头奔波。物质上就更不会短缺了,就连林茉莉也是三天两头送礼物过来,安问的衣柜都快装不下了,而他又不怎么穿私服。

    事关血缘关系,任延不敢乱定言,只是斟酌着审慎地说:“也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喝了酒其实会说话,所以深信不疑是一种生理上的疑难杂症,而不是心理上精神上的问题。”他捏了捏安问冰凉凉的手掌:“他们也不是医生,你说呢?”

    安问点点头:“我喝完酒只跟你说话。”

    “嗯。”任延眼底有清浅的笑意,“除了上次骗老邢,你不记得了,老邢把我们堵在网吧,你跟他说话,骗他说你是安问的弟弟。”

    安问:“……”

    天啊,他可真有当坏学生的潜质!

    “还有第二件事,也一起跟你说了。”

    毛阿姨在下面催请,“饭要凉了哦,两位少爷!”

    安问开始换校服衣裤,边听着任延说:“我爸妈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第八十章

    安问衬衫套了一半,目光比西西公主应激时还圆。

    他不敢置信,胡乱将衬衫穿好,领带都不会打也没空打了,手上手语激动激烈不可思议:“你有没有受伤?!”

    他睡得这么死,都不知道任延在父母面前出了柜!按任叔叔的暴脾气,一场战争在所难免。安问捧住任延的脸,又细细地往下找寻,试探着他是否有哪里受伤。手上动作小心翼翼,目光更紧张,不敢从任延脸上移开,怕错过他忍痛的微小蹙眉。

    从肩膀摸索至双臂,延展着往下,直至胸口处被任延扣住:“我没事,没吵架,也没有人打我。”

    安问怔忪,显而易见松了口气,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我们……”手语表达不出语气,他指尖发着凉,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温热:“要分手吗?”

    任延歪了下脸,挑了挑眉:“为什么?”

    “他们不反对么?”

    “不反对,他们都很喜欢你。”任延笑了一声,“任五桥早就知道了,崔榕是我刚刚通知的。”

    “知道了?!任叔叔早就知道了?”安问的惊吓接二连三,让任延想到捧着脸惊呆的猫猫emoji。

    “任叔叔还加了我微信!”安问到处找手机,想给任延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是为了劝退你。”任延将他扶正,不让他乱动,继而扯过他的黑色长领带,帮他用校方规定的红领巾式系了起来。

    纤长的手指动作娴熟,他垂着眼眸,不自觉勾着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动作,他本来是决定跟你严肃认真好好聊一聊,再吓一吓你的……”

    “他来找过我。”安问拍了下额头:“有一天晚自习,我以为他是来看你关心你,又不好意思,所以跟他聊了好久,我还……我还教他怎么跟你相处……”

    任延极度无语,“不愧是你。”

    安问沮丧到无地自容:“我可能是傻子……”

    任五桥把獠牙和爪子都亮出来了,他还在问叔叔我们一起给去看任延打球好不好,任五桥都要跟他血溅三尺了,他还在说叔叔我们一起给任延过生日吧……见鬼!

    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觉得任五桥找他是为了缓和跟任延的亲子关系!

    “任叔叔一定觉得我是傻子。”安问把“可能”去了,很有自知之明地换上“一定”。任五桥肯定觉得他智商有问题脑袋有毛病。

    “不会。”领带打好了,任延凑安问唇边亲了一下,忍着笑:“你只是太可爱,所以他被你降伏了。”

    安问自闭了:“我、我可以不吃晚饭吗……”

    “恐怕不行。”任延摸摸他眼睛:“你没听见酒都开好了吗?”

    “说我病了。”安问苍白着脸色,想把自己缩到无限小,再顺着门缝溜出去。

    “说你屁股疼?”任延好整以暇。

    “……”

    下楼时屁股真疼呢,一步一步缓慢地下着,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听到动静,一屋子人都在一楼客厅楼梯口看着。盘旋的扶手楼梯视野宽阔,将安问的为难难堪暴露得一览无余。

    这样怪异地下楼,会被看穿的……他心里做贼心虚地想,脸红起来。心里一股委屈和耻感蓦然涌上,他摆烂了,不想走了,一屁股在楼梯上坐下。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见他两手圈着膝盖,脸埋进去不知道做什么。

    过了会儿,见他肩膀抖得厉害,才知道是哭了,只是哭起来没有声音。

    任延笑出声来,“宝贝。”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声他,低沉而温柔。

    安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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