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与恶犬: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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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殊听到声音,一下就知道外面的是梁慎言,鞋都没穿好,耷着往外走,开了门,都不看一眼又折回去收拾床,“你这么快啊?”

    梁慎言跟着进去,“知道是我?”

    程殊回头看他,笑起来,“一听敲门声就知道是你,哪还能用得着问。”

    梁慎言笑了声,靠在柜子上看他的床,“你学校宿舍也这样?”

    程殊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我有收拾,就忙的时候顾不上。”

    真忙起来,连饭都能忘记吃,能分开脏衣服就不错了,哪还有收拾。

    眼一闭就能睡着。

    “走吧,去踩踩水,摸会儿鱼跟螃蟹。”

    梁慎言晃了晃手里的小黄桶,“店员给的,你用正合适。”

    程殊胡乱收了下床上的衣服,走过来接了,往里瞥一眼,还有把塑料小铲子,笑着凑到他面前问:“那我是不是戴个小圆帽更搭点?”

    梁慎言抬手,弹了一下他额头,“心里想什么,都写脸上了,走了,研一的小同学。”

    一帮人,岁数也不小了。

    在溪谷里还跟一群小孩抢地盘,闹归闹,但人是轻松的,就跟十几岁那会儿差不多,一样幼稚。

    程殊不能在水里多玩,线还没拆几天,得养养。

    一个人在旁边摸了两小只螃蟹,鱼是一条都没摸到。

    看见梁慎言被迫加入打水仗的战局,躲得比谁都快,最后被梁慎言勾着脖子抓住,弄得脖子和肩膀全湿了。

    玩了一下午,回民宿换衣服,坐在天幕里,一边看落日,一边喝啤酒、吃烧烤,风吹着,心也跟着松了。

    “我都三十一了,真不敢相信。”江昀忍不住感慨,“难怪家里最近介绍对象介绍得那么勤。”

    关一河吃得脸颊都鼓的,口齿不清,“我也三十了好么,三十而立,多好。”

    “那我们这里就程殊年纪最小了,还读书呢。”严颂瞥眼程殊,点到为止,没多提他俩的关系怎么样。

    江昀也看过去,不过看的是梁慎言。

    平时怎么不喝酒的人,就这一会儿喝得可不少。啤酒罐都好几听了,看来是还没好。

    “也不小了。”程殊笑着跟他们说话,余光瞥向梁慎言,“都二十四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梁慎言这会儿有心事。

    “听听,二十四,这还不小啊。”江昀往那边正唱歌的乐队看去,“先说好,今天我生日,不醉不归。”

    严颂拆穿他,“过零点才是,你这算什么生日。”

    江昀反驳,“我特意出来跟你们过,怎么就不算了?这不是明天出不来,得陪二老吗?”

    梁慎言没说什么,在他举起啤酒罐的时候,跟他碰了下。

    民宿这边气氛挺好的,来玩的人都坐在自己的天幕下边,听着歌、聊着天,一晚上的时间,眨眼的功夫就过了。

    外边蚊子多了起来,又到中午的主题厅里待着。

    要了两箱酒,还没过零点,一箱就喝没了。

    零点那会儿,严颂过去拿的蛋糕,点了蜡烛端过来,“三十一岁了,祝你还跟以前一样吧,什么事儿都顺风顺水的。”

    关一河晃晃手机,“昀哥!生日快乐!红包发了哈。”

    梁慎言递给江昀一个盒子,“上次你看中的那块表。”

    程殊原本注意力都在梁慎言身上,这会儿了才收回来,拿出自己的礼物,“这我自己做的,是个手工模型。”

    “江昀哥,生日快乐。”

    梁慎言瞥了一眼那个模型,他这几天没那么忙,回家的时候还能看到程殊在拼。

    怎么说,就挺上心的。

    也挺好。

    江昀被他们一人一句话,弄得感动到差点哭出来,直接干了一杯,切蛋糕的时候,每个人的盘子都差点装不下。

    这一通感动,剩下大半箱酒也给喝得差不多了。

    快凌晨一点,外边热闹结束了,剩下的人在那儿夜观星象,他们这儿才差不多结束,各回各屋休息。

    程殊没喝多少,回房的时候,怕梁慎言在房间里摔着,又不知道他一整晚心里装着什么事,放不下心,就先送梁慎言回他房间,打算等他洗漱好了,躺床上再回去。

    把房卡插好,程殊一手扶着梁慎言,一手去拿空调遥控器,“言哥,你要不缓会儿再——”

    梁慎言挣开他的手,自己到床边坐着,“不用,你回去吧。”

    程殊愣在原地,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言哥,你心里是不是难受?能告诉我吗。”

    他连手都没敢去碰梁慎言,只是这么蹲着,仰着头看他。

    梁慎言皱眉,身上还有酒气,手臂搭在膝盖上俯着身,垂眼盯着他,“挺上心?”

    程殊一怔,没明白,“什么?”

    梁慎言没醉,单纯就是喝了酒,脑子不愿意想事,“给别人说生日快乐挺开心,礼物也挺用心,就为了哄我开心啊?”

    程殊被戳破心思,脸上微热,试探地伸出手去碰他膝盖,“我只是想你开心点。”

    梁慎言笑了一声,问:“那你觉得,我现在高兴吗?”

    程殊摇头,往前靠了点,几乎贴在他膝盖上,“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高兴点,对不起。”

    梁慎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听腻了,你知道我要听的是什么。你怎么这么倔,你是觉得我不能跟你一起担着,还是想这么用钝刀磨着我俩,一块疼啊。”

    借着酒劲儿,梁慎言没平时那么理智跟好说话,没到咄咄逼人的地步,可他这样儿,反而更让程殊不忍心。

    程殊没哭,只是鼻尖发酸。

    灯光不算亮,梁慎言望向那面墙,过了会儿才开口,“宝宝,你疼,我也疼。”

    声音很轻的一句话,就这么砸在了程殊心上,把他砸得粉碎,没办法再维持一点儿体面。

    他伏在梁慎言膝上,比任何一次都要狼狈。在街边、在医院、在浴室,他已经很狼狈了,那么低的姿态去讨好、去乞求,可都远不及这一刻,令他无所遁形,还能有一点借口掩饰。

    程殊还是哭不出来,他只是在发抖,抖得很厉害,手不敢抓梁慎言,只是紧紧攥着床尾的床单,努力让自己看着没那么可怜。

    比起不被梁慎言爱,被他恨,他更害怕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可怜和同情。

    所以他努力让自己过得好,就是为了有一天,他遇到梁慎言的时候,是好的,是被期望的。

    他知道,哪怕他做得那么过分了,梁慎言一辈子不原谅他,也不会想看到他又回到泥潭里。

    那两千多天里,他只敢在梦里想起梁慎言。

    “……我爸,他知道了。”

    程殊声音控制不住地抖,“我怕,怕他真是被我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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