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溺: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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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频频分神,将简单的一句台词都念错好几回。

    “专心一点。”

    在拍戏的间隙,温禧眨眼,提醒。

    “行。”

    时祺淡声回应,说时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他嘴上说好,做得却是另一回事。拍摄重逢后的剧情,他似乎在抗拒任何肢体接触,连将手放在她的肩上都要犹豫片刻。

    一点儿都不像平时的他。

    最后是她将时祺拉到一边跟他讲戏。

    “你听我说,这里我们跟凶手打了照面,所以脸上的表情要慌张一点,知道吗?”

    少女信手拈来惊慌失措的神色,像只龇牙咧嘴的小兽,晾给他看。

    “必要必要的肢体接触也是可以的。”

    温禧说完,耳尖微红。

    “我知道了。”

    时祺陷入漫长的沉默,那双长眼阖着,目光扫地。

    偶尔他在片场也比较活泼,今天又不知是怎么回事。与时祺说话像在撬坚硬蚌壳里的珍珠,费劲千辛万苦才剖到一颗。

    因为上次时祺的杳无音讯,让现在的温禧隐觉不妙。

    等等。

    该不会是因为在跟她表白提心吊胆,所以才这么不在状态吧?

    好有道理。

    温禧翻来覆去地梳理逻辑,瞬间觉得一切顺理成章了许多。

    既然是在筹备表白的事,那她就大方地原谅他吧。

    想到这,心霾一扫而空,温禧的心情莫名又雀跃几分,情不自禁地开口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先不要走神,结束了我等你,我们一起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时祺忽而抬起头看她,黯淡的眼挣扎出几分惊异的光,好似被她说中心坎。

    果然没猜错。

    也不知道时祺会用什么方式表白。

    会不会是因为跟剧组的人提前商量好了?那他可真厉害,跟大家合作,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场地会选在什么地方?他又会把那些准备的东西放在哪里呢?

    他会送什么呢?她是不是忘记告诉他自己喜欢什么花了?好在她喜欢的花还算多,也不太挑剔,玫瑰不错,月季也还可以,秋天不会送菊花吧,寓意一点儿都不好。

    但他会买花吗?

    会不会他其实不知道表白的时候要准备礼物。

    哎呀,管他呢,不管他送什么,送不送,她都会很喜欢的。

    温禧沉浸在白日幻梦中,梦里英眉朗目的少年捧着一大束纯净的香槟玫瑰,温柔地牵过她的手,轻声告白,说从初见时便对她一见钟情。

    “温禧。”

    “温禧。”

    一连唤了许多声,吴荻才将温禧从走神的边缘叫回来。

    两人各有心事,同场异梦。

    最辛苦的是吴荻。

    按下葫芦起来瓢,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调和两位主演的状态。

    “大家抓紧时间拍啊,等会要下暴雨,我们提早结束。”

    自己亲手挑的主角,哭着也要拍完-

    温禧等到散场,都没有等到她期待的剧组表白。随着剧组的人接连走空,整个场地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大概是他比较喜欢两个人独处吧?-

    黄昏时,大雨倾盆。

    “今天早上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啊。”趴在湿漉漉的玻璃窗边,雨珠从缝隙中溅落,像弹珠反弹至温禧蹙起的眉心,“早知道不穿这双鞋了。”

    她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找了双缎带切尔西真皮靴,不好沾水。

    但事已至此。

    温禧将演戏时穿的校服换下,穿得比在片场更加靓丽。针织长裙摆上缀着小颗的珍珠,轻盈透亮。

    又像个公主了。

    时祺在屋檐下靠墙等她,等公主拖着裙尾姗姗来迟。

    倾落的雨在他漆黑的眼里织就连天密网,将浓厚的情绪封得点水不漏。

    “时祺,我们要去哪里?”

    看见珠慧玉丽的温禧,时祺的眼,像将熄的烛火,亮一亮,又被骤雨扑灭。

    她如愿在时祺眼里看见一闪即过的惊艳。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们在路上说吧。”

    “你没带伞,我把你送回家,然后再叫司机来接我。”

    温禧顺口说。

    “好。”

    原本雨势已渐渐减弱,但他们两人出来时,狂风骤雨又卷土出来,两人偏偏只有温禧一把精巧的阳伞。

    两人并排而走,他将大半的伞面都倾斜给她,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温禧分神,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洼。

    小时候雨后,她最喜欢踩水洼,因为水洼里有月影,自己落脚就能任意改变形状,以为自己可以控制阴晴圆缺,后来才发现那轮月亮悬在天上,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

    它亘古明亮,从不为凡人而改变。

    时祺也是如此吗?

    身边的少年湿了半边肩,牛仔外套给她,衬衫被雨水浸湿了,贴在身上,显出肩背紧实的肌理。

    但今天的她,对这轮月亮志在必得。

    他怎么还没开口?

    两人无声地走了一段路,终究是温禧按捺不住。

    “时祺,我们来排练一下台词吧。”

    温禧心血来潮地提出建议。

    “好。”

    她的声音破风斩雨,抵达在他耳尖。

    那就再做一次戏中人。

    温禧刻意挑选了最后一个镜头。按照剧本里的台词,两人在八年后久别重逢,终究携手将危机化解。

    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将从前桎梏的枷锁都放下,如愿以偿迎来一场深情的表白。

    “你想对我说什么?”

    下一句本该是温禧的台词,她却抢先将时祺的部分说完,然后安静地让他来接:“我可以与你开始吗?”

    他就快说出那句话了。

    温禧用心跳读秒,期待下一刻的降临。

    但时祺张了张口,眼内百般情绪交织,话在嘴边徘徊,好像潮起潮落,掀起又退去,终于从口中艰难漫出。

    “我们就到这里为止吧。”

    “时祺,你是不是说错了?”

    少女一瞬慌张,但又很快佯装镇定,捻着裙摆的手却微微发抖,想他是否在关键时先抑后扬,开她的玩笑。

    “我没有说错。”

    他亲眼目睹温禧眼里的光一寸一寸褪去,被无尽的不解与惊异的黑笼罩。

    “说那句台词的不是我,但现在是我。”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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