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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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钱嬷嬷轻步走出来,见她在独自吹风,连忙将门关上,温声问道:“娘娘怎么了?”

    岑璠抹去眼泪,仍然站在那里,道:“嬷嬷先把公主抱下去吧。”

    钱嬷嬷怔愣一瞬,颔首应了声,将满满裹好,抱出殿外。

    过了半柱香,墨群才将人带了过来。

    殿门已经被岑璠关上,她坐在殿中的椅上。

    那张椅上雕有龙首,本该是帝王所坐,她怀孕的时候元衡喜欢陪她去殿外走动,回来后总是将她扶到这张椅上,此后才没了谁坐这把椅子的说法。

    岑璠闭目,直到乳

    娘被带到面前也不曾睁开眼。

    乳娘仰首看向她,自是能看出她在压着心中的怒火。

    她跪地一拜,道:“姑娘明察,老奴不曾过想要背叛姑娘。”

    “老奴也是那日宫宴才发现,当年老奴的孩子没有死,而是入宫做了公主门客,老奴只是想要救他出来”

    乳娘解释后,停顿片刻,只盼这个间隙,岑璠能态度缓和些。

    只不过她还是未睁眼,神色凛然如冰。

    乳娘愣住,她不知岑璠都知道了些什么,自然也不知接下来还该解释些什么。

    岑璠深吸一口气,气息紊乱了些,声音似有些无力,自内而外透露出的是失望。

    “乳娘我想听一些实话。”

    乳娘哑然,嘴唇颤抖着,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璠抿起唇,许久后才睁开眼,那双杏眸如同寒冰刺骨,点缀着点点猩红,如同攀在寒冰上的蔷薇,“我只想问问乳娘,当年母亲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

    她像是在乞求,“你能不能告诉我”

    乳娘眼神左右摇动,张口结舌,虽说了几个词,却不成一句话。

    岑璠一拍扶手,乳娘便噤了声。

    眼中的泪又蓄了起来,岑璠看向那张熟悉的面容,恍然间看到了那温和慈爱下的丑恶。

    她直言道:“母亲当年的遗愿,根本不是让我报仇,对吗?”

    乳娘万分惊讶,眼睛瞪得浑圆,“姑娘是如何知道”

    墨群站在一旁,却没有什么耐心,道:“苏媪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乳娘头微低,嘴角渐渐下压,声音微乎其微,“是。”

    岑璠沉默了一瞬,站起身来,紧咬牙关,走到乳娘身前,又问道:“那阿娘她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

    那华丽繁复的裙摆就在眼前,凌厉的目光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乳娘眼神躲闪,终究顶不住她的层层质问,声如蚊蝇,“夫人说,姑娘性子看似柔软,实则刚硬倔强,世道艰难,这般性子容易吃亏,让姑娘回到岑家,莫要寻仇…”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岑璠却听的真切,她紧握着拳,喃喃道:“乳娘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

    乳娘手足无措,慌忙解释,“奴婢当时是觉得夫人说的不对,杀母之仇不能不报,可姑娘又向来夫人的,所以奴婢才…”

    岑璠打断她的话,“乳娘,事到如今您还要骗我吗?”

    “您明明可以告诉我是皇后杀了母亲,明明可以告诉我真相,我自有判断。”

    为什么要让她误会阿娘这么多年?让她以为她的父母都厌恶她,抛弃她?

    她一生都想帮阿娘完成她的愿望,可还是活成了让阿娘最失望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骗她…

    岑璠直视那张带着面具的面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终究还是亲手带大的姑娘,乳娘目光沉了下来,撇开头,小声承认道:“我其实是因为恨她…我恨皇后…”

    岑璠仍不肯接受这样的说法,“乳娘恨皇后,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告诉我,我不一定不会报仇”

    乳娘猛地抬起头,眼泪掉了下来,嘴唇颤抖,“姑娘你不知道啊,我不允许我真的错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靠你我才能报仇了啊”

    她喊得撕心裂,随后低声啜泣起来,话说的断断续续,“我真的恨她,姑娘不知道,当年我家男人娶我过门,没过多久便入宫当了乐师,一走便几个月不入家门,就连奴婢生产时也不曾看过一眼…”

    “后来奴婢生下槿儿,入宫做乳娘,本想着这样能同他多见几面,谁知竟、竟发现他和胡氏媾合。”

    说到此处,乳娘捂住脸放声大哭,干瘦褶皱的手指都跟着颤抖,“严氏出事后,我家男人怕自己出事,便只想抛下我和槿儿,带着儿子走”

    那时她才出月子不久,赖在他的车上好说歹说,才求得他带她们母女一起走。

    谁知道出了洛阳,严筠竟是趁她和槿儿睡着时带儿子走了。

    她本想回去投奔母族,苏氏一族却也受杨氏谋逆一案,阖族抄斩。她的父亲寒门出身,不过一介八品文官,如何能参与杨氏谋逆?分明是胡氏记恨,要置她的母族于死地。

    严筠只给她留了一贯钱,她无依无靠,在街上抱着槿儿大哭,幸好遇到当时来京城走货的岑老爷。

    岑家的老爷是个好人,见她可怜又带着女儿,想起自家女儿即将临盆,还缺个乳娘,便将她带了回去。

    她一直很感激岑家,将岑氏的姑娘当亲孩子养,虞佑柏背叛了岑氏,她也无怨无悔跟着岑氏上山,后来再去洛阳,她才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她的儿子说,严筠抛弃她后便离开了洛阳,靠字画做些营生买卖,没过几年便病死了。而她的儿子在外流浪了两年,后来公主来找严氏活着的人,将他带到了宫中。

    她也是在见到儿子后,才看到了报仇的希望,萌生了报仇的念头。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岑家!

    想到此处,乳娘双膝又往前挪了几步,抓住岑璠的裙摆道:“姑娘,奴婢真的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从来都没有”

    “奴婢只是想报仇,报仇后便想让绥儒离开来着,谁知公主她竟是不肯放人,还要奴婢的儿子同她一起被关在宫里,奴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岑璠不想听她解释这些,她只想最后知道一个问题,“当初我被公主下药,这件事和乳娘有关系吗?”

    “这”乳娘眼神闪烁,缄口不言。

    岑璠已经知道了答案。

    从她来到洛阳开始,便掉进了许多人的算计,不仅仅是她的父亲,还有她身边最亲近的乳娘。

    她当初嫁给元衡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一场很早便开始的算计。

    或许这场算计可以推演到更早之前,早在母亲死后没多久,乳娘便开始编织起一张大网,帮她想好该找谁报仇,该怎么报仇…

    阿湄曾经说过,她给她寄过很多封信,她都不曾收到,现在想来,最有可能藏起那些信的不是岑家人,而是乳娘

    自始至终,她都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她的命运很早之前就被安排好了,被别人指使,替别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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